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路

中午。

雪已停。

厚厚的積雪,灰暗陰沉的山坳,兩邊冰冷的石壁上滿是堅硬枯敗的荊棘。

天上不時傳來烏鴉的哀鳴,這條夾在懸崖峭壁間的地方勉強可以稱得上是路吧!之所以它可以稱得上路,是因爲薄雪恨還能在這裡先前艱難的爬行,像狗一樣的爬行,在他身後拖出一條鮮紅的血痕,斷斷續續的染紅了這一片皚皚白雪。

薄雪恨已經在這條路上艱難的前進了將近一天,他一開始還能勉強走,後來就只能爬。迎着冷冷的陰風,薄雪恨似乎又回到了當年作棄兒的時候,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擔心自己會隨時會被人殺死並扔進臭水溝裡的恐懼,只不過當年薄雪恨不知道自己會被那個乞丐或流民殺死,但現在他心裡清楚的知道要殺他的人是誰。天魔教雖然再不是當年的江湖霸主,但經過洛雨亭十幾年的經營,現在的實力已足以和江湖上各大門派逐鹿中原。所以薄雪恨在這三天裡就如同一條喪家之犬般到處逃竄,到處躲藏,可不論他逃到哪裡,躲在哪裡,他身後都如同有一雙始終緊盯着他的眼睛,總能找到他,只要他稍作喘息,就會被奉命趕來的天魔教衆攻擊,而且一次比一次更猛烈,直到現在他已經傷痕累累,無處可逃。後來薄雪恨終於意識到他現在只有一條路可走了——黃泉路。這條荊棘滿地,狹窄陡峭的山坳之所以稱爲黃泉路是因爲這是通往那個唯一能保住他性命的地方,閻羅地府的必經之路。但這條黃泉路到底有多長,到底需要走多長時間才能到達終點,江湖上的活人沒人知道,因爲閻羅地府本就是一個只有死人才能去得地方。

在冰冷的雪地上,薄雪恨還沒有死,他還再奮力的向前爬行,不過他的手腳幾乎已失去了知覺,他心裡雖然還算清醒,但他的眼睛已經越來越模糊,腦子裡反覆浮現着三天前清晨的畫面。三天前那個清晨,雪還沒有完全停,薄雪恨還再那如仙境一般美麗的暮雪別院,他終於等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那個如天神一般令他只能仰視的少主人冷月如雪竟然受了很重的傷,三天內都不能使用內力。薄雪恨烏黑的身影躲藏在陰暗的角落裡,如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他明亮的眼睛已因激動而變的血紅,他緊緊的盯着冷月如雪如仙子般高貴優雅的身影毫無防備的站在庭院裡欣賞着絕美的雪景,人與景相映,美的如畫如詩令人捨不得側目。當時,薄雪恨只記得自己心中已極度緊張,他握刀的手背上滿是暴露的青筋。烏光一閃,薄雪恨終於向那潔白如雪的身影揮出了今生自己最狠的一刀,他真的沒想到自己的刀竟然能有這麼快的速度,這麼大的力量,他只知道,他的刀光過後一張石英石做的精美石桌已經被整齊的劈成了兩半,但更令他沒想到的是冷月如雪雖然不能使用內力,但他的耳力、反應及身法竟然會如此之快,自己那突如其來的一刀竟然沒有傷到他分毫。通常不論多難走的路,當人走出了第一步,以後就會很自然的走下去,所以薄雪恨向少主人砍出的刀並沒有停止。不得不說,薄雪恨選擇的機會真的很好,冷月如雪根本沒能力還手,他只能躲閃,終於他不染塵埃的白衣上綻放了一朵如紅梅般鮮豔的血痕。“竟然會是你!”冷月如雪跌落在潔白的雪地上,蒼白絕美的臉上滿是驚訝,他實在沒想到向自己出手的人竟然會是薄雪恨。鮮紅的血令薄雪恨心中的恐懼變成了瘋狂,可令他始料未及的是他的刀雖然出奇的快,但姬飛風的出手更快,就在他要揮出那最後的一刀時,一股寒風已到了自己頸部。如果不是薄雪恨很瞭解姬飛風的出手套路,那玉笛上的匕首早已深深的刺入自己的咽喉,雖然他躲過了那致命的一擊,但他肩頭已被狠狠的刺穿,那傷口深的幾乎可見骨頭,直到現在他的左肩仍不能擡起,只要稍一活動那醜陋的傷口就會毫不猶豫的流血。

