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探夫人奪百花魁,北淳竝娶沐如蘭
再過半月便是中秋,如今闔宮上下,好不冷清。因臨佳節,好歹慶王也神態逐漸好歹,現宮中上下恢復如初,都在準備慶祝北淳國一年一度的中秋拜月神祈安康之慶事。
聽聞衍貴妃扔在病中,如今又住回了錦繡宮,於情於理沄纚也得前去探望。
沄纚一路有些忐忑,不知道如今衍貴妃是怎麼個情形,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神志不清見到自己便如上回那般抓狂起來。
內殿,衍貴妃側身臥榻,她雙目凹陷,面色發黑,青色如草,沄纚傷感不已向她行禮:“卿姐姐。”
衍貴妃虛弱睜開眼睛,不語。
鬱妃和杞姬此時也來了。杞姬向衍貴妃行禮,沄纚也又向二人行禮。
枸杞走到牀邊被那蠟黃毫無血氣的黑臉給嚇了一跳,忙問向青兒:“衍貴妃怎的病得這樣重,臉上怎的比死人還要難看?”說道這,發覺失言,忙道:“瞧我,一下急得口不擇言,怎麼這些天了,還是病不見好?”
青兒無力與她爭口舌之慾,只木訥道:“娘娘沒有大礙,好生休養便好了。”
一陣劇烈綿延的咳嗽聲讓衍貴妃氣理不順,忙掙扎着想起,青兒忙起身將她扶起,塞了個枕頭撐住她背後,衍貴妃才勉強坐起,虛弱道:“我這身子到底也嬌貴,怎麼就病這麼重了,沒準過幾日倒好全了。大家快坐。”
衆人才坐下的功夫,衍貴妃便覺得頭昏腦漲,勉強耷拉着眼皮終究不敵,終於又昏睡了過去。
“娘娘……”青兒連連喚道。
衍貴妃這副神態,沄纚心裡涼了一截,這般光景可不像是尋常人的樣子。
衆人忙起身來,看着發愣的青兒,杞姬問道:“衍貴妃這是怎麼了?你這丫頭怕是嚇傻了,快替你家主子傳太醫啊。”
青兒神色黯然傷神,沒有說話,自顧替衍貴妃蓋好被子,她也不再隱瞞,衍貴妃這個樣子,明眼人也都看得出來:“娘娘沒事,今天已經四五回了,娘娘這是乏累了。”
聞言,鬱妃、杞姬面面相覷,沒有說話,只是略微說了些寬慰之語便散了去。
走在錦繡宮外的長廊上,沄纚惆悵不已,衍貴妃的樣子,連杞姬都能看出九分來,更別說是自己這個頗懂醫術之人,油燈枯竭,體內鬱結,血氣散盡,大限之狀啊!想到這沄纚嘆了口氣,深色凝重,纆兒看出了她的心事,輕聲道:“夫人也別太傷神了,衍貴妃也是個想不開之人,旁人也是沒有辦法。”
沄纚失落惆悵不已,如今如花一般的人物,轉眼變要飄落凋零。世間萬物誰又能敵過?衍貴妃,沄纚一想到這個衍字,更是傷感,這宮裡的女人難道只是替男人生孩子嗎?
