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展不是第一次經歷妻子生育,甚至於幾天之後,還要經歷一次。
但是這種提心吊膽的感覺,着實讓他感到難受。
不過,這種陪在妻子身邊,艱難等待孩子誕生的煎熬,也是人生親情的一種體驗。
想象某些小說,主角在外出徵,結果回來的時候,孩子都已經幾歲了。
那種經歷雖然不會讓人心焦,但是和孩子一同迎接新世界,和妻子一起面對痛苦的經歷,也是人生的一種財富。
“陳曦,扶着你娘回小院子裡去,等你弟弟生下來了,我再叫你們!”
陳展忽然想起了,曾經王月娥生孩子時鬧出的動靜,於是扭頭對着發呆地無聊的小陳曦吩咐起來。
“爲什麼?爹爹,我不能在這裡等着弟弟麼?”
眨巴着無辜地小眼神,陳展看着自家這個和自己對視的小眼神。
不清楚別人知不知道,但是陳展卻清楚,自己這個長子,雖然平日裡性情沉穩,品行端方,但其實也是一個偶爾會小腹黑的傢伙。
“你說呢?”
沒有說緣由,也沒有講道理,陳展在自家兒子還沒有分析對錯的年齡時期,只是讓他記憶深刻地認識到,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哦!”
一看自家老爹的表情,小陳曦就知道這次是無法蒙會過關了,只能朝着自家孃親走了過去。
“月娥你自己小心一些,等會生下來再派人叫你!”
囑咐了一番之後,將王月娥交給了侍女,曹氏這才摸了摸陳曦的小腦袋。
“小男子漢,照顧好你娘,好不好!”
“嗯,外婆放心,我都是大人了!”
“好,好好,我們陳曦是大人了,那外婆就將你孃親交給你了,好不好,陪着孃親回院子裡去。”
“嗯,保證完成任務。”
看着王月娥在侍女和兒子的陪伴下,走回自家隔壁地小院。
陳展這纔將目光再次投向了產房。
一般的情況下,對於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以及孩子的教育,曹氏夫婦都不會插手。
好在一方面陳展自己有分寸,加上夫妻三人生活和睦,連臉都沒有紅過。
另一方面,無論是曹氏夫婦,還是王氏夫婦,都是那種通情達理的人。
所以陳展的後院,絕對是難得地和睦一片的狀態。
但是陳展自己也清楚,這些都只是暫時的,等到孩子大了之後,隨着地位和利益的趨勢,這種親密無間的關係,恐怕就很難再維持了。
不過這種事情距離他還很遙遠,起碼得十多年的時間呢,現在想這種煩惱就純屬給自己找不自在。
畢竟不說古代了,就算是以後世現代人的眼光看這個問題,就會發現,古今中外,但凡是有人的存在,無不被這個問題困擾着。
所以面對這麼一個無解的問題,去煩惱他的話,那就是自己尋找自己的彆扭。
陳展收回思緒,忽然感覺到產房裡面發出了動靜。
“羊水破了,夫人,快,把夫人擡到炕上來……”
“快,你來擡着夫人的腰部,慢慢來,不要着急,穩一點,走……”
雖然隔着一個小隔間,但是以陳展那敏銳的感官,幾乎能夠清晰的聽到產婆的吆喝聲。
“嗯……”
雜亂的聲音當中,夾雜着曹麗蓉一聲沉默的痛呼聲。
但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好,夫人表現地很好,咬着布卷不要鬆口,攢着力氣,等會一塊使出來……”
聽到產婆誇讚地話,陳展瞬間就明白過來,曹麗蓉肯定是嘴裡面咬上了布團。
但是原因肯定不是產婆所說的積攢力氣,而是曹麗蓉非常清楚,如果一旦她發出呼聲,那麼在院子裡的陳展絕對能夠聽到房間裡的動靜。
曾經夫妻三人之間還做過一個小遊戲,那就是測試陳展的耳朵有多靈敏。
結果站在院子裡的陳展,就讓兩女發現,除非是她們在房間裡捂着嘴巴湊到耳朵邊說話。
否則任何聲音都會被陳展聽得清清楚楚。
此時陳展的腦海裡,回想起曾經和曹麗蓉的一幕幕過往。
這個敢愛敢恨的女孩,哪怕放到京城之中,恐怕也是比公主更加讓人禮讓的存在。
但是就這麼一個大乾頂級的千金,卻甘願給自己當了二老婆。
雖說有這個世道當中,禮教寬鬆的原因,但是這份爲愛情付出的決心,卻值得陳展用一切去疼愛。
如今聽到小嬌妻又害怕自己擔心,竟然咬着布團,都不想發出聲音。
陳展心疼的臉色都難看起來,當下深吸了一口氣,對着產房裡面的曹麗蓉大聲的鼓勁起來。
“麗蓉啊,不要害怕,夫君一直在窗外陪着你呢,還有岳父、岳母都在這裡。”
“唯獨害怕小陳曦搗亂,就讓月娥將他提溜走了。”
“如果你要是感到痛苦的話,就喊出來,不要擔心,夫君在這裡呢!”
“無論遇到什麼情況,都不要害怕,夫君的能力你還不知道麼?”
“唯獨生孩子這一件事情,我不擅長,就被你給搶走了。”
“既然都是從我這搶走的,那就好好幹,否則沒有一樣能夠勝過夫君的能力,那還不丟人啊?”
“噗嗤……這陳將軍真逗……”
“呵呵……將軍真疼夫人呢……”
產房裡面聽到陳展的話,頓時響起了一片笑聲,連緊張的氣氛都蕩然無存。
而院子裡,曹亮夫婦、曹金玉三個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女婿,都有種無語的感覺。
平日裡小夫妻的生活,他們都不大參與,所以根本不知道三人平日裡都是怎麼相處的。
只要三個人能夠和睦相處,之間不鬧出什麼矛盾,那麼他們也不大管。
但今天看到的這一幕,着實有些打破他們三觀的感覺。
小兩口還能這麼玩?
尤其是陳展所說的話,聽上去雖然有些荒誕不羈,但是其中所蘊含的疼惜之情,卻讓人清晰的感受得到。
看着女婿和女兒在這裡秀恩愛,曹亮一臉的嫌棄,而曹氏則笑意滿面之下帶着一絲羨慕。
眼光流轉之間看到曹亮那嫌棄的神色,頓時一個九陰白骨爪就使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