還算溫暖的陽光透過濃濃的霧靄照在薄雪恨還算英俊的臉上,他無力的閉着眼睛,精疲力盡的靠在一棵高大的枯樹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他的手雖然依舊握着那把烏黑的古刀,但他實在是再也爬不動了。薄雪恨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麻木,他知道自己可能真的快死了,但他心裡並想死,真的不想死,他也不甘心就這樣死去,他還很年輕,他本應該還有很多時間享受這個世界。那天他既然決定邁出了這一步,天魔教外海闊天空本應該任他遨遊,他可以過上自己喜歡的人生,再不用仰人鼻息、受人驅使,被那個少主人像刀一般駕馭,他更想去追求那個如春天一般讓他心動的女孩,可薄雪恨沒想到現在自己竟然只能像一條垂死的野狗一般苟延殘喘。

“薄雪恨,看你還能逃到哪裡去!”話音未落,兩個精壯男人的身影已從山霧中逐漸清晰起來。

“哼,他恐怕哪裡也去不了了!因爲他的手恐怕連刀都拔不出來了!”一個手拿雙槍的精壯男子冷冷的譏諷道,的確薄雪恨那雙手已經被凍得發紫,而且還滿是暗紅色的血。

薄雪恨依舊癱靠在枯樹下,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但他昏暗的眼睛裡勉強恢復了一絲明亮,冷漠的看着眼前的這兩個人。

“薄雪恨,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做出謀殺少主人這樣的叛教大罪,就休怪我們兄弟不念情意了!”另一個手拿板斧的高大男子看着如一攤爛泥一般癱坐在樹下的薄雪恨,陰冷的說道,話音未落,男子的板斧已向薄雪恨的頭頂砍去。

鮮血染紅了樹下的那一片白雪,一棵人頭在平整的雪地上滾出老遠,吃驚突出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死屍重重的倒在了積雪中。

“你,你還能動——!”手拿雙槍的男子吃驚的看着搖搖欲墜的薄雪恨,他實在沒想到一個傷成這樣的人竟然還能這麼利索的出手殺人。

薄雪恨依舊沒有說話,他那雙明亮冷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對面的那個人。

雙槍男子恐懼的看着渾身是血的薄雪恨,如同看一個怪物一般。其實在天魔教中人人都知道,這個薄雪恨是唯一一個從小就同少主人一起習武長大的教衆,是少主人親自訓練出來的一個怪物,一個唯少主人命令是從嗜血成性的殺人怪物。一陣冷冷的陰風吹過,吹落了樹上許多冷冷的積雪,白花花的在空中飄動。終於,拿雙槍男子做出了決定,跑!看着那個男子頭也不回的向遠去飛也似的逃去,薄雪恨直直的倒了下去。

“啊!”就在薄雪恨身體倒入冰冷的積雪中的那一瞬間,一聲慘叫令他心中一動。

“黃泉路上怎麼能有人活着出去呢!”一個挺拔的黑衣男子已收起了自己的刀,而人正向薄雪恨倒下的地方走來。

“元劍鋒!”薄雪恨低聲喊道,他雖然眼睛已越來越模糊,但他依然還算清醒。那個居高臨下冷笑着看着自己的人,有着一張棱角分明英俊的臉,那不正是元劍鋒的臉嗎?可他分明在幽冥谷已經死了啊!被姬飛霜殺死了啊!聽說連屍體都被野狼吃的連渣都沒剩啊!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這真是一個死人聚集的地方嗎?

看着薄雪恨驚詫的眼神,元劍鋒鄙視的一笑:“薄雪恨!記住只有死人再能進入閻羅地府,你也不例外!”說話間,元劍鋒身邊已出現幾條鬼魅般的身影。

棉被裡很悶,悶得薄雪恨幾乎已經喘不過氣來了,但棉被裡卻很暖和,薄雪恨已逐漸恢復了知覺,尤其是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都開始提醒薄雪恨,他還活着。

此刻,薄雪恨不但發覺自己還活着,還發覺自己被人點了穴道,而且還被緊緊的包在了三條厚棉被裡,裹了也不知道多少層,不但是他的身體,他的頭,他的腳都裹住了,他現在就如同一個巨大的蠶繭被兩個人扛在肩上。

“元劍鋒,你到底要把我怎麼樣!”薄雪恨極不喜歡這個樣子,他寧可直接被人殺了,也不想這樣任人擺弄。

“元劍鋒?嗯!這個名字我的確用過!”元劍鋒冷笑着說道,“只不過那個元劍鋒已經死在幽冥谷裡了,現在我只不過是黃泉路上接引死人的接引使者!記住薄雪恨,你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你要學會忘記。忘記你原來的一切,否則,你會後悔自己爲什麼沒真的死去!”

“我真的已經死了嗎?”薄雪恨彷徨的自言自語道。薄雪恨雖然感覺扛着他的兩個人走得很穩,但他們一定走得很快,因爲隔着厚厚的棉被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自己耳朵能聽到一陣陣呼呼的聲音,似乎是呼嘯的風聲,更像是無數鬼怪的哭喊聲。在這又悶又熱的棉被裡,薄雪恨已完全恢復了知覺,同時他清楚的感覺到身上傷口發出的劇烈疼痛,這一點確切的證明自己依然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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