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的音樂室
那白色的實木大門被輕輕推開,江獄寒那修長的影子被夕陽拉得長長的。
音樂室裡的擺設依然沒變,一架鋼琴在正中間,還有幾張鑲着金邊的復古沙發。
江獄寒漫步的走向正中間,掀開棗紅色的燈芯絨布,輕輕的打開琴蓋,然後坐下。
手指緩緩的按上鋼琴上的黑白琴鍵,修長的手指如同水蛇般輕盈滑動,琴鍵發出了沉鬱的樂音,這樣沉鬱的樂音就彷彿像是他此刻的心情般。
舒伯特的小夜曲一遍遍的迴應在空蕩寬敞的音樂室裡,江獄寒那修長的手中在琴鍵上時而輕快,時而沉重……柔美的樂音輕緩的猶如流水般流淌到心的最深處,那樣的寧靜的清雅卻讓人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陣悲傷。就彷彿像是悲劇般……
他不善於表達自己的心情,所以很多時候,總是用音樂來表達自己無法用言語述說的情愫。
“真是令人傷感的小夜曲,我說寒,總是用音樂來表達自己的心情這點,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一把帶着磁性的聲音從音樂室的門口傳來,他推開那扇門,脣邊帶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高高低低的琴聲突然的停止。
江獄寒擡眸掃向面前的男人。
只見他身材頎長,頭髮如黑玉般泛着淺淺的光澤,肌膚細緻如美瓷,五官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濃密漆黑的眉毛微微上揚,長而卷的睫毛下是一雙幽深的眸子,高而挺的鼻子,如花瓣的脣此刻正噙着一抹放蕩不羈的弧線。
江獄寒的神情清冷,聲音靜靜的:“葵,你終於來了。”
千代葵收起了嘴邊的笑意,目光寥寥,彷彿突然間蒙上了一層薄紗,霧裡看花,一點也看不透這一刻他心中所想。
他安靜的站在落地窗邊,目光望向了落地窗外。
夕陽將他整個人籠罩住,下頜微微還有抹陰影。他的神情很是平靜,陽光的照耀使得他的肌膚晶瑩剔透,皎潔的就像美玉般。
“寒,我們六年沒見了吧,我沒想到你竟然會聯繫我,真是令人受寵若驚。收到你的電話,我立刻從非洲就飛來了,夠哥們吧。”
江獄寒沉吟了一下,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
“怎麼了……?”千代葵意識到他有些不對,淡聲的問。
江獄寒淡淡的看了千代葵一眼,從口袋裡拿出了兩張照片遞給他,脣線輕啓:“我問你,你是不是幫這兩個女人做過整容手術。”
千代葵一怔,下一秒笑得風輕雲淡,“不愧是寒,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啊,沒錯,她們的整容手術是我做的。”
“那麼說起來,你認識關銀浩咯?”江獄寒站了起身,語氣逼人而冰冷,那深邃的眸子裡散發着一道冷光。
“認識啊,不僅認識,我和他的關係很鐵呢。”千代葵不以爲意的說。
“那麼,你知道他的陰謀咯?”江獄寒冷不冷的問。
“那我可不知道,我只是分別在五年前,三年前和他見過面而已。”千代葵說着,手瀟灑的插進褲袋,“話說,你今天不是敘舊,只是想和我說這些話嗎?”
“也不是,隨口問問。”江獄寒淡淡的應道。
他很討厭關銀浩總是一副看穿世間百態的嘴臉,所以,他想要調查關銀浩到底在謀劃着什麼。
只不過,他知道千代葵在欺騙他。
他調查過了,千代葵和關銀浩一直都有聯繫。
“你也別誤會,只是我有個朋友身體上出了點狀況,所以請你來咯。”江獄寒眉眼彎彎,脣角掛着微笑。
說道演戲,他並不差,甚至可以說是高手。
既然千代葵不是站在他這邊,而且有意隱瞞,那麼他也不能讓他揣測到什麼。
“看在是朋友我纔來的,說吧,是哪位身體出了狀況?”千代葵不以爲意的說道。
“這是醫院的地址。”江獄寒將洛筱所住的醫院地址寫在便利貼上遞給了千代葵,“另外,再去之前記得聯繫一下她的哥哥,洛天斌。”
“知道了。”千代葵接過了江獄寒遞過來的紙條,一臉桀驁的走出了音樂室。
江獄寒盯着那被關上的大門,眼神突地冰冷,面容也徹底的陰冷下來,“是真的不知道嗎?”
而同樣,離開了這間音樂室,千代葵本還桀驁的臉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江獄寒這次舉動令他有震驚,莫不成江獄寒對蕭瞳瞳……
想到這裡,他脣邊揚起一抹邪魅的笑意,看來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三角戀嗎?”他眼眸黑漆漆的,彷彿看到了未來某些景象。
那眼眸深邃的望不見底,彷彿是一個萬丈深淵,稍微一對視上那雙眼,便會深深的墮入進去。
這個男人,很會隱藏自己。
千代葵默然的看着前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走出了江獄寒的別墅,他拿出手機撥通了海外的電話。
脣角彎彎的颳着一絲陰鷙的笑意,“浩,江獄寒還沒有收手,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