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色的月光下,平靜的湖面上,幾隻嬌小的幼蛾悠閒自得的飛舞。
突然!
呱!
一隻沒了。
一隻又沒了。
一隻聒噪的青蛙蹲在密密麻麻的荷葉間,呱呱呱的叫着,彷彿在挑釁:來啊!幹我啊!
可沒想到!
呼!一陣風經過。
擡眼間,只見池塘四周嗚嚷嗚嚷的,全是飛蛾,發出吱吱的叫聲,佔領了整池塘。
可青蛙卻沒了音,彷彿一根木頭雕的一動不動。
一個長者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拿着一件了不得的東西,嘴角上揚,眼睛彷彿閃着光,沉醉的看着它……
次日,金燦燦的沐光透過狹小的縫隙射到葛南的臉頰,從嘴巴直到眼睛,一點點的放大,縮小,十分平靜。
突一瞬,一雙眼睛如弓弦般撕裂了這片沉靜。
他先愣是一驚,氣息未平,一股怒火直上心頭。
“可惡啊,居然還是着了這小人的道!”
他咬着牙,先是急着要保仇,但一想到笛落,立馬冷靜了下來,只求快點回去。
葛南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頓時發現自己竟呆在牢籠裡。
“哼!王八蛋,竟敢濫用私刑,不過,這還攔不住我。”
牢籠是由純精鐵製成,想硬拉開鐵牢很難,至少葛叔不能,雖然他的實力已有靈境三合,距離玄力境只差一步之遙,但這畢竟是比他高一級別的東西,他無法掰開。
可是俗話說得好,山人自有妙計。
只見,他掏出鐵片,熟練的把住鎖,往上一撥。
鏗!鎖開了!
“呵!這麼簡單的小玩意,比我五歲時拆的陷阱都簡單。”
跨出鐵籠,躡手躡腳的靠着牆,出了門,競是來到了穆府的正廳,葛南一驚,連忙撤回身,躲在側門旁,在窗戶上捅了個窟窿,隔窗看去。
正門下,熙熙攘攘的戰滿了五六個實力遠超自己的高手,並且他們比白衣男子還要強。
那麼多的高手都來這幹什麼呢?
此時,他們正守護着的是一個披着綠色披風的中年男子,而穆南宮正和此人交談。
穆南宮和李管家在他面前點頭哈腰,馬首是瞻,可這男人卻正臉也不看他一下。
“哦!這是誰?那麼大面子,都衛?州主?哎!對了,我可以進去舉報他濫用私刑,這樣我就可以走了,還可以趁機收拾下着這人渣,哈哈!太好了!”葛南大喜,連忙闖進屋內。
可就在他剛進去時,也不知穆南宮對他說了什麼,男子瞪着穆南宮,嘴巴緊鎖着,彷彿剛剛捕捉的蚌,手心緊攥着,彷彿能攥出火花。
他一字一頓的說:“是——誰——?”
“草民有事相告!”
護衛連忙推開他,說:“那裡來的草夫,沒看見我們黑虎林在辦事嗎?”
“啊!黑虎林(葛南突然回想起昨天那肖林對他說的話)?啊!!!”葛叔連忙退後幾步,只覺後脊涼涼的。
此時,穆南宮也出來看了看風聲。
“何人在外喧譁?哎!你!哼!來得正好,沈宗主,就是他!”
呼呲!
一道風飄過葛叔身後,他感覺到了一股冰冷的殺機,凍住着他的心,就連呼吸都十分費力。
緊接着,他變成了一塊冰雕。
“哼!不自量力!”男子撇着嘴,冷冷的說道。
穆南宮正得意,以爲要開打了,正要當名吃瓜觀衆,可不料,突一瞬,渾身上下涼颼颼的,一股攝人心魂的寒氣凍得他汗毛乍起,雙股亂顫。
他艱難扭過頭說:“宗……宗主,小……小人做……做錯了什麼?”
男子抓着他的肩說:“你說他殺了肖小姐,就憑他連玄力境到不到的實力嗎?我看你是想借我之手除掉他吧!”
“啊!宗主,您……您……您誤會了,聽……聽我解釋啊!”
“說!”
“宗主,您……您先放下手。”
“哼!”
“宗主,你誤會我了,你有所不知啊!此人極其歹毒,研製了一種吃了使人實力大削的毒藥,他就是用這種毒藥害了小姐的啊!”
“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我拿我全府的人頭擔保。”
李管家在後面一聽,眼皮忽然一顫,眼神異動。
“哦!那你又從何得知?”
“犬子曾經聽他說過的,並且當晚他曾見過肖小姐迷迷糊糊的,被葛南毆打,可小兒有心無力啊!急忙跑回來告予小人,等小人帶人趕到時,兩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地上只留下了一片血跡,但小人想他一定會回來,所以我們就一直在那等,終於小人抓住了他,並發現了他奪了兩枚戒指!可肖小姐就……”順勢,他拿出了戒指。
“哦!”男子態度漸漸不那麼敵視了。
男子對一個護衛耳語幾句,隨後,過了五分鐘。
一個紫衣披褂的男青年和一個小丫鬟急匆匆的趕來。
“是他!就是他!沈冷大舅舅,就是他,就是這個人搶了我的戒指,昨天差點殺了我,你一定要幫我報仇。”
“哦!給你,戒指。”男人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凝重,因爲他不想承認的事實馬上就要發生了。
這時,小丫鬟臉色十分緊張,低沉着頭,說:“二當家,對……對不起,小姐,還沒找到。”
“哦!那個已經不重要了!你們看着這個。”
丫鬟:“小姐的戒指!”
肖林:“姐姐的戒指!”
沈冷將戒指扔給二人,轉身負手,低沉着臉,長嘆一聲。
“走!”
“呃哼!葛南,別怪老夫狠,誰叫你願意趟這趟渾水呢!咦!你不是會死而復生嘛!老夫倒看看你這回怎麼活!”
隨着衆人的離去,穆老爺長長的舒了口氣,看着栽贓的成功,他心情漸漸放晴。
他急忙跑進跑去五座樓閣,身後,一個靜寂的孤影也悄悄的摸了上去。
五樓的地板上,笛落微微的睜開了眼,只感覺渾身上下,有氣無力的,渾身骨頭像被打碎似的疼,但是他還是要起來,因爲他還有很多事要做,因爲他還有他唯一的親人。
“呃……啊!”
他艱難的推向地面,身子慢慢立起來。
“呼……呼……呼!”
“啊!”
突一瞬,又沒了力。
嗵!倒在地上,疲軟的實在沒了招。
俯在地上,大汗淋漓,濃濃的汗水瀰漫在地上,弄得地上溼漉漉的。
此時,他別無所想,只想閉上眼,好好再睡睡。
閉沉的眼,葛叔與他每日的練習的回憶,如電影般播放。
突然,他睜開了眼,一些爭吵的聲音再次打亂了他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