一句鬱鬱寡歡行在回宮路上,沒有注意到迎面而來的燕王妃,纆兒忙提醒她,沄纚反應過來忙屈身行禮,
“剛剛你可去錦繡宮瞧過,衍貴妃是怎麼了?”燕王妃道
沄纚看向她,淡淡道:“看不出什麼不妥,興許是產後調養失當吧?女生生孩子是一見順其天意的大事,斷馬虎不得,生完孩子也要小心養着,若是大意了,輕則傷神,重則再不能生養,也是有的。娘娘還是親自去瞧瞧衍貴妃吧。”
燕王妃眼神凝重,很快又轉爲若無其事的看着沄纚,笑道:“我已是養了四個孩子的人,再否能生育倒是無所謂,倒是妹妹你,年紀輕輕的,可要小心謹慎着纔好。”
“多謝娘娘關愛,妾身自當謹慎。”
無人處,纆兒道:“夫人剛剛也是耐不住性子了,犯不着去明擺着得罪燕王妃,恨人藏在心裡纔好。”
沄纚輕嘆:“明裡暗裡又怎樣?我一心爲她差遣,替她辦事,無心爭寵,可是又有人能容得下我嗎?今天把話挑明瞭也好,讓她知道我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八月十五,中秋月夜,女君體恤衍貴妃病情,便特准她休息養病,中秋宮宴也命她不必來了。
北星宮,正閣,正香水榭臺上唱着戲,鼓樂喧天,宮殿裡萬燈璀璨,亮如白晝,金鑲玉錦瓶裡供着芙蓉花,盤龍附犀鳥的鼎裡焚月檀香,那菸絲絲繚繞醇白,聞起來神清氣爽,甜腥柔膩,浮在鼎外的翡翠瑪瑙色彩明豔華麗,五色牛膝鳥羽毛柳絮鑲珠長毯鋪階,正閣裡,最前頭只置了一桌宴席。
女君一身紫銀長衫坐在正席,右邊依次是壽康王,埠賢王,臨安王......,左側是慶王、靖王、北淳竝並排而坐,在往後一排,便是燕王妃、鬱妃、杞姬、沄纚,再後一排便是各位郡主,下頭便是各官員及家眷。
各個桌案上都放着格外香甜的露狀糊,沄纚湊近聞着那香,便知道,這就是北淳竝曾經向自己提到的百花蜜,沄纚淺嘗了一口,果然清香異常。
階下,沐大人也攜家眷而來,沐長山和長姐沐如蘭側旁並排而坐。沄纚的目光無意遊蕩在沐家長女身上,這女子,生得眉清目秀,惹人憐愛,半年前,芙郡主的生日宴上沄纚見過她一回,她平日裡甚少進宮,但是木訥少言,沉得住性子。沄纚對她便留意了幾分。今日沐如蘭穿得更爲考究,一身淡綠色的紫藤綾羅長衫恰到好處,格外襯托她雪白的臉頰,髮髻上並着蟹爪蘭絲水滴釵,更顯高貴嫵媚。
戌時,金公公高喊一聲:“拜月吉時已到。”
衆人忙隨着女君起身,離座,衆人沿着獨水木喬路行至皆正閣,隨着月印臺裡太監的唱詞,依走向西而跪。
叩首,又拜,再拜,半個時辰的行跪拜禮節,沄纚早已膝蓋痠痛。
好容易,總算上了跪墊,行祈福求願之禮,沄纚打量着衆人,皆一臉虔誠。
聽說每年的這晚,只要將心裡的心事求於月神娘娘,便可心想事成,無不應驗。
遙望明媚之月,沄纚心裡喃喃低語:“願認他鄉爲故鄉,願求知己共白頭。”
才許下願言,沄纚偷偷往慶王而去,他神色空蕩,身影落寞。
一炷香的功夫,拜月禮畢。
衆人回座,沄纚隱約聽見杞姬小聲向鬱妃問了句:“姐姐,你求的是什麼?”
