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歆瑤沒想到周靖暉的話會一語成讖。海陽地產在拆遷過程中,因強拆使得一七旬老人喝藥水自殺身亡。工地上又有一工人從五樓摔下,導致全身癱瘓。海陽地產最近頻頻出事,似乎很不太平。每天都有幾十家媒體不畏嚴寒堵在公司門口。據說海陽地產的總裁至今沒有露面,也沒給大衆一個說法。
就連向來不關心時事的蔣歆瑤都注意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只是電話裡顧奕陽總笑着對安慰她,“別擔心,我會處理的,不會有事。”
這天晚上,蔣歆瑤和周靖暉在家吃晚飯,她有些心不在焉,周靖暉這時突然意味深長的說了句,“明天去北京把叮叮接回來吧,在那邊不安全。”
蔣歆瑤微微咬了咬脣,忽然看着他的眼睛,認真的問道,“周靖暉,這事兒你早就知道了是吧?”
他擡起頭,墨黑的眼眸凝視着她,反問,“我知道什麼?事情鬧得這麼大,還有誰不知道?他顧奕陽仗着顧家在北京的勢利,不把人命當回事,這下有他受的了,我倒想看看他顧家如何一手遮天。”
蔣歆瑤聽他這麼一說,才覺得事情似乎比想象中還要嚴重。
她放下手中的碗,低柔的聲音淡淡的說道,“我明天去一趟北京,把叮叮接回來。”
周靖暉打量似的看着她,眉頭輕蹙,低沉的聲音哼道,“你是去接叮叮,還是去安慰你前夫。”
蔣歆瑤懶得跟他理論,站起身,冷冷的說道,“隨你怎麼想,總之我明天過去一趟。”
她起身準備回房,他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悶哼道,“蔣歆瑤,你這是什麼態度?”
她用力甩開他的手,心情異常的煩躁。
“蔣歆瑤,你還是忘不了他對嗎?”他看着她的背影淡淡的開口,“他出了一點事,你就整天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現在還巴巴的趕着去看他,陪他。蔣歆瑤,我真想知道,如果是我,你也會這般擔心嗎?”
她的腳步停了下來,低柔的聲音認真的回了句,“你是我丈夫,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
蔣歆瑤的一番話無疑是一罐糖果,讓他的心情瞬間開朗了。
他胡亂的扒了兩口飯,跟着上了樓,看到蔣歆瑤正在陽臺打電話,他也沒去打擾,徑直走進了浴室。
——
蔣歆瑤想了想還是給顧奕陽打了個電話,那頭似乎很吵,她眉頭不自覺的蹙了起來,問,“顧奕陽,你在哪兒呢?”
“我在家裡,我爺爺這邊,叮叮也在,正在跟家裡的小孩玩呢,這幾年家裡添了不少小孩,連姍姍的孩子都會講話了。”顧奕陽邊說邊找了個安靜的地方。
蔣歆瑤眉頭皺得更緊了,聽顧奕陽的語氣,倒是很輕鬆。
“顧奕陽,你,沒事吧?”她試探的問出口。
那頭低低笑出聲,笑聲很是爽朗,“放心吧,我沒事,這麼點小事我還是能夠處理的。”
蔣歆瑤稍微鬆了口氣。
“顧奕陽,這段時間你應該會很忙吧,明天我打算去把叮叮接回來。”
那頭微微頓了頓,隨即淡淡的回道,“也好,最近事情的確比較多。”
兩頭都開始沉默了,只聽到彼此的呼吸聲都是那樣的沉重。
“顧奕陽,我先掛電話了,明天見。”
“蔣歆瑤。”他急急的喚了一聲,“謝謝你還關心我。”
掛了電話,蔣歆瑤只覺得心裡有種淡淡的憂傷,曾經最親密的兩個人,現在就連最起碼的關心,都成了一種奢侈。
她在陽臺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周靖暉從身後抱住了她的腰,下巴擱在她肩上,溫熱的嘴脣磨蹭着她的臉頰,性感的聲音在她耳邊低喃,“寶貝,揹着我在跟哪個男人打電話?”
