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秋聽着衆人的附合,冷笑一聲,將眼神從人羣中移開,看着一臉酷樣的亓三郎:“怎麼辦,他們說你邪門着呢,還說你是通輯犯呢!”
亓三郎嗯了一聲,頷首,冷酷的說道:“既如此不如全殺了,一起陪葬!”
“吸!”人羣中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析秋覺得這男人也是個玩心重的。
“也好,反正也是要沉塘死的,不如一起死吧,黃泉路上有個作伴的人也好熱鬧熱鬧!”
她一臉正經的模樣,讓這羣圍觀村民更加不可思議起來。
佟百川一張老臉簡直堪比調色盤了,這男人的拳腳可不是什麼花拳繡腿,剛剛就一個彈指間,盡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撂倒了三個村中精壯大汗,若真如他所說殺人的話,怕是今兒個得死不少了!
想到這,不由得懊惱不已,本是聽着佟氏興沖沖來告狀,以爲找了個好的藉口,可以除去這麼個賠錢貨了,不成想,這偷情的男人居然還是個練家子的,這兩敗俱傷又不討好的事,可不能發生,可若是就這麼認了慫,又覺得有損他里長的威嚴。
看着析秋利眼狠厲:“卻不知沒了郝氏,你連着作爲女子的閨譽也不知了,當真是敗壞門楣!”
析秋見他不服氣的耍着嘴皮子,輕笑一聲:“敗壞門楣?”
故作驚訝的張大了嘴:“敗壞了誰的門楣?如今我們跟舅家脫了關係不說,連着父輩家都說我們血統不正,無門楣的孤兒,敗壞誰的呢?”
被噎了一下,佟百川連連甩着儒生寬袖:“放肆,這是你跟長輩說話的態度?你如此不知羞恥,反倒以爲榮了?你以爲村裡還能容得下你?”
析秋眼裡不屑一顧,不過是被趕出村的威脅,住着個破房子,哪有什麼好留戀的。
“既是容不下,那我們一家出村便是!”
一家出村?佟百川皺了下眉頭,豈能容她帶走男兒身的硯青?
哼笑着:“想得倒挺美。”
給村中汗子們下命令道:“去到村尾那將硯青兩姐弟給我接了來,如今這沒有臉皮的浪蕩女,不配住在村裡,更沒有養我佟家血脈的資格!”
逐了她走,析春是個沒主意的,倒是好解決得很,這二丫變太多了。
幾個瞬息之間,佟百川將析秋的變化看得是一清二楚,想着不能硬碰沉了她,那就軟着來,逐了她。
析秋眼神一冷,見村裡聽了命令的汗子,轉身便向着不遠處的自家走去。
心中一個焦急。提了腳就想跟了上去,不想人羣一下包圍過來。
佟百川一臉正氣:“如今我也不爲難於你,你帶着的你情夫快快走掉便是,硯青我會替我那二弟養成才的,這事兒以後由不得你管了!”
析秋冷眼,對着一邊皺眉的亓三郎吼道:“還不趕緊的去救我弟!”
亓三郎看了她一眼,再看看圍上來的婦孺青年,她還真當他會濫殺無辜不成?
析秋擠不出去,亓三郎提着的籃子不知被誰給擠翻在地,一籃子白胖的豆芽就那樣任人踩了個稀爛。
冷冷吐了“麻煩”二字後,一個縱身躍起,人羣驚住,只見他足下輕點一青年男子的頭,快速向着不遠處的房屋飛去。
衆人看到這一幕,整個嘴都合不攏了,析秋見人羣被鎮住,大力的推了一把擠再她身前,已經使着暗手掐她的佟氏。
佟氏被狠推得一個趔趄,回過神來大叫了一聲:“哎喲!”
發呆的人羣迅速的回了神,看向析秋的眼神由先前的憤恨變爲了驚訝。
再然後,有人識趣的退開了幾步。
因爲不遠處已然傳來了慘叫聲,相比於剛剛三個大汗被扭手的叫聲,這幾聲慘叫比之剛剛來,還要來得高亢!
析秋冷眼看着漸漸退開的人,聽着慘叫聲不過兩個彈指間,一着灰色夾襖的身影又飛了回來,兩胳膊一邊抄着一個孩童,正是硯青和析春。
待落了地,析春跟硯青快速的向着析秋圍過來。
“二姐,有壞人,有壞人!他們要把俺拉走,要拉走俺嗚嗚……”
析春也跟着抹了眼淚,剛那幾個汗子,很明顯要抱着硯青走,她上前阻止,卻被一汗子伸手打了一巴掌,此時她的臉正火辣辣的,很是難受!
析秋自然也注意到了。
看着飛回來冷着臉的亓三郎,冷笑道:“怕是這羣人還不夠你開胃吧,不如將那小兒一併殺掉?你我遠走江湖,做着朝庭都管不着的綠林好汗?”
這話……亓三郎抽了嘴角,朝庭不管?哪有不管的?這女人,是戲文聽多了不成?
不過亓三郎知其中關係,可村中的村民卻是不知。
一聽說要殺了他們不算,還要算上小的一起,一時間人心惶惶,有人說“怎麼辦呀!”
也有人跟着說“要不報官吧!”
更有甚者已經在撇着關係了:“我可沒有參與,俺都不知發生了啥事,都被帶着來了,哎呀,家中忙着呢,俺先走一步了!”
說完,當真提腳就跑,看有人跑了,其它人也生了退意。
“可不是,俺都不知出了啥事,就佟氏在那瞎哄哄!哎呀!俺家也有事呢!”
一時間人作鳥獸散,轉眼間就沒剩幾個人了。
佟氏從起身就看到析秋一直死盯着她,剛想拔腿就跑,不想亓三郎一個快閃擋在了她的身前。
她嚇得“啊!”的尖叫一聲,轉頭對着佟百川叫道:“里長,你可得作主啊!俺,俺說的可都是實話啊!”
佟百川一臉鐵青。
析秋冷笑:“實話?什麼實話?說我勾人的實話?我跟我相公同住一屋,我們皆是一家人,算得上哪們子的勾引!”
她冷不丁的話語,傻眼的可不止是佟氏、佟百川和一小衆的村民,更覺傻眼加上嘴角抽搐的,還有被當作相公的亓三郎,直覺得這個女人……在捉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