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回:報仇受阻三傑自刎

話說圖庫斯與哈雷斯當日前往西班牙,後聽得羅馬國與高盧國起兵攻打西班牙,留守大將西法克斯陣亡。心中大驚,哈雷斯放聲大哭。圖庫斯道:“如今前不能往西班牙,後不能回去。我等本是阿特拉斯山落草山寇,蒙漢尼拔元帥釋放不殺,又爲我等奏知國王,留在麾下效力,今且回非洲,召集舊部,反上阿特拉斯山,再做區處。”哈雷斯收淚應允。二人前往非洲阿特拉斯山。

在路曉行夜宿,不一日乃到。二人縱馬而行,走至山下,正要上山。只見林中殺出一支軍馬,打着兩杆旗。爲首一個大王,立馬使刀,喝道:“二人何人?留下買路錢。”二人早認得此人,忙喝道:“特洛瓦,不得無禮。我二人乃圖庫斯、哈雷斯也。”特洛瓦一聽,大驚,忙棄刀,滾鞍下馬,率衆拜伏道:“原來是二位大王爺,自從二位爺爺隨大元帥掃北,疏忽多少年了,今日見到一時認不出,冒犯了二位爺,還望恕罪。” 說罷,磕頭不止。圖庫斯道:“你且起來,我們不來怪你,快快上山準備。” 特洛瓦忙率嘍囉去準備。圖庫斯與哈雷斯縱馬上山,到寨中坐下,依然推圖庫斯爲主。特洛瓦令軍士擺酒接風。席間,特洛瓦問道:“二位大王怎麼不隨元帥掃北,而歸山寨?”哈雷斯道:“一言難盡。” 乃把事情從頭至尾說了一遍。特洛瓦聞言嘆息道:“可惜忠臣義士遭奸佞小人陷害,今難容身。”圖庫斯道:“且派人去探聽元帥消息。”乃派了細作到比提尼亞國探聽漢尼拔消息。自此天天在山寨中招兵買馬,操練三軍。官兵不能圍剿。

一日有人來報:“山下有一個壯士,手舞雙錘,打此經過。”哈雷斯聞言對圖庫斯道:“兄長,待小弟去看看。” 圖庫斯應允。哈雷斯提刀上馬,殺下山來。一看果然一個壯士,以頭巾裹頭,十分雄壯,手中兩把銅錘有斗大,威風凜凜。哈雷斯喝道:“留下買路錢。”壯士聞言哈哈大笑道:“討死的強盜,也不知大太爺的本事。”哈雷斯大怒,舞刀來取。那壯士掄起雙錘招架,戰三十合,不分勝負。那壯士掃一錘,跳出圈子,摘掉頭巾,笑道:“哈雷斯賢弟,久違了。”哈雷斯一看哈哈大笑道:“原來是兄長。”原來那壯士就是恩格薩,漢尼拔令其留守羅馬關隘,不料那一年羅馬大敗漢尼拔,國內漢尼拔所奪取的城池都爲羅馬奪回,瑪哥戰死,其餘大將降者居多,而恩格薩不降,逃了出來。當下哈雷斯大喜,攜帶恩格薩上山,見了圖庫斯,圖庫斯大喜,擺酒款待。自此三人在此聚義,打探漢尼拔消息。

一日,探子來報:“羅馬國派弗拉米尼努斯爲元帥,與高盧、帕加馬、日耳曼,合計四路大軍圍困比提尼亞國。漢尼拔城樓自刎,四路大軍乃退;比提尼亞國國王厚葬漢尼拔。”三人聞言,嚇得魂不附體,放聲大哭。哈雷斯咬牙切齒道:“元帥大難,皆由奸臣皮格馬所致。若非這廝讒言陷害,元帥也不用逃亡他邦。且昏君無道,聽信讒言,也不爲援助,使元帥大軍由勝轉敗,我等何不起兵殺奔迦太基,除奸佞,清君側,另立明君。” 圖庫斯和恩格薩二人齊聲道:“有理。” 乃操練三軍。次日,令特洛瓦留守五千軍在山寨,三將點起兩萬軍馬,打起兩杆旗,浩浩蕩蕩朝迦太基城進發。地方官看到這等陣勢,不敢抵抗,只得放行。

大軍行至距離迦太基一百里,只聽得一陣狂風,突然下起暴雨。圖庫斯傳令紮營。正紮好了營盤,只聽得半空中吶喊聲起,但見一支軍馬,爲首大將手挺虎頭槍,威風凜凜。三將看了看,忙拜伏道:“元帥,小將今日起兵與你報仇雪恨,拿住奸臣,碎屍萬段;廢了昏君,另立新君,望元帥英靈保佑。”漢尼拔把手一擺,搖搖頭,意思是不允許報仇。哈雷斯道:“二位兄長,看元帥似乎不願意我們報仇,我們且不要求他了。起兵殺上去,包圍城池,逼昏君交出奸臣。” 二人應允,傳令大軍擂鼓吶喊。漢尼拔大怒,把手中長槍一掃,前方二三十軍士跌倒。圖庫斯棄槍嘆息道:“元帥一生忠義,不讓我們敗壞他名聲,既不能報仇,還要這性命何用?”乃拔出寶劍自刎而亡。哈雷斯看了看,放聲大哭,也自盡而死。恩格薩對衆軍道:“你們快逃生罷。”嘍囉一鬨而散大半,其餘的也拔出刀自殺。恩格薩看了,心中傷感,也自殺了。自此,第二次布匿戰爭,以羅馬獲勝而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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