“別鬧,我去洗澡。”
她掙扎出他的懷抱,轉身去了浴室。
周靖暉拿起她的手機,指尖飛速的滑動着,果然,最近的通話是打給顧奕陽的。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用自己的手機撥了個號碼,冰冷的聲音對着那頭道,“按照原先的計劃行事。”
緊接着那頭傳來爽朗的笑聲,“嘖嘖,難得周董能想開,我還以爲我想了這麼久的計劃要泡湯了,早跟你說過,有些人不陪被同情。”
周靖暉沒有再聽下去,‘啪’的掛了電話。
——
顧奕陽帶着叮叮在顧家玩,小傢伙最近都快要玩瘋了,他最愛的顧叔叔班都不上,成天帶着他天南地北的玩,幾乎把整個北京城都玩遍了,就連周邊的幾個城市都玩過了。
顧老爺子現在每每看到叮叮,老臉都快笑得扭曲了。他發現自己曾經犯下多麼嚴重的錯誤,如果不是他的固執,也許寶貝孫子和蔣家丫頭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地步。然而這個世界上到底沒有後悔藥吃。這些年看到顧奕陽一直單身,不近女色,他悔得真想一巴掌把自己打昏過去。
也許是年紀大了,他最近經常會夢到很久以前的事,夢見蔣老頭,夢見兩個孩子剛結婚那會兒,夢見兩個孩子恩愛的時候。他多麼希望時間能回到過去,讓一切重來一遍,他一定不會再阻止那兩個孩子在一起,他一定要好好愛叮叮。
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眉心,他把顧奕陽,顧懷山,顧懷河全叫到了書房。
“奕陽,最近公司出了這麼多事情,你是不是還不打算爺爺插手?”
顧奕陽抿了抿脣,淡淡的說道,“爺爺,這些事情我自己都能解決。”
老人家輕嘆了口氣,“爺爺知道,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可是這次明顯有人在黑你,爺爺怎麼能再讓你委屈下去。從小到大,你一直很獨立,不想靠家裡,以前我也不管你,可是現在人都欺負到咱頭上來了,我怎麼還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受委屈。”
“爺爺,這件事您別管,我會處理。”
“那你說說,你打算怎麼處理?”顧懷河有些不悅的開口。
顧奕陽深吸了口氣,一臉認真的說道,“爺爺,大伯,爸,我知道你們很關心我,不瞞你們說,這一年我其實無心在公司,無心在事業,我現在已經把一切看得很淡,我只想有更多的時間能陪陪叮叮,看着他長大。”
“你的意思是別人黑你,你也不管了?”顧懷山有些氣憤的說道,“奕陽,你別以爲我們都是傻子,你以前不是這麼老實的人,別人欺負到你頭上,你還能忍氣吞聲,你就是爲了歆瑤,你不想讓她夾在你和周靖暉之間爲難是吧?你傻呀,這回是他們先挑起事端的,歆瑤還能怪罪在你頭上。”
顧奕陽有種被拆穿的尷尬,低着頭不說話。
老爺子輕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奕陽,這件事就交給你爸跟你大伯處理吧。懷河,懷山,這件事你們多費點心,先出去吧,奕陽留下,爺爺有些話要跟你說。”
顧懷河和顧懷山離開以後,古色古香的書房剩下祖孫二人。
“孩子,過來爺爺這邊坐。”
顧老爺子拉着顧奕陽坐了下來,低沉的聲音感慨道,“咱祖孫二人多久沒這麼談過心了,我記得你小的時候,總喜歡把爺爺的書房搞得亂七八糟,可是爺爺從來都沒忍心罵過你,你一直都是我最寶貝的孫子。”
“爺爺,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顧奕陽只覺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老爺子額頭的皺紋已經很多,他低沉的聲音淡淡的說道,“這些年看到你過得並不好,這是爺爺現在最大的心病,你還年輕,爺爺希望你還能娶妻生子,過正常人的生活。你和歆瑤已經是沒可能的了,歆瑤已經嫁了人,你也不可能一輩子就這樣守着她。說實在的,爺爺心裡一直很滿意易琳,我們都知道,這些年她一直都在你身邊,如果你能夠和她在一起,就算現在讓爺爺去死,爺爺也願意。”
顧奕陽眉頭緊緊擰了起來,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爺爺,我和易琳是沒可能的,我不愛她。”
老爺子搖頭,無奈的說道,“你們年輕人總喜歡把愛看得太重,其實什麼愛不愛的,在一起就是過日子,感情都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在我們那個年代,哪有什麼自由戀愛,很多時候見一面就結婚了,有的甚至結婚時候,掀開紅蓋頭才知道自己妻子長什麼樣,可一輩子還不是相親相愛的過來了,那時候哪有什麼離婚一說。”
“爺爺,今時不同往日。”
老爺子有些發狠了,“孩子,難不成你打算這輩子都不再娶妻了,你是不是想讓爺爺帶着遺憾進棺材。就算不是易琳,你至少也得找一個呀。”
顧奕陽咬了咬脣,低低的說道,“爺爺,我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找到合適的帶回來給您過目。”
“不用過目了,只要你喜歡,爺爺絕對不會反對,不管是什麼樣的女人。”
老人家在這件事情上已經毫無要求,已經到這份上,只要顧奕陽跟找,他還能有什麼挑剔的呢。
末了,老爺子試着問道,“叮叮能不能放在這裡多陪我幾天?以前對不起這孩子,現在想好好補償他。”
“爺爺,對不起,歆瑤明天就過來接孩子了。”
老人家到底有些失望,可嘴上卻說着不礙事。年紀大了,總會擔心,這一次見面,會不會即是最後一面。
“好了,既然來接了,就讓他回去吧,那丫頭還肯把孩子送過來,已經不錯了,不能再強求她了。”
——
晚上,顧奕陽抱着叮叮躺在牀上,一邊講故事一邊哄他睡覺。
小傢伙聽着聽着突然問了一句,“顧叔叔,我明天能不能再去太爺爺家玩呀,太爺爺給我買了好多玩具,我現在很喜歡太爺爺。”
顧奕陽好笑的揉了揉他的頭髮,笑說,“你太爺爺幾個玩具就把你給收買了。”
“纔不是呢,太爺爺現在對我好好,奶奶對我也好。”
“可是怎麼辦呢,明天你媽媽就來接你了。”
小傢伙一聽臉沉了下去,抱着顧奕陽撒嬌,“顧叔叔,我可不可以不跟媽媽走呀?”
