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七十章 廷議

住口!你也是冒頓的子孫?!你這個膽小鬼!”

突如其來的怒吼透過厚厚的門簾傳出來,屈蘭不由自主顫抖了下。回頭看看他正在守衛的大帳,屈蘭聽出來,那是呼衍徽的聲音。

呼衍氏世代與單于聯姻,是南匈奴中的名門,呼衍徽身爲骨都侯位高權重,是老王的心腹,素以脾氣暴躁聞名南匈奴,各部族民少不不害怕他的。

說起來,南匈奴現在本應該是單于呼廚泉掌國事的。然而,在中平四年,靈帝下詔令南匈奴發兵配合幽州刺史劉虞合討反賊張純。單于羌渠遂派譴兒子左賢王於扶羅,帶領數千騎兵前往幽州。當時,大漢國內動盪,時有亂起。南匈奴人害怕單于大量徵兵,便在第二年,右部須卜部落、屠各胡和白馬銅等十餘萬人一起作亂,攻殺了單于羌渠,並驅逐其子於扶羅,而以須卜骨都侯爲單于。

不久以後,須卜骨都侯死了。儲君左賢王於扶羅順理成章繼承了單于的王位。但是,各部族殺死了單于羌渠,自不肯讓他的兒子繼位,各部族便推舉老王管理國事。呼衍徽便是老王的主要者之一。

現任單于呼廚泉,是於扶羅的弟弟,羌渠的兒子。前幾年於扶羅死後,呼廚泉便被立爲單于。可是,因爲哥哥和父親的原因,呼廚泉也被從南匈奴王廷驅逐,帶着少數他的部族生活在雲中以北,不得返回美稷。聽說,呼廚泉的處境艱難,沒少被鮮卑人抄掠。

聽見帳中各位大人的爭吵,屈蘭忍不住暗暗嘆息。各部族大人們齊聚美稷南匈奴王庭,已經爭吵三天了,還是拿不出一個主意來。前一陣縱情劫掠,大家都沒少發財。屈蘭腰間的環首刀,就是那時的戰利品。

想到心愛的環首刀,屈蘭不由露出了一絲微笑,雙手不經意地輕輕撫摸着刀柄,說不出的珍愛。修長的刀身,厚背薄刃,魚肚開鋒,也是極爲鋒利的,屈蘭曾以斬殺傷馬,藉助於馬力,將傷馬一刀兩斷,而長刀分毫無損……

劫掠時,不勞而獲是快樂的。然而,後來事情便不妙了。張律根本不按慣例行事,竟拒絕了他們求和的要求,還斬殺了使者。阿族等遂大人興致勃勃地前往,卻只剩下了一顆人頭被送了回來!

想起阿族等遂那鼓出來的死魚眼睛,屈蘭心中打了個突。說不上是什麼滋味,有點憤怒,又有點恐懼。

這真是太過分了!事情不應該這樣的!

南匈奴作爲大漢國的西北屏障,已經有近百年曆史了。他們曾經協同漢人,與北匈奴作過戰,一直把北匈奴趕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逃的無影無蹤。他們曾經幫助漢軍,與鮮卑人、羌胡、烏桓人打過很多仗,有勝有敗,但終是勝多敗少。他們也曾經背叛過大漢國,與諸胡勾結大肆抄掠這樣的情況不多,同時也大半是少數部族反叛。無論如何,每當他們願意投降時,從來沒有遭到過拒絕,

按照很多南匈奴人的想法屈蘭也是這麼想的,南匈奴叛亂,大肆抄掠之後,將姿態擺的低一點,只要卑躬屈膝前去求和,漢人總會應允的。既往不咎不說,有時候還會應允一些條件,甚至額外賞賜些東西。

伍子方的態度如此強硬,猶如當頭一棒。南匈奴上下,從老王到族中的部民,都有些摸不着頭腦。

怎麼辦?

繼續打下去?

勝算不大,而且,也沒有意義。該搶到的,都已經搶的差不多了。而普通漢民都縮回到了堡塢之中,再搶下去,風險很大,不合算。繼續打下去,那會死很多人的,又得不到什麼東西,對部族上下都沒有好處。

漢軍也不是泥捏的,恰恰相反,漢軍很強大。

在朔方等四郡三十餘城,漢民人口寥寥無幾,駐軍也只有區區萬人,小城不過百數十人,大城也才千把兵。叛亂一起,僅南匈奴和羌胡便聚集起十多萬人,加上趁火打劫的鮮卑人,少說也有二十萬人。在這種情況下,臨戎、九原等七座城池還依然在漢軍手中。而那些被攻克的城池,往往也要付出三倍於守軍的傷亡。至於屯有重兵的雁門郡,叛亂初起便迅速被鎮壓了。

南方的關中,伍子方集中的大批騎兵,正在河東等郡來回掃蕩,一旦肅清了流寇,立刻便會向北壓過來。東邊的雁門,張律也派出了上萬騎兵,在定襄、雲中等地活動,威脅到了美稷。衆人已經與之打了兩仗,沒佔着什麼便宜。

“冒頓的子孫是沒有膽小鬼,但是,魯莽行事,與勇敢卻是兩回事!不要把別人都當成傻瓜了!”

