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金聽到‘門’外有聲響,不禁擡起頭,隔着窗子,看到李暮‘吟’被李傲陽拉走,疑‘惑’地蹙緊眉頭。
稅務稽查處的李傲陽怎麼會和李暮‘吟’在一起?
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兩人又有着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
聽說她和董事長的關係頗爲密切,好像以前還住在西山別墅。
現在又和李科長走得這麼近,看來是一個很是不簡單的人物,以後他一定要好好地關住關注她。
前一段時間,劉華年說稅務上出了點問題,他是不是可以通過李暮‘吟’,讓李傲陽手下留情?
李傲陽的車在一家茶樓前停下,李暮‘吟’坐在李傲陽早就預定好的包間裡,望着古香古‘色’的茶具,澄澈空的茶水,整顆心平靜地彷彿月光下的湖面,沒有一絲絲的漣漪。
李傲陽握着小巧玲瓏的茶壺,給她倒上一杯茶,低低地開口,“暮‘吟’,你知道我媽媽爲什麼得抑鬱症吧?”
她看着杯中蹁躚舞動的茶葉,靜靜地點頭。五年前,當她住在他們家的‘私’人療養院時,就知道。
‘私’人療養院?她微微地攏眉,心中又隱隱地‘抽’痛起來。五年了,那道傷疤始終都沒能癒合,以後,能癒合嗎?
她雙手握緊茶杯,轉頭望向窗外越來越‘陰’沉的天空。
“那你知不知道,這五年內,我的媽媽曾經自殺過三次呢?”李傲陽漆黑如墨的眸子掠過一抹痛楚。
“不知道。”她拿起杯子,抿了口茶水,靜靜地搖頭。一失足成千古恨,或許,這就是那個失足者該付出的代價。傲陽的媽媽,雖然是在不知情的狀況下成爲的第三者,但是畢竟破壞了別人的幸福家庭,就應該受到這般的懲罰吧。她垂下眼簾,默默地望着雙膝,‘玉’‘色’的絲襪裡,兩個蜘蛛般猙獰的傷疤隱隱可見,那麼,這是不是上天給予她的懲罰呢?明知不該去愛,卻盲目地愛……
“暮‘吟’,這就是盲目去愛的後果,你明白嗎?李子晨,是沒有心的,他的心,早在劉若依離開的那一刻死去了!”李傲陽很‘激’動,說出的話帶有絲絲難掩的顫抖。
她從膝蓋處擡起頭,怔怔地望着他,這句話,怎麼這般的熟悉,似乎是在很久之前,當她還是一個大學一年的學生時,劉子誠就講過,他說,李子晨的心早被偷走了,那時候,劉若依在美國,李子晨的心,是被偷到美國了吧……
從茶樓裡出來,李傲陽說要送她回家,但是,她該回哪個家呢?
北四環的房子?還是李子晨的香山別墅?
她猶豫不決了,下午時,她想着她應該嘗試着進入李子晨的世界,但現在,她怕自己輸不起了。每每看到膝蓋上那兩個傷疤,車禍發生後的一幕幕就會排山倒海地出現在她的腦海裡,李子晨說,他不想讓爸爸知道劉若依撞傷她的事情,因爲他知道後會對劉若依大發雷霆,那時,她正滿身是傷地躺在病‘牀’上,一呼一吸都很困難……
她擡起頭望了一眼愈發‘陰’沉的天空,伸手攔下一輛出租,她該回家了,回她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