“離開?”
聽着上官染的話,莫北卻是笑着搖了搖頭,“現在莫老爺子可是都已經將島上所有的通道全部都給封鎖了起來,恐怕你現在可是離不開了呢。”
上官染眸中劃過一抹震驚,隨後憤怒道:“莫北,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難不成想要過河拆橋嗎?”
當初正是因爲莫北的許諾,會送她平安離開這裡,她這纔有了這個計劃。
可現在,如果莫北不幫她的話,以喬麥的聰明,這個地下室遲早是會被發現的,那到時候可就真的沒有她的藏身之地了。
“過河拆橋?”莫北笑的揮了揮手,“你這話可是說錯了,當初是你自己主動找上我的,我只是這麼隨口一說,誰知道你這麼笨就相信了呢?”
“哈哈,不過我還真的應該要好好的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話,恐怕還要我想其他的辦法才能夠除掉莫輝呢,可現在因爲你,莫輝死了,上官家也即將會受到老爺子的收割,這樣的話,到時候我再出手把莫家收爲己用,嘖嘖,你可真的是省了我許多的功夫呢。
莫北笑的得意且張狂,很顯然就算沒有上官染出現,他也會用別的辦法來除掉莫輝,而之所以選擇上官染,不過是因爲她剛好出現罷了。
“你,莫北,你竟然真的在利用我。”
上官染非常的生氣,畢竟當初她找到他的時候,他可是信誓旦旦的跟自己保證,一定會幫助自己平安無事的離開這裡,但現在她卻沒有想到莫北竟然會是這副嘴臉。
“利用你又如何?你也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就你這麼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就算是能夠僥倖保住了小命,但你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呢?難道每天都要看着自己那一張醜的無與倫比的臉嗎?”
莫北的每一句話都好似一把利劍,狠狠的刺入上官染的心臟。
她不懂,爲什麼莫北會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完全不在是她印象中的模樣。
就算她現在是這幅樣子,就算她並沒有告訴過她的真實身份,可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人呢?跟記憶中的他,實在是相差太大了。
看着莫北那明明很熟悉卻又非常陌生的臉龐,上官染的眸子裡不由染上一抹濃濃的苦澀,無奈的笑了起來。
“哈哈,好一句活着有什麼意思,哈哈,好一句活着有什麼意思啊……”
上官染的模樣看起來有些瘋狂。
“莫北,你可當真是好樣的。”
她的嗓子就好比是金屬摩擦般刺耳的聲音,看着上官染現在瘋癲的模樣,莫北不由得疑惑的皺了皺眉頭。
上官染髮泄完心中的情緒之後,冷冷的看了一眼莫北,眸子裡帶着些悲傷與失望,但更多的卻是苦澀,而正是這抹苦澀,卻莫名的讓莫北心裡一陣堵得慌。
“你現在要去哪兒?”
莫北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了上官染的手腕,上官染偏過頭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冷笑着說道:“你不過只是在利用我而已,我現在去哪兒還用得着你過問
嗎?”
說着,上官染便掙脫了出來,將他的手給打落在了一旁。
明明她曾經是那麼的期待和他相見,可現在,上官染的眸中染上一抹溼潤,可現在,他早已不是以前的他,而她也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上官染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莫北的神情頓時一愣,但很快他又恢復了那副邪魅狂狷的模樣,再一次的拉住了上官染的手腕。
“你現在去哪兒當然跟我有關係了?不然的話,你若是把我給透露了出來,那現在這一切豈不都前功盡棄了?”
