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你姐姐的性子，倒是不怎麼像。”
老皇帝目光深沉的打量着柳蝶音。
看似在說家常話，但冰冷的語氣，總讓人心裡發涼。
柳蝶音不知怎麼回答，咬着脣沒有說什麼。
“今年十四了吧。”
老皇帝敲了下桌子，“到了成親的年齡了，你姐姐十四的時候，已經出嫁了。”
老皇帝突然說到成親的事，頓時讓柳蝶音心驚不已。
這是什麼意思？
但她不能不答話，點了點頭，“臣女還想在家中陪陪爹爹。”
“呵呵。”
老皇帝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仔細打量着她嘆道：“你的容貌倒是比你姐姐更勝一層。”
柳蝶音攥緊手中的帕子，輕輕的說了一句，“皇上太擡舉臣女了，臣女比不得姐姐。”
“怎麼能這麼說，朕倒是覺得你是個極好的，這陣子就安心在宮中住着，等到朕忙完，便交代皇后，準備讓你入住後宮的事。”
老皇帝忽然笑了起來。
柳蝶音臉色一變，大吃一驚，身子微微顫抖。
老皇帝明明是笑着的，可那笑意裡，卻滿是冷漠。
她感覺自己就是那待宰的羔羊，根本逃不出屠戶的手心。
老皇帝忽然走過去，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面對着這個可以做自己孫女的人，沒有任何的尷尬與罪惡感。
“皇上。”
柳蝶音小臉煞白，卻沒敢反抗。
這個時候，若是惹惱了老皇帝，她根本沒有活路，而且還有可能因此連累柳遇。
因此，她只能忍。
老皇帝的手，在她下巴上輕輕摩挲着。
柳蝶音再不敢說話。
氣氛瞬間僵硬了許多。
老皇帝眯眼看着，見她小臉煞白，神色緊張，身子微微顫抖着，心中舒服了許多。
他這是將對柳遇的氣，都發泄在了柳蝶音身上。
柳蝶音一直沒有動。
他反而更過分，將手伸向了柳蝶音衣服上的扣子。
柳蝶音頓時心如死灰，心中滿是屈辱感。
她知道，就算今日真的失了清白。
也不能反抗，更不能自殺。
在皇帝面前自殺，污了聖顏，那可是誅九族的死罪。
她不能因爲自己，讓老皇帝有了對付相府的理由。
因此，就算是屈辱，也得吞下去。
“皇上，劉大人、安大人到了。”
外面傳來小太監的聲音。
“嗯。”
老皇帝伸手，又在柳蝶音身上摸了幾把，這才收回了手，冷聲道：“你回去吧。”
他壓根沒想做什麼，只是單純的想要羞辱柳遇這個寶貝女兒罷了。
但如果幾日之後，柳遇真辦不成什麼。
他也會動真格的。
柳蝶音身子一軟，險些跌倒在地上，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雖然在這呆了沒多久，但她卻覺得好像過去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小姐。”
墨雪顏在外面等她，見她臉色不好，便知出了事，急忙上前扶住了她。
“小姐，我們回去吧。”
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墨雪顏扶着她離開。
走出去之後，柳蝶音閉上眼睛
，額上的冷汗流了下來。
“三小姐，你沒事吧，那老皇帝對你做什麼了，你跟我說，實在氣不過，我現在回去捅死他！”
墨雪顏見柳蝶音神色難看的很，頓時皺起了眉頭。
搞什麼，就這麼一會的功夫，老皇帝便叫走了柳蝶音。
而且看起來情況不太好。
這可是她師哥未來的媳婦啊！
“沒事了，別擔心我。”
柳蝶音拿出帕子擦了擦額上的汗。
剛剛那一幕，確實是嚇到了她。
“宸王妃，你沒事吧，五皇子他……”
柳蝶音回過神來，着急的看向她，“你是怎麼脫身的？”
“本來想把那混蛋暴揍一頓，打到他失憶來着，誰知道他媳婦找上門了，所以我便跑了出來。”