鬱妃脣角一勾,嬌羞笑道:“說出來就不靈驗了,只能說給月神娘娘知道。”
入座,戲臺裡又唱起了戲,皆是些月神娘娘嫦娥得道飛天的戲劇,講的皆是月神娘娘拋家棄夫吞丹藥得道成仙的故事。
沄纚不愛看此戲,目光遊離,突然間對上北淳竝深邃的目光,沄纚若無其事的避開了他的目光。自然不留痕跡。
中秋百花齊放,作百花聯詩,每年的這晚,北星宮都行此舉,其中立聯詩聯得最快最公整,最自然,最好的得百花魁的稱號,女王、慶王也會重重賞賜。
往年奪百花花魁的都是衍貴妃。
沄纚看向燕王妃,鬱妃等人,杞姬和鬱妃相視一笑好似胸有成竹,面色頗帶興奮,等不及似的,沄纚心下明瞭,這倒不像她,她向來對詩詞不通。
女君擡頭看了看圓若銀盤的月,道:“今日的詩只能是自作的和月相關的詩,不可是借古人或詞。”話畢,女君笑道,我有了:“滄海爭光華,孤身一月明。”
衆人皆道:“極好。”
燕王妃笑道:“王爺請。”
慶王講手中酒一飲而盡道:“玄度空鏡像,清漢綴珠光。“
話音才落,一片稱讚。
靖王道:“月隨人徘徊,星光攬天下。”
北淳竝笑着飲了一杯道:“王兄們真是說的極好,可惜我還沒有想出來,王嫂們先說吧。”
燕王妃笑道:“那臣妾便試一試罷了,說着便說了一句。”
依次是鬱妃,杞姬,靖王的嬪妃們。
沄纚起身笑飲了一杯笑道:“絳河曉春日,素影不知秋。”
“好,好詩啊。”衆人一片讚許。
慶王也點頭讚許:“果然好詩。”
靖王道:“該竝弟了。”
北淳竝慢悠悠的拿起酒,飲畢,笑道:“就知道你們不會放過我,好歹我總算有了,嬋娟掛九霄,星漢附玉宇。”
“好,好。”衆人一片,叫好,沐家大小姐沐如蘭起身給北淳竝敬酒,眼神滿是傾慕。
“竝兒果然是進益了。”女君讚賞道。
“你們說今天誰聯的詩最好?”女君笑道。
“當然是女王殿下最好。”衆人回道。
“本宮覺得竝兒聯的極好,想來確實如此,萬物皆離不了天,天納萬物啊!“
北淳竝起身笑道:“多謝母后讚賞,不過兒臣覺得探夫人的那句“絳河曉春日,素影不知秋“才叫兒臣自嘆不如。”
話音剛落,靖王也應聲道:“探夫人文識過人,確實不是衆人可比。”
女君也頷首讚賞:“賞。”
今夜,沄纚一舉奪下了百花魁,她雖一向破曉詩詞,可是這幾日還是又特別下了些功夫,要想在衆王爺、郡主、文官之中奪來下百花魁絕非易事,沄纚不敢馬虎。
杞姬握着酒杯敬衆人,又笑道:“王爺的後宮裡多得了這狀元似的妹妹,得虧了竝恆爺。”
衆人不解,北淳竝神色異樣看着她,女王道:“杞姬你是喝多了吧?胡言亂語作何解釋?”