顧奕陽一聽眉頭都皺起來了。
“叮叮爲什麼不肯跟媽媽回去呢?媽媽對你不好嗎?”
小傢伙一邊想着,一邊說道,“媽媽很愛我,老舅也很愛我,可是我不想和他們住在一起,媽媽總是跟老舅吵架,我不喜歡大人吵架。”
顧奕陽抿了抿脣,將孩子緊緊的摟在懷裡,磁性的嗓音低低的說着,“傻孩子,媽媽跟老舅吵架,是因爲他們相愛,打是親罵是愛。”
“真的嗎?”小傢伙顯然不相信。“可是爲什麼顧叔叔和媽媽在一起的時候都不吵架,顧叔叔還對媽媽這麼好,叮叮喜歡顧叔叔和媽媽在一起。”
那一晚,顧奕陽一直坐在牀上,看着熟睡中的孩子,整整看了一夜,彷彿怎麼看都看不夠。他很慶幸,老天爺眷顧他,留下了他們愛的結晶。
——
蔣歆瑤第二天早早的就起牀了,準備去北京接叮叮回來。小傢伙去了有一個星期了,她都快想瘋了。
下了樓看到周靖暉還在餐廳吃早餐,她以爲他一早就去上班了。
她走到周靖暉身邊坐下,準備吃早餐,看到餐桌上兩張機票。
“周靖暉,怎麼回事?”
他吃着早餐,漫不經心的回答,“今天正好沒事,陪你一塊兒去北京。”
蔣歆瑤沒多說什麼,只是臉色不太好。
坐在飛機上,周靖暉看她這副表情,沒好氣的哼道,“放心吧,不是去監督你的,去北京辦事。”
蔣歆瑤將信將疑,到了北京,有車來接周靖暉,她才相信了他的話。
“今天晚上在酒店住一晚,明天回香港。”
周靖暉面無表情的吩咐,拉着她上車。
蔣歆瑤卻拒絕了,因爲她已經看到不遠的前方,顧奕陽的車子已經停在那兒。
“周靖暉,你先去處理你的事情吧,我接了叮叮去酒店找你。”
周靖暉瞥了眼前方的車子,又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接着重重甩開她的手,上了車。
看着周靖暉的車子離開,消失在視線裡,蔣歆瑤才小跑着往顧奕陽的車走去。
這時車門拉開,叮叮從車上竄了下來,一把抱住了蔣歆瑤的大腿,甜甜的喊着,“媽媽,我好想你。”
蔣歆瑤彎腰將還在抱了起來,狠狠的親了兩口,嘴上卻啐道,“小沒良心的東西,在這裡玩得都不肯回家是吧?”
叮叮勾着蔣歆瑤的脖子,臉埋在她肩上,不說話。
顧奕陽幫他們打開車門,淡淡的說道,“先上車吧。”
顧奕陽帶他們去吃了午飯,小傢伙一手牽着蔣歆瑤,一手牽着顧奕陽,小臉咧到了耳朵。
原本是一頓溫馨的午餐,被一通電話打碎了。
飯間,顧奕陽接到電話,電話那頭助理告訴他,公司有員工跳樓自殺,現在公司圍着很多警察和記者。
接了這樣的電話,顧奕陽哪裡還有心情吃飯,臉都白了。
“歆瑤,叮叮交給你了,家裡他的一些玩具我待會兒讓人送到你們住得酒店,我現在有急事要去處理,真的很抱歉。”
剛纔他在講電話的時候,蔣歆瑤全都聽到了,她情不自禁的拉住了他的手臂,低柔的聲音認真的說道,“我陪你去公司。”
“不行,公司現在肯定很亂,你不能去,聽話,帶叮叮去酒店,我不會有事的。”
“顧奕陽,你讓我跟你一起去吧,你現在讓我去酒店,我也不放心。”
他靜靜的思考了片刻,隨即點了頭。他們先把叮叮送去了顧家,然後驅車往公司趕。
他們到達公司的時候,公司外面圍着很多人,所有保安觸動維持治安。
顧奕陽和蔣歆瑤一下車,立刻有記者認出了顧奕陽。
幾十個攝像頭紛紛對着他們。
“顧總,最近海陽地產頻頻出事,你能跟我們說說你現在的感受嗎?”