莫北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他只是下意識的不想要上官染就這麼離開,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要這麼做,所以才找了這麼個理由來搪塞着。
“你覺得我會出賣你嗎?”上官染不由冷笑了一聲,“呵,既然這樣的話,那你不如趁着現在沒有人發現,立馬殺了我啊,只要你殺了我,那一切就都死無對證了,你也就不用再怕我來揭穿你了。”
上官染拿出那把匕首,塞進了莫北的手裡,握着他的手,朝着自己的心口刺去。
“來,殺了我啊,只要我死了,你就再也不用擔心任何人知道你的陰謀了。”
莫北眉頭緊皺,大力的把上官染給甩在了地上,眸子裡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你夠了,別在這裡再無理取鬧了,不就是想讓我送你離開這裡嗎?好啊,我答應你就是了,我馬上就派人送你離開。”
一時間,莫北覺得自己的心很亂,尤其是在見到上官染拿着匕首刺向她自己的時候,他的心裡就好似是也跟着被揪了起來似的,那種害怕失去她的感覺,讓莫北覺得一陣的莫名其妙。
但莫北並沒有把他內心中的情感有絲毫的表露,他只是重重的將上官染給摔在地上,冷冷的丟下這麼一句話,自己便大踏步的離開了這裡。
看着莫北冷漠離開的背影,上官染的眼淚止不住的一陣滑落,由最開始的嗚咽啜泣,變到最後的嚎啕大哭。
已經這麼多年了,就算是當初爲了他而背叛上官家,她也未曾如此痛徹心扉的哭過。
可只有莫北,儘管只是他的隻言片語,卻還是能夠輕而易舉的讓她遍體鱗傷。
上官染不知道自己哭了有多久,只是覺得哭的累了的時候,她便撿起地上的匕首站了起來,默然的離開了地下室。
她重新戴上了跟喬麥一模一樣的人皮面具,輕而易舉的來到了莫老爺子所在的房間。
既然都已經做到現在這種地步了,那她爲什麼不直接殺了莫老爺子,這也算是她能夠幫莫北的最後一個忙。
上官染一心只想着要殺了莫老爺子,以至於她並沒有意識到,她進來的竟然會這麼的容易。
此時,莫老爺子也已經躺在牀上休息了。
夜空中無星無月,房間內也是漆黑一片,上官染輕手輕腳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房間的門,因爲帶了夜視鏡,所以上官染私下掃了一眼屋內的佈局,手中匕首反握,朝着牀邊
走了過去。
當上官染手中的匕首就要刺下去的一瞬間,屋內的等猛然亮了起來。
上官染下意識的回頭一看,卻發現莫老爺子帶着人正站在門口。
上官染的眸子裡劃過一抹疑惑,如果莫老爺子在門口的話,那這牀上躺着的是……
喬麥忽的掀開了被子,一手握住上官染的手腕,一躍而起,從牀上翻了下來,反手一扯,扣住上官染的肩膀,一氣呵成,將她給壓制在了牀上。
跟在莫老爺子身後的保鏢,立刻上前將上官染從喬麥手中接了過去,壓了起來。
此時,上官染這才反應過來,她原來是中了他們的陷阱。
不過她現在再想要逃跑,顯然就已經晚了。
而當喬麥看清楚上官染那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時,眸子裡同樣劃過一抹濃濃的震驚。
雖然如此,但喬麥可不會相信,這世上真的有長得如此相像甚至是沒有任何差別的兩個人。
“莫老爺子,看來這真的是一場有預謀的刺殺。”
喬麥眯了眯眸子,眸中劃過一抹探究的意味,走上前去,伸出手想要觸碰上官染的臉。
上官染雖然被兩個保鏢給壓在地上,但還是倔強的拗過了頭,不讓喬麥碰她。
喬麥無所謂的收回了手,轉身對着莫老爺子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人就是之前用迷藥把我帶走的人,她把我帶到地下室去,自己則戴上了人皮面具,在掐算好了時間之後,把莫輝帶到沙灘上刺傷了他,再嫁禍給我。”
“人皮面具?”莫老爺子眸中劃過一抹玩味,嘖嘖,可真的是好久沒有人趕來這麼趕他玩兒了呢,這小一輩的人還真的是後生可畏啊。
莫老爺子笑眯眯的揮了揮手,保鏢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將上官染臉上的面具毫不留情的撕了下來。
上官染臉上醜陋的疤痕,立刻暴露在了衆人的眼前。
在看到上官染臉上的疤痕之後,喬麥的眸子裡不由劃過一抹濃濃的震驚。
雖然上一次見她的時候,她的臉上也帶着一張鐵面具,喬麥也猜想過,她的容貌不會很好,但也絕對沒有想到,她臉上竟然有這麼多的醜陋的疤痕,就好比是一條條蜈蚣一般,張牙舞爪的交錯在她的臉上。
而莫老爺子顯然只是對那張人皮面具感興趣。
“喬麥,她我可就交給你了,這人皮面具我可收走了。”
莫老爺子笑眯眯的揹着手離開了,嘿嘿,這張人皮面具做的倒是精細,改明兒他也要找幾個上好的面具大師過來玩一玩兒才行,莫輝那臭小子一定會非常喜歡的。
目送莫老爺子離開之後,一時之間,房間內就只剩下了喬麥跟上官染兩人。
房間外面一直都有保鏢守着,且不說上官染打不過喬麥,就算她真的能從房間裡衝出來,也未必能夠逃得掉。
而上官染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只是靜靜的坐在沙發上,將腦袋埋在雙腿間,一言不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