慶王自知她要說什麼,只是此刻也不好喝制了她,只是屏氣觀望。
杞姬笑道:“可不是嗎?想當初,探夫人還是竝王爺帶進宮來的呢,不然就要成爲那海匪的刀下魂了。”說着她又看向我,挑着眉道:“探夫人,你可要好好謝人家竝王的知遇之恩呢!“
沄纚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了,杞姬言語不善,明明提到北淳竝在海匪手下救出自己,又故意說成是知遇之恩。沄纚一時緊張起來,雖然知她也是道聽途說,所以才誤聽了北淳竝從海匪手中救我一事,可思緒卻不由自主想到那日芭蕉林裡,衣衫不整與北淳竝見面時的情景,一時漲得面色發白。
衆人皆面露疑惑神色,也有帶着看好戲的面孔。
慶王故作沒有聽出她的言外之意,舉起酒向北淳竝道:“不錯,沒有辱了我那日的命令,將人安全帶了回來,若是送給我北淳的人,在我北淳地界死於海匪之手,北淳顏面何存?這不單單是替我挽回了顏面,更是替北淳挽回了顏面,這杯酒,我敬你。”說着站起身來將酒杯伸向北淳竝面前。
聽他的意思,原來那日是北淳弦命北淳竝將探夫人帶進宮來的,衆人這才恍然大悟。
北淳竝瞬間反應了過來,忙舉起酒,笑道:“王兄嚴重了,我敬王兄纔是。”說着,擡頭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很快沄纚便冷靜下來,面對着衆人的目光,我更是絲毫露不得慌亂之色,作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女君心知肚明,那日是北淳竝自作主張自行將人帶進宮來,北淳弦最初是一心將探夫人拒之門外的。只是,現在北淳弦和北淳竝一應一合,無法對峙,女王只得將此事擱置,而且,留着探夫人,她還另有用途。
杞姬見狀,自知失言,她看了看鬱妃,鬱妃並不理會她,沒法,她只得起身飲了一杯,笑道:“臣妾失言了。”又皮笑肉不笑對我道:“妹妹不要介懷。”
沄纚扯了扯嘴角:“沒事,畢竟姐姐失言爲性,妹妹自當不會放在心上。”
慶王目露兇狠,看向杞姬,他心知肚明杞姬絕非失言,前幾日靖王已經查到了關於敬豐皇太子一事的眉目,這些查到的線索及今日杞姬的不壞好意,慶心中之前的猜測現在又更應證了幾分。
原來,靖王早已不留痕跡的作了周密的暗查,發現敬豐皇太子出事後,除了木樨宮裡有宮女告例還鄉,其他宮裡皆無異樣,起初北淳靖只以爲是巧合,可是他不敢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回稟了北淳弦後,摸着這條線,查了那宮女出宮後的住處,可那宮女就跟人間蒸發了一般,難尋蹤跡,此事明擺着絕非如此簡單,除此之外,北淳靖發現,木樨宮裡除了一宮女還鄉外,另還有一宮女自告去賤奴庫,洗衣、倒宮糞,更是十分蹊蹺。
爲了避免打草驚蛇,靖王命人在夜深人靜之時,偷將那宮女打昏綁了來,誰知,那宮女慌亂得自露馬腳,脫口便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剛從她嘴裡聽到希望,卻不等靖王細問,那宮女便一頭碰死在了石柱上,肝腦塗地,一地血白,叫人不忍直視。
雖然沒有從那宮女嘴裡撬出來東西,但慶王和靖王肯定此事與杞姬脫不了干係,他命靖王繼續暗中追查,繼續找到那失蹤宮女逭兒的下落。
杞姬在中秋宴上的話正中北淳竝心事,猶如重棒,給了他當頭一擊。雖然在外人面前,他隱藏得很好,可是終究是騙不了自己的心,更是擔心自己哪天會演不好,露出了馬腳,招來禍事,於是他當即有了一個萬全之策。
夜深人靜,北淳竝眼皮始終沒有合攏過,輾轉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便等在壽康王寢殿外,要求娶沐如蘭。
壽康王不明就裡,雖然昨夜他和沐如蘭有過一面之緣,可是以他對北淳竝的瞭解,總覺得那樣的女子,循規蹈矩,木訥城府,不應該是他所喜歡的樣子。
