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統統充斥進她的耳朵裡腦海裡,像一部部不停交換放映的恐怖片,不停地在她腦海裡迴旋放映。
“沒事了沒事了,很快就沒事了,相信我。”小野君一邊專注地開着車,一邊嗓音溫和地安慰着她。
車子已經遠離了那片危險區,進入了人多的市區內。
“他們應該不會追來了,你放心,我們都會沒事的。”看到她焦慮得幾近崩潰的樣子,小野君十分於心不忍。
長這麼大,槍擊戰他也經歷過不少,可是卻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擔心和無措,因爲這裡還有他喜歡的人啊。
這些可惡的恐怖分子,如果他小野君今天能活着回去,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小野君默默地咬了咬牙,眼眸變得十分銳利專注。他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路,彷彿在看那些可惡的恐怖分子。
“我一定你會放過他們!”
車子,很快地駛到了一條交叉路口,而那裡,左邊是他的別墅,如果能順利回去,那些恐怖分子就不能拿他怎樣了。
可是那中間還有好長一段路,恐怖分子如果已經清楚地掌握了他的動向的話,一定會事先埋伏在那裡,等待着他伺機行動。
而另一條則是通往他的公司的高速,恐怖分子如果地理知識學得好的話,就不會選擇那裡做掩伏,因爲那裡全部都是交警,附近還有一所警察院。
“右邊!”他像自言自語一般自顧自選擇了右邊,因爲不想帶着她一起冒險。
車子剛好到達岔路口的時候,紅燈突然亮了起來。他不管不顧地腳下再次用力一踩,車子很快飛了出去。
旁邊從垂直方向開過來的大貨車明顯嚇得愣了一下,車子也猛地剎車,剎車聲帶來的刺耳的聲音讓路人紛紛捂住了耳朵。
小野君架勢着車子像閃電一樣往前飛去,衝過紅燈之後,路邊的車越來越少了,路也寬闊了不少。
何梓遇背上的鮮血還在不停地往下流,池踏雪用手給他捂住,卻根本沒有
什麼作用,他的鮮血還是不停地流,熱乎乎地燙得她的手微微顫抖。
她眼睛裡一顆晶瑩的淚珠掉下,混合着他身上鮮紅的血液一起,流到了旁邊的車座上。
小野君也傷得很重,他的呼吸漸漸變得沉重,握在方向盤上的雙手卻捏得很緊,彷彿在提醒自己不能暈過去。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遠方的天空有一抹霞紅的流雲,淡淡的像是一抹憂傷無意間飄過天空,因爲沒有人的注目而又十分憂傷地慢慢淡去。
這時,小野君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司機先生在去救小野君的時候給他的下屬打了電話,讓他們儘快趕過來並儘快通知警察。
小野君接起電話,直接按免提,那邊卻是一連串池踏雪聽不懂的日文。
掛了電話之後,小野君慢慢把車速放慢了下來,他說,“他麼已經定位找到我們了,很快我們就能得救了。”
說完之後,他的臉上明顯地露出了一絲輕鬆的表情。
他剛剛,是因爲太緊張了所以才死死繃着一張臉的嗎?
池踏雪不知自己是怎麼回答他的,恍恍惚惚間,她彷彿聽不見自己的聲音,只知道她終於可以不用提心吊膽了。
黑色轎車駛過高速,下面是一條蜿蜒磅礴的大海。車窗外,天空暗得很快,遠處城市的燈火已經開始點亮,像星星之火,瑩瑩微弱地點亮一座夢一樣美好又殘忍的地方。
“嘭——”
耳邊一陣震耳欲聾的轟炸聲,池踏雪只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的搖晃翻轉,她的身體連同何梓遇的身體一起從車座上翻滾到車頂再到正副駕駛的後座背上。
有個冰冷的鐵一樣的東西從她的右肩上穿過,那一瞬間,她並沒有感覺到多痛,她只清楚地感覺到,何梓遇彷彿睜開了微弱的眼睛,用手輕輕抵在了她的背後。
他們的車子,被爆炸的熱浪席捲翻滾到了大海之中。
……
一個月後的南非沙漠。
某個偏僻的小
村莊裡,住着一羣被外界稱之爲冷血殘酷喪失人道的恐怖主義分子,他們每個人手裡都持着一把槍,面容兇悍,性情無常,但是他們卻是有組織有紀律的一羣人。
他們個個長得很高很彪悍,每個人背脊挺得很直,如果不知道他們是恐怖主義分子的一定會以爲他們是軍人。
不過,他們之中有些人確實是某些國家的退役軍人。
他們的紀律似乎很嚴格,每個人都十分恪守組織定下紀律,如果有人不遵守組織紀律,就拉出去當着所有人的面亂棍打死。
這個刑法對普通人來說已經算是十分殘暴的,但是對於他們組織內部來說,已經是最輕的懲罰了。
池踏雪在這裡住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也聽了不少他們的殘暴行跡。
恐怖分子的老窩原來是在這樣一個毫不起眼的小沙漠裡,這裡的房屋破舊得有些像“屋外下大雨,屋內下小雨”這樣的殘敗畫面。
他們的房屋也確實是用木材做成的,房屋的頂上搭着的是一些乾草,因爲這裡時常不下雨,而且天氣也有些悶熱的緣故,所以搭乾草倒是十分合適。
如果沒有經歷過那生死一線,池踏雪可能會覺得這樣的小房子還蠻有意境的,但是此刻她卻提不起一點兒欣賞的興致。
一個月前,他們的車掉下了那片汪洋大海,是這羣害他們差點兒死在大海的恐怖分子救下了他們。
他們將她和何梓遇小野君帶到了這裡,他們兩個因爲身負重傷,所以昏迷了很長時間。
池踏雪一直很疑惑,他們之前還要將他們置之死地,現在既然抓到了他們,爲什麼不直接將他們殺死,而是將他們抓起來,甚至還找學過醫的屬下給小野君和何梓遇治傷。
池踏雪至從醒來之後就跟一個大媽住在一個破舊的小房子裡,大媽不知道是哪國人,她說的話她也聽不懂,但是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後,她大概知道了,她應
該就是被這羣恐怖分子抓來給他們做飯洗衣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