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或許再無國術。
這是楊山在平行世界裡重生後最無法接受的一個事實。
在這個世界裡格鬥家最爲光彩奪目,受人追捧,那些空手道,跆拳道,拳擊等衆多格鬥術也因此大行其道,被人們爭相學習,甚至在大學裡成了必修課,然而在華國,傳承了五千多年的國術居然就快要銷聲匿跡,被人所遺忘。
……
華國,K市第一重點大學。
小小簡陋的國術場館裡,武師馬老打完一套太極拳後緩緩收式,再吐納完一口長氣後對場館裡唯一的學生楊山說道:“起來吧,這也是吾師教你的最後一堂課。”
楊山站起身子,向馬老鞠了一躬,然後問道:“馬老,我是大一新生,纔剛開始上了三節課怎麼就結束了?”
馬老嘆了口氣,攆着山羊鬍須嘆道:“你也看到了,偌大的第一大學有幾萬名學生,學國術的卻僅有你一人,經費有限,許多練拳的場館人滿爲患,練拳的場館根本不夠用,學校不可能爲你一人浪費一個場館。”
楊山聽到這裡,心中惱火,暗下捏緊得雙拳咔呲作響,向馬老說道:“國術是我們華國祖宗們一代一代傳承下來的結晶,是國家繁榮安定之術,是國寶,可爲何沒落到如此地步!”
“哎——”馬老又嘆一口氣,雙手背後,搖了搖頭道,“誰叫繼承人們太注重表演,一身花架子,等到大時代來了,卻沒有一人能登上大雅之堂……”
“知道還不快滾!”
楊山還來不及再說話,空手道導師姜一郎一腳踹開場館不太結實的門,帶着一幫學生從門外神氣得闖了進來。
“你們這種在格鬥搏擊排行榜上常年倒數第一,連進UUF世界無限制綜合格鬥大賽資格都沒有的國術,我看就沒有存在的必要”姜一郎繫了繫腰間的黑帶,鄙視得說道,“我看再過兩年,從名單中直接廢除掉會更好,學生們——你們說對不對!”
“對——”
姜一郎身後的學生們齊聲回道。
楊山見不速之客進門就侮辱國術,立馬反擊道: “你們可真夠崇洋媚外的,吃着華國的米,賺着華國的錢,卻貶低着華國老祖宗們留下的寶,還真是又當爛女又立牌坊。“
“你哪個年級的,哪個學院的,怎麼跟我們老師說話的,簡直是滿嘴噴糞”姜一郎身後的學生指着楊山吼道。
另一學生陰陽怪氣得接話道:“師兄……我們犯不着跟學國術的廢物動怒,他那只是弱者的哀嚎而已,就他們這種學國術的,學個幾年還不如我們學空手道一天厲害“
面對空手道學生對於國術的無情嘲諷,作爲國術導師的馬老一句話都沒有說,他不想辯解,更無力去辯解,因爲他覺得這些學生說的是對的。
楊山不服,嘴角上揚,眉宇間露出殺氣道:“空手道?也配跟我們國術比較?不過就是抄襲國術裡的唐手罷了,抄作業的小偷居然跑到正主這兒來撒野,怕是腦子裡全是狗屎吧!”
“你給我說話嘴巴放乾淨點”姜一郎身後的一學生站出來,指着楊山嚴厲警告道,“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不服?”楊山緩緩擡起手臂,對着那學生勾了勾手指道,“能動手就別動嘴,不服可以來跟我比試比試,我可以讓你一隻手,兩隻腳。”
“老子怕你!”
那學生被楊山挑釁,直接衝出人羣,姜一郎故意沒有阻攔,他到要看看趾高氣揚得楊山有什麼本事。
學生跟隨姜一郎學習空手道有兩年,不僅刻苦學藝,自身底子也非常不錯,是其愛徒之一,現已可以單掌劈碎西瓜。
“哈——”
那學生動作極爲敏捷,衝步上前蓄力出拳,直擊楊山面門。
這一拳快、狠、準,如若是常人,會在一秒之內讓其擊倒在地,且鼻骨碎裂。
楊山的反應比學生出拳更快,反手一揚,用掌背直接將衝拳擋開,順勢向前,一個巴掌過去,打在學生臉上。
“啪”得一聲響,學生根本來不及躲閃,直接讓楊山掌摑倒地。
“哎呦——”學生捂着青紫的臉在地上痛的大叫,鼻子裡流出的血染紅了黃木色地板。
站在一旁的馬老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不知楊山是何方神聖,竟用唐手一招制敵。
招式雖然簡單,但就那反應速度,以及出掌時不大不小,剛剛正好的力道,便不是一年兩年能夠練成的。
姜一郎見愛徒被唐手打翻在地,知道楊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打他的臉,氣的是牙癢癢的,恨不得自行出手,狠狠教訓楊山一番。
楊山輕蔑得瞟了一眼地上痛苦掙扎的空手道學生,嘲諷道:“這也太不經打了吧——看來空手道也就不過如此,抄襲就是抄襲,在我們正主兒這始終翻不了身!。”
“我要替師弟報仇!”另一個學生要出來與楊山比試。
“回去”姜一郎將學生硬生生得按了回去,死死的盯着楊山道,“爲師親自來教訓這個滿嘴噴糞,狂妄自大的小子。”
雖然時日不長,但楊山再怎麼也是馬老的徒弟,而且見他一心爲國術證道,感動之下終於站出來護犢子道:“姜老師是長輩,何必跟一個晚輩過意不去呢,再退一步說,你是空手道九段的大師,楊山纔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你要真親自出馬,不管誰輸誰贏,傳出去都不好聽。”
姜一郎一聽更爲惱火,大聲說道:“馬老的意思是我姜某人會輸給這個臭小子咯!”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姜一朗勒起袖子道:“既然你要給我講道理,我到要好好跟你掰扯掰扯”說完,眼睛一瞪,指着地上躺着的學生道,“俗話說打人不打臉,你徒弟挑釁我的徒弟,還下如此狠手把我徒弟打成豬頭,做爲師的不討個公道?”
“這……這……”
事實擺在眼前,馬老一時不知如何辯駁。
姜一朗見己站到道德制高點上,不依不饒道:“既然馬老口口聲聲說長輩不該跟晚輩一般見識,那我們輩分是一樣的,不如就此比試一場,無論生死。”
馬老心知姜一朗在K市格鬥家排行榜裡前十,是靠硬實力進得學校,而他自己當年雖然也是靠實力進的第一大學,但現在已是花甲之年,腿腳已不利索,二者差距太大,若真打起來肯定會倒在擂臺上。
“怎麼?國術老師認慫?不敢應戰?”姜一朗見馬老未有應戰,心中高興得意,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變本加厲得羞辱道“垃圾得人和垃圾的國術就應該滾出第一大學!”
“姜一郎你給我適可而止!我接受你的挑戰!“
在姜一郎的再三侮辱下,馬老爲了守護國術的尊嚴,不再猶豫,站了出來。
“等等”楊山走到姜一郎面前,與他護目而視,一字一句的說道“打你不需要老師親自出馬,況且今天的事是我鬧的,你的人也是我打的,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接受你的挑戰,不論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