可憾的是,感情的事情,有時候就是這樣的奇怪,越是自己心裡愛的人,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也要拼命的隱藏,不能說出口,可是自己不愛的人,卻可以一直掛在嘴邊,甚至宣告衆人。
他從小便害怕失去自己所珍愛的東西,但對於不愛的,那便無所謂了。
壽康王停下了用早膳的筷子,又將那夾起的菜放回了盤子,他的眼中看不出來是什麼神情,只是嘆了口氣,畢竟他從前是十分反對大業未成,北淳竝沉溺溫柔鄉流連男女之事,可是,現在北淳竝已有二十三了,這事對於男人也再正常不過了。
北淳竝怕壽康王反對,便又道:“竝兒知道大業未成,可是如今娶如蘭姑娘纔是於大業有益,一來,沐家之子已被指爲郡馬,沐家地位今非昔比,二來,如蘭姑娘眉清目秀,慧質蘭心,竝兒難免一見傾心。“說着跪地道:“還望八叔成全。”
壽康王並沒有說話,只是又夾回了那菜,放進嘴裡咀嚼,北淳竝打量着他,良久,他緩緩放下筷子,才道:“也好,若是你心裡還有大業,八叔自然同意,不過。”說着又看向北淳竝,道:“不過,切莫不可兒女情長。”他又鄭重囑咐道:“你成親了也好,有了孩子後,大業到手也不愁無人可繼了,這也算是天大喜事啊!”說着面上露出一絲絲笑容。
北淳竝身子一僵,心被狠狠驚了一下,說起孩子,那個孩子,他的第一個孩子,若還活着......想到這裡他搖了搖頭,是啊,成親有孩子不是天大的喜事嗎?可是這一刻他突然十分抗拒有孩子這件事,這麼多年了,倒不是他還沉侵在那悲痛之中,只是這種事,這種事,他心不甘,即使是有孩子,即使是繼承大業,如果不是和所愛之人生個一男半女,貴爲一個堂堂的王爺他又豈會甘願。
第二天,壽康王便進宮來向女王求準了此事,當鳳旨下到了沐家時,沐如蘭喜笑顏開,以爲是昨晚兩人心有靈犀,兩情相悅,看着這鳳旨她按捺住欣喜若狂的心事,忙忸怩着跪地領旨謝恩。
沐家攀上了兩個皇親,自然是喜從天降,可是沐大人總覺得太突然了,卻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看着女兒這麼高興,沐夫人不住責備他:“哪裡不對了,難得如了女兒的願,難道你非要女兒嫁給自己不愛的人,纔開心嗎?”
北淳竝要沐如蘭要得很急,婚期更是迫不及待,只半個月後,便是大婚之日。
宮裡人都道:“難得見竝王爺這麼喜歡一個人。”因北淳竝的婚事當前,衆人又開始議論了不少他的往事,他和憐月的往事,我便是從這些宮人嘴裡聽來的。
可是他卻從未和我提起過。
沐如蘭每日都開心不已,陶醉在作新嫁娘的美夢之中,自己愛的人求娶了自己,還嫁作他的嫡妃,世界上最幸福之事也莫過如此了,她決定過門後一定要相夫教子,好好的作一個麟次王府的沐王妃。
很快便是下月中,北淳竝大婚的日子,麟次府的八人大轎迎親的隊伍好不壯觀,佔滿了整條街,北淳竝騎着馬走在迎親隊伍最前面,百姓們都湊上前觀望,不時議論紛紛,皆投來欽羨的目光:“誰家姑娘真是好福氣啊,嫁給這樣風度偏偏的王爺。”一婆子嗑着瓜子道,另一人撞了撞婆子胳膊道:“這你都不知道啊,麟次府的竝王爺今天迎娶沐家閨女,女王親賜的婚事,真真是男才女貌啊!這些都是人家祖上燒了高香的福氣,你我啊,是羨慕不來的。”
沐如蘭滿心歡喜身着鳳凰銀紅的嫁衣上了花轎,隨着北淳竝進宮謝恩,迎親送親的一行人隨着北淳竝進宮,一路吹拉至鳳鸞殿,前去拜謝女王殿下。
沐如蘭被婆子攙扶下轎,和北淳竝一同叩謝女王殿下。
衆人看向這二人,皆點頭讚許不已:“真真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沐如蘭笑魘如花,從未有過像今天這般幸福的感覺。
備註:
女王、北淳弦、北淳靖、探夫人、北淳竝的聯詩皆是作者本人的拙作,詩不可只看表面,要深入其後深意,知我心者讀者也。嘆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