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些賬目和情報韓月樓足足用了三天才消化完,一晃眼卻要送走瑾兒,韓月樓看着面前快要比自己高的青年,拍了拍她的肩“此番前去白雲山,路上要多保重,切記要好好學藝莫要和小時候一般貪玩調皮。”韓瑾看了一眼韓縝,韓濬和蕭含蘊最後看向跟在白雲楓身後的柳月顏,“皇姐,臣弟不是小孩子了,皇姐,臣弟有話想借一步說話。”

“瑾兒,有話還要瞞着父皇和你皇兄皇嫂?這裡都是自己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韓縝調笑似地玩笑道。韓瑾低下了頭“是兒臣做得不妥當。”轉向韓月樓,又看了看柳月顏“臣弟知道皇姐心裡的事從來不願讓我這個做弟弟的分擔,但臣弟都明白,只是皇姐走之前也說了過去的都過去了,臣弟希望皇姐可以珍惜眼前人才是。”

珍惜眼前人?蕭含蘊的指甲深深嵌進手掌裡,連韓瑾都看出來了,皇上又怎麼會看不出來。本來皇上就因爲當年的事對樓兒有所愧疚,倘若樓兒當真開口,恐怕皇上也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韓月樓伸出手敲了敲他的頭“你啊,就知道亂猜。好好把心思放在學藝上!”這般亂猜也不知道是宮裡哪個人亂嚼舌根。白雲楓微微瞥了柳月顏一眼,柳月顏倒是依舊氣定神閒沒有半分變化。

韓月樓此刻也瞥了一眼白雲楓,母后,既然你深愛她又爲何要嫁給父皇,你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呢?“時辰不早了,皇上,四皇子該啓程了。”韓縝看着自己最心愛的兒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啓程吧。”韓濬就真的像一個兄長一般叮囑了幾句,韓瑾看蕭含蘊的臉色不太好,自知說了些話讓她有些介懷,只道“皇嫂,只希望能早些抱上你和皇兄的皇侄子纔是。”一句話在韓月樓和蕭含蘊耳裡聽來真是太過於諷刺。“太傅,勞煩您替父皇分憂國事。就此別過。”

韓縝聽着心中甚是寒心,如今爲了皇位,讓樓兒和瑾兒受這委屈,好在這兩個自己最心疼的兒女也是體諒他這個皇帝的心不由己,這樣也是保全他們的方式,韓濬雖說表現得像個好兄長,做出來的事他多多少少也都知道些,否則也不會將暗梟和影衛交給樓兒,只是不知道這以防萬一的舉動,會不會真的派上用場。

“父皇,兒臣就不回皇宮了,兒臣已讓羽月將所需之物送到了王府。”韓月樓在送走韓瑾之後,如是說道,韓縝點了點頭算是默許了,這個家早已在皇后去世那一天就散了。“師父...”剛叫出口白雲楓就走向了回宮的馬車,“顏兒,切記爲師所說。”在經過韓月樓時又道“王爺,還望您記得自己的身份纔是。”韓月樓點了點頭“太傅放心,這點分寸,本王還是有的。”沒錯,她是王爺,柳月顏是未來國師,她們之間若是真的有了什麼,朝中的風言風語恐怕也不會少,到時候這宮廷又要亂了,於公她不能。於私,她早已不相信所謂的海誓山盟了。這顆心冷了,死了,世間沒有良藥可醫。

韓濬依舊是兄長的姿態,“月樓,你可要多回宮看看父皇。”韓月樓作了一楫“這是自然,還望皇兄替我多盡孝心,父皇可是想抱皇孫很久了。”蕭含蘊聽到這話默不作聲的轉身進了馬車,韓濬餘光看了一眼“不多送了,保重。”待一行人等都離開了,韓月樓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疼麼?”柳月顏輕聲問道,說出那麼違心的話你的心會疼麼?

“顏兒,回王府吧。”疼,很疼,只是有什麼辦法呢,曾經自己將自己的心放在那個人面前,最後被傷得體無完膚,敗得潰不成軍,卻忘記了心上的傷不是那麼容易可以治癒的。

未拓王府在最繁華的地段上,裝設別緻,可見皇帝還是很上心的,冷月樓走入廳堂,羽月早已備好了晚膳“王爺,柳姑娘。”冷月樓坐入席中“顏兒,你也餓了吧,羽月,安排好房間了?”羽月點了點頭“在西廂,都已經佈置妥當了。”柳月顏心思縝密怎麼會看不出韓月樓根本沒有用膳的心思,“邊疆的膳食沒有這麼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