別人害怕呼衍徽,須卜尤卻不害怕他。須卜尤是須卜單于之子,須卜單于死後,若非呼衍徽一力阻止另立單于,只怕他今天便不是須卜骨都侯,而是新單于了。對呼衍徽,須卜尤可謂恨之入骨。說起話來,自然便很不客氣:

“先

亂初起)的時候,我等北聯鮮卑,西通羌胡,尚可以戰,今日嘛……”

須卜尤冷笑一聲。

帳中衆人一時默然。當初起事的時候,人人都想要大搶一把,自是併力想‘錢’奮勇當先;現如今,錢財都已得到,很多人便只想着保住到手的財物了。己方人心四散,而漢軍增援的軍隊卻源源不斷從南邊、從東邊開過來,這仗還怎麼打……

“今日怎麼樣?!”呼衍徽猛一咬牙,腮幫子上鼓起一道道肉棱:

“今日打不打,由不得我們,想上得上,不想上也得上!不給漢人一個教訓,這事沒完!”

“少說廢話!反正,我是不會在美稷死守的!”

須卜尤與騎軍交過手的,深知騎軍的厲害,一旦南下的騎軍調回來,雙倍的兵力,他也沒有多少把握獲勝。美稷位於西河郡北部,漢軍出塞,美稷首當其衝。再說,漢人勢力正是鼎盛之時,斷不會平白吃這麼大一個虧。看張涵的手段將烏桓打散內遷就知道,事情麻煩大了!

“砰”的一聲巨響,呼衍徽把桌子掀了。他踏前一步,手指着須卜尤的鼻子,大聲喝道:

“須卜尤,你想怎麼樣?

要將部族被遷,你不同意;要與漢軍開戰,你又想當縮頭烏龜,你到底想怎麼樣?

須卜尤,今天看我不宰了你個狼崽子?!”

呼衍徽張牙舞爪就要拔刀。

須卜尤挺身而起,手已按在了刀柄上,滿臉譏笑地說道:

“呼衍徽,你說什麼夢話?!北遷?

隆冬酷寒,就這天氣,你是想大家都死在北遷的路上不成?就算人活下來了,牲口能活下來嘛?沒有了牲口,來年的日子怎麼過?

……”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是圖窮匕首現。大帳裡劍拔弩張,衆人分成了兩派,各自聚在一處,都是手按着刀柄。帳外各人帶來的隨身親衛隨意地站在四下裡,聞聲也都聚到了大帳周圍,互相對峙。一言不合,只怕一場火拼就要立刻爆發了。

“啪!”老王猛地一拍桌子,臉上黑的似要滴出水來。形勢比人強,這時候說什麼也不能火拼的。強忍着怒火,老王斥責道:

“住手!這是個什麼樣子?!我們都是自己人,危難之時,我等更應該同心協力,纔是!”

……

老王勸說過後,帳內的氣氛稍有緩和,卻也說不下去了,衆人不歡而散。

“須!卜!尤!”

呼衍徽面色鐵青。

出路無非是三條,戰鬥打敗了漢軍,怎麼樣都好說;逃跑寒冬天氣,在大草原上遷徙,那叫“找死”,要想逃跑,也必須拖過冬天才行。

而且,塞外的草場都是有數的,有主的。東邊是鮮卑人的地盤,南匈奴去了也存身不住,去向唯有西北北匈奴的故地。可是,北有丁零寇其後,東有鮮卑擊其左,西有西域侵其右,南有大漢攻其前。想當初,北匈奴就是這樣衰落下去,直至無法立足,被迫遠遁的。須卜尤不願去那苦寒之地,也自然而然。

除去這兩條路,那就只剩下投降了。光派使者不行,那將反叛的主謀等的腦袋送過去,總該可以了吧?!

想到這裡,老王的臉色比呼衍徽還難看。當然,老王也不僅僅爲了自己的腦袋,張涵野心勃勃,烏桓人的下場就是前車之鑑。如此下去,不出二十年,烏桓就會被漢人徹底吞併了。想到烏桓人的下場,老王難免兔死狐悲,自不贊同投降了。

“呼衍徽!”

事到如今,兩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怎麼也不能讓須卜尤活着離開美稷。

……

“……

陛下,度遼將軍侵佔南匈奴、屠各、白馬等諸狄的傳統牧場,從而激起了此變,我建議,還是以安撫爲主,將度遼將軍用檻車押送到廷尉哪兒,追究他的罪責……”

劉虞的話是老生常談,還是他一貫主張的安撫政策。以邊市來羈絆胡狄,用賞賜來免除劫掠。這個辦法是軟弱保守了點兒,卻也不是全無道理。他在幽州就一直這麼做,併成功的穩定了幽州的局勢。張涵強行將烏桓等異族打散內遷,劉虞就很是看不慣。但是,初來乍到,對情況不瞭解,效果又較爲顯著,他也不好說什麼。此時此刻,幷州出了亂子,劉虞自然要出來評說一番了。