“請問七旬老人喝藥水自殺,海陽地產是怎麼處理這件事情的?”
“……”
記者們一個個問題拋了出來,蔣歆瑤來不及去細細的聽,顧奕陽緊緊摟着她,在保安的護送下進了公司。
到了他的辦公室,幾名警察已經在外面等他。
“歆瑤,你先在這裡坐着,我去跟他們聊兩句就回來。”
顧奕陽說着去了隔壁的會議室。
他所謂的聊兩句足足有一個小時,蔣歆瑤在這裡等得都快急死了。
最後顧奕陽有些疲憊的從會議室走出來,看到蔣歆瑤在會議室外面等,他勉強的扯了扯嘴角。
“顧奕陽,事情很棘手嗎?”
“沒事,都能處理。”他笑着安慰她。
蔣歆瑤咬了咬脣,站在他面前,認真的問道,“顧奕陽,你告訴我,公司最近出了這麼多事,是不是背後有人在設計陷害你。”
她很害怕,害怕從他嘴裡說出她不願聽到的話,可她還是跟來了,因爲她想知道答案。
顧奕陽笑了笑,淡淡的說道,“我還以爲你是在關心我呢?你是在關心他吧,是不是害怕這些事都是他做得?”
蔣歆瑤抿了抿脣,沒有回答。
“放心吧,這事兒純屬巧合,與他無關。剛纔自殺的那個,他在家裡已經有過一次自殺未遂,據說是跟他老婆鬧離婚,上次沒死成,這次死在了公司,警方會調查清楚,把真相還原給觀衆。”
蔣歆瑤鬆了口氣。問道,“那上次強拆事情是怎麼回事?”
“那個老人得了癌症,眼看着沒幾天活了,鬧了這一出想要公司多賠點錢給他的兒孫。”
“工地上的那個呢?”
“也是錢能解決的問題,放心吧,全部都已經搞定了。”
雖然顧奕陽很耐心的一一給了她解釋,可蔣歆瑤還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具體哪裡不對,她似乎又說不上來。
晚上蔣歆瑤接了叮叮去了酒店,周靖暉還沒回,大概還在處理事情。她也沒敢打電話給他,害怕打擾到他。
——
夜總會裡,葉宸左擁右抱,扔了一疊報紙在對面的周靖暉面前。
“周董,你好好看看,我怎麼瞧着這背影這麼像周太太呢。”
葉宸陰陽怪氣的說着。
周靖暉拿着報紙,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青筋暴露。
“周董,這樣可就沒意思了,我們在這裡伴壞人,你家周太太在顧奕陽面前伴好人,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合起夥來吭我一個。如果不想玩,那就別玩了。”
周靖暉把報紙輕輕放在茶几上,點了根菸,抽了起來。
“看來你也是個受害者,要我說是你太太太善良了。”
周靖暉靠在沙發上,徐徐的吐着菸圈,視線死死的定在報紙上緊緊摟在一起的兩個身影上。
葉宸見她這副摸樣,收了報紙,笑着道,“這事兒你們夫妻倆回去好好說說,統一戰線才行呀,不然往後鐵定會壞了我們的好事。”
把報紙扔了,葉宸對身邊的人做了個手勢。
“你要的人我已經給你帶來了。”
蔣歆彤被兩個人壓在進了包廂,看到周靖暉,她騰的跪了下來,哭着哀求,“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不該給周老爺子打電話,不該騙她說我懷了周宇的孩子,對不起,我錯了,求你放過我。”
“人我是交給你了,怎麼處理你自己看着辦吧。”
蔣歆彤一聽急了,朝周靖暉磕了兩個頭,不停的說着對不起,又朝着葉宸磕頭,哭喊着,“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違揹你的意思,求你看在葉懷德的面子上,放過我一馬。”
葉懷德三個字成功的激怒了葉宸,‘啪啪’,他毫不留情的兩巴掌甩在她臉上,低吼,“蔣歆彤,我說過,不要從你這張湊嘴裡說出那三個字。”
蔣歆彤嘴角立刻滲出了血,她卻還在磕着頭哀求,“求求你們放過我,求求你們。”
“就讓她留在這裡陪客吧。”一直沉默着的周靖暉低低的開口,語氣冰冷至極。
蔣歆彤渾身都在顫抖,“不要,不要讓我伺候那些變態的男人,哥,我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吧。”
那聲哥,讓周靖暉臉更沉了兩分。
“就照我說的去做,今晚就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