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脅迫
阿爾卡蒂奧起身踱步思索一番後,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我的人手太少,除非你允許我擴軍,否則我根本管理不來這麼一大片區域的治安,”威廉搖頭說道,“或者給我其他軍隊的指揮權。”
“其他軍隊的指揮權不行!”阿爾卡蒂奧斷然拒絕到,他到不是知道槍桿子裡出政權的道理,而是出於貴族的尊嚴,威廉不過是個小小的爵士,還是新冊封的,給他原本自己軍隊的指揮權就罷了,其他貴族是不可能同意將其他軍隊的指揮權也給他的。
“你擴軍可以,但軍費依舊要自行解決。”阿爾卡蒂奧考慮了一會兒後說道。
城牆建設已經提上日程,國家沒錢支付威廉的軍費,阿爾卡蒂奧和其他貴族有錢,但他們纔不會自掏腰包。
“自己解決?”威廉叫苦道,“三百人我可以自己解決,五百人,甚至上千人呢?你叫我怎麼自己解決?”
阿爾卡蒂奧大怒:“你當初爲了成爲貴族時,是怎麼說的!?”
“當初只是說是爲了應對傑爾馬66,做個樣子而已,”威廉似乎被阿爾卡蒂奧發怒嚇得畏縮了一下,纔不甘的低聲說道,“讓我自己解決也可以,但我要求給我改革軍制,以及擴大治安方面的職權。”
“……可以,我會和內政大臣商量這件事的,”阿爾卡蒂奧慢騰騰的說着,隨後又立刻補充道,“我不管你利用職權做什麼事情,但你的首要任務是保護王族和貴族的安全。”
看着大白天便帶着一身酒氣的奧雷利亞諾,阿爾卡蒂奧氣不打一處來,對他好一頓訓斥。
“另外,大人,我有一個提議。”威廉看了阿爾卡蒂奧一眼,斟酌的說道。
“施托爾特!”臨走時,阿爾卡蒂奧突然出聲,冷不丁的問道:“安德烈是不是你殺的?”
阿爾卡蒂奧皺眉:“怎麼做?”
阿爾卡蒂奧沉默不語,他不知道威廉做出這一提議是因爲單純的貪財,亦或是爲了貪權,將手撈向更多職能。
“我明白,我現在可也是貴族了,”威廉這時則擺出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說道,“還有,抓捕犯罪,維護治安不是我和我的人擅長的,所以我想建一所學校,培訓專業的部隊。”
威廉顯得啼笑皆非:“就因爲這個?我的軍費全都要靠自籌,是民兵還是正規軍關係很大嗎?”
但現在這種局面,阿爾卡蒂奧考慮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頭同意:“好吧。”
威廉自然的點了點頭:“就像我們以前在海上合作一樣,你把競爭對手的信息告訴我,我幫你打擊競爭對手,然後將繳獲的酒交給你,屆時再分賬。”
說到這裡,威廉冷笑一聲:“如果他妨礙我成爲貴族,我還可能動手教訓他一下。”
阿爾卡蒂奧頓了頓才說道:“……讓他注意施托爾特。”
但是他實在是找不出什麼問題來。
威廉心中一動,隨後點頭答應下來。
“您有沒有想過,趁此機會,擴大您的販酒生意,打擊您的競爭對手?”
等威廉離開,臉上本來還帶着絲笑意的阿爾卡蒂奧,瞬間便冷下面容,過了一會兒,才喚來一個僕人,對他吩咐道:“去將奧雷利亞諾叫來。”
……
阿爾卡蒂奧在威廉說話時,一直在觀察威廉的神色,卻始終找不到什麼問題,因此便故意露出一絲略帶歉意的笑容,緩和一下因爲他的突然襲擊,而變得有些緊繃的氣氛:
“專門成立一批調查走私和販酒的警察隊伍。”威廉說道。
奧雷利亞諾大奇道:“父親,那可是個有名的賭鬼,您平時不是不允許我和這樣的人接觸嗎?”
威廉看上去毫無芥蒂,反而問道:“如果您對治安不放心,我可以派兩名船員來保護你。”
兩人又談論了一些細枝末節,隨後威廉便主動告辭準備離開。
“我是讓你去談工作,”阿爾卡蒂奧冷冷的說道,“告訴他,好好調查安德烈那件案子,還有……。”
僕人躬身離開,阿爾卡蒂奧等了半天,直到他都等的不耐煩了,他唯一的獨子,奧雷利亞諾纔來到會客室。
阿爾卡蒂奧懷疑威廉提出的要求,是爲了在治理治安環境時撈取好處,但鑑於王國目前的財政狀況,他只能捏着鼻子認了,這讓他心底有些不滿。
奧雷利亞諾雖然三十多歲了,但在阿爾卡蒂奧面前還像個小孩子一樣,乖乖低頭挨訓。
威廉愕然回頭:“您爲什麼這麼說?我爲什麼要殺他?”
阿爾卡蒂奧緊盯着威廉的眼睛:“他可得罪了你,把你和你的船員貶爲民兵。”
“不用了,”阿爾卡蒂奧笑着擺了擺手,“你讓克洛先回來就行了。”
“什麼提議?”
等阿爾卡蒂奧訓斥累了,他才吩咐道:“你找時間,約城市治安官丹尼斯一起見個面。”
等奧雷利亞諾也離開後,阿爾卡蒂奧一直在會客室內來回踱步,皺眉思索整個案件的前因後果,以及威廉一直以來的表現。
阿爾卡蒂奧沒有應聲,他看了威廉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然後用你的人?”
阿爾卡蒂奧這回答應的倒是很痛快,因爲威廉的這個建議從明面上來看,更像是爲了更好的完成工作。
“看來,我是被這案子嚇到了,最近有些疑神疑鬼。”
邀請威廉進入王國軍隊這件事,是阿爾卡蒂奧自己主動提出來的,貧民區的治安也是早已存在的問題,只不過因爲安德烈的死突然被重視起來而已。
一系列事件看上去,威廉從始至終只不過都是在順水推舟,唯一有疑點的,可能也就是安德烈的死了。
阿爾卡蒂奧無法說服自己相信,作爲一個印象中該是粗鄙不文,目光短淺的海賊頭子的威廉,能將貧民區治安問題,以及一幫王公貴族可能會有的反應都考慮到,從而制定計劃,他只能說服自己相信,他的這種類似本能一樣的反應,是他太多心了。
阿爾卡蒂奧覺得,自己現在的反應,只是因爲威廉開始藉着自己對他的需要,而三番五次提條件態度,自然升起了戒心。
但其實換位思考,威廉只是阿爾卡蒂奧的盟友,他有自己的利益訴求是很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