劉虞自覺所言皆出自公心,不過,張涵卻有不同看法。

度遼將軍那是張涵的人,在雲中、五原諸郡設立牧場,爲軍中提供戰馬,也是張涵批准的。爲了維護自己的威望,劉虞的建議也根本沒有通過的可能。況且,純以公心論,安撫也未必是上策。大漢強盛,北狄西戎就俯首稱臣,不時劫掠;大漢稍有閃失,諸胡便窮兇極惡一擁

:

“劉大人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在雲中設立軍馬場,是爲了給軍中提供戰馬,也是爲了方便民生……”

不待張涵說話,大司農許陵就開口了。說來此事還是他提議的,當初劉虞也沒說什麼,現在出事了,劉虞卻跳出來指手畫腳。許陵自是大爲不滿。

青冀等地的快速發展,導致了牛馬等大牲畜供不應求。農業就不說了。張涵免徭輕稅,使平民百姓生活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三合土路面的道路大量鋪設,運河、橋樑等的建設,大大改善了交通條件。加之,商業快速發展;飼養牛馬費用的下降……如此種種,都使的馬車、牛車的數量迅速增長。此外,張涵麾下還有將近九萬騎兵。

於是,駿馬的價格一飛沖天。雖然在幽州也設立了一批軍馬場,但每年花在買馬上的錢,依然是一筆龐大的數目。當許陵知道有一片上佳的草原閒置的時候,想方設法將其利用起來的念頭便油然而生。

“不錯!當初成立軍馬場時,是經過批准的。不過,度遼將軍沒有妥善處置好此事,從而誘發了叛亂,總是要承擔責任的……”

“劉大人此言卻是過了,度遼將軍不過是執行命令……中樞決策如此,度遼將軍何罪之有?”

遊牧民族過着遊牧生活,是有其原因的,任何一塊草場都不能滿足放牧牲畜的需要,需要不斷的轉移到新草場去,這就使得每個遊牧部族都需要若干草場,以便輪換。對任何一個部族來說,草場就是他們的命脈。爲了這些草場,每年在草原上都要發生無數場戰鬥。

而且,度遼營、虎牙營等重新設立,也使南匈奴大感威脅。張涵西迎獻帝,伍子方掃平了河東匈奴,盡掠其民,南匈奴人也未嘗沒有感觸。張涵的民族政策,又令南匈奴大人們倍感憂慮。

可以說,在軍馬場設立之初,戰爭就必然會發生,與度遼將軍的處置卻是干係不大。南匈奴上下,或者利益受到侵犯,或者感受到了威脅。因此,有人倡亂,方會一呼百應。當然,作亂劫掠也是北狄西戎的傳統,胡人都習慣成自然了。

“哦,許大人是承認錯誤嘍?”

少府孔融見縫插針,針針見血。

“這話卻要兩說了!成立軍馬場,是爲了提供軍馬,避免與民間相爭,節約開支,這些當初都有過說明的……”

許陵自然不肯認錯。

免徭輕稅,是愛民,是仁政,這是不會錯的。而免除徭役,致使缺乏老力,從而花費大量金錢以僱傭勞力,這是順理成章。獻帝東歸,需要建設宮殿,花費很大;關中要移民,要修繕道路、城池,支出巨大;軍隊、官吏等等,無一不是吞金獸,需要耗費鉅額資金。財政赤字巨大,大司農也沒法變出錢來,只有設法節約開支。

“許大人這話就不對,大人能作‘僞金’,多做些也就是了……”

“哪裡有這麼簡單?!”許陵失笑出聲,“物以稀爲貴……黃金若遍地都是,只怕還不如泥土值錢了……”

許陵對經濟也是個半懂不懂,但拿來忽悠衆公卿,還是措措有餘。

“天子懷德而四夷賓服……”

儘管不相信黃金會比泥土便宜,可也說不過許陵。一不做二不休,劉虞乾脆針對起張涵的民族政策來了。

“劉大人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難道黃帝也是道德敗壞嗎?不然的話,爲何蚩尤會來攻打他?

……

我大漢如猛虎,諸狄夷似羣狼。猛虎只要是康鍵,羣狼便不敢挑釁。但是,世上的萬事萬物,有生必有死,有興必有衰……

內遷移民,打散分開安置,不出五十年,諸狄夷便與我漢人無異了……終有一日,當使天下狄夷盡爲我華夏之民……”

張涵說的慷慨激昂,廷尉鍾卻聽傻了:

“大漢國那得多大地方呀?”

張涵哈哈笑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

不管怎麼說,張涵算是把獻帝忽悠過去了,不必矯詔旨行事。

不過,劉虞耳根子太軟,又覺張涵不會拿他如何,被人一唆使,便跳到前臺來與張涵作對,卻頗令張涵頭痛。看來,要想個辦法,敲打敲打他,以免把事情搞的不可收。實在不行,就把他發配出去算了。張涵暗暗盤算着,是把劉虞打發到西邊任涼州牧爲好,還是到中原作豫州牧爲佳。如果袁紹強自擁立劉虞爲帝,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討伐‘叛逆’了……

張涵斜睨了劉虞一眼,也不理會他,從容昂然而去。

PS:俺也是無藥可救了預告就沒有一回有準的時候……汗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CMFU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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