墨雪顏攤了攤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走吧，再堅持幾日，我們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墨雪顏見柳蝶音也沒什麼大事，總算是放心了些，不過走了幾步卻又道：“也不對，應當是再過幾日，這就是姑奶奶我的地盤了，到時候做主的就是我們了。”
“對了，你知道御膳房在哪嗎？”
墨雪顏看着柳蝶音問道。
“你去御膳房做什麼，他們是不會給我們吃的的。”
柳蝶音搖了搖頭。
按照她們現在這個處境，沒有直接餓死她們，已經算是老皇帝格外仁慈了。
“不給不會偷嗎，想當年姑奶奶可是偷遍天下無敵手，連世紀博物館都偷過，難道還怕一個小小的御膳房嗎？”
四姑娘想起往事，難免有些感慨。
明明離開那個地方纔兩年，怎麼感覺像是過了兩輩子。
真是可惜了她一手的技術。
不過那技術也不怎麼光彩。
上輩子那是沒辦法，被帶進了組織，也就那命了。
來到這之後，她便試着忘記以前，能不用偷的儘量不用。
不過老皇帝的御膳房，那還是可以去逛一遭的。
畢竟，那原本應該是她的東西。
沒錯，四姑娘已經將南慕的一切，都歸爲自己的了。
“什麼，什麼博物館？”
柳蝶音訝異的望着她，“偷什麼？”
墨雪顏：“……”
呃，說漏嘴了。
“聽我瞎扯呢，我堂堂一宸王妃，又不缺東西，又不少什麼的，怎麼可能去偷。”
“總之，我們去御膳房拿點吃的，不然總吃那些實在太難以下嚥了。”
“我覺得你做的飯很好吃啊，比我們府中的廚子都厲害。”
柳蝶音不解的看着她，那些飯菜明明很好吃。
就算是御膳房裡的人，廚藝也未必比得過吧。
“是嗎，我怎麼覺得那菜有問題，我吃什麼吐什麼？”
這幾日，墨雪顏就沒好好吃東西。
自己做的飯菜都難以下嚥。
剛剛跑了那麼久，還一個勁的想吐。
她仔細想了想，不是身體有事，便是那些菜不行，因此打算去御膳房偷點吃的。
“王妃，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你的臉色看起來好像很差，而且你最近這幾日一天到晚都在睡。”
柳蝶音頗爲擔憂的看着她。
來了這幾日，
沒什麼事情可做。
墨雪顏晚上睡，白天睡，只要沒人來騷擾她們。
她就一直睡睡睡的。
甚至柳蝶音都擔心她直接睡過去。
“這不很正常嗎，我跟你說說我喜歡的。”
墨雪顏伸手，掰着手指頭數，“我喜歡吃，喜歡睡，喜歡跟人打架，喜歡我們家小九。”
“對了，我還喜歡銀子。”
“大概是前些日子太累了，所以現在沒事，我要一直睡，才能把前些日子沒睡的覺給補回來。”
柳蝶音一臉疑惑的看着她。
真的是這樣的嗎？
就算前些日子沒有睡夠，也不至於三天來一直睡。
“走吧，咱們先去找點吃的，吃飽了，再回去睡覺，我跟你說啊，這睡覺的日子可快了，眼睛一睜一閉，你爹就進宮了，咱們用睡覺來打發時間最好不過了。”
墨雪顏一邊扯着柳蝶音去御膳房，一邊還跟柳蝶音說着睡覺的好處。
鼓動着她也回去跟自個一塊睡。
沒辦法，四姑娘感覺自己最近完全打不起精神啊。
兩人在去御膳房的路上，遇到幾個小丫頭，捧了許多東西，急匆匆的朝着某處走去。
“快點，快點，晚了娘娘可要生氣呢。”
“娘娘最近在害喜，動不動就吐，脾氣可壞着呢，我們的動作快點，不然娘娘又要罰我們了。”
“就是，就是，趕緊走。”
墨雪顏還想着要不要躲開那幾人。
結果，那幾人匆匆忙忙比她們跑的還快，壓根就沒看到她們。
“這是哪個又有身孕了，老皇帝都那麼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造出來的，不會是被戴綠帽子了吧。”
四姑娘的關注點永遠很奇葩。
而柳蝶音似乎想到了什麼，訝異的看着她，動了動脣，低聲問道：“宸王妃，你是不是也那個……”
“哪個？”
墨雪顏轉眸，一頭霧水，稀裡糊塗，不明白她說的什麼意思。
“就是那個啊，剛剛她們說的那個意思。”
柳蝶音不好直接問，生怕弄錯了。
可惜四姑娘的關注點還是很奇葩，皺眉道：“我可沒亂來，我怎麼可能給我們家小九戴綠帽子，天底下還有哪個男人能比得上我們家小九啊。”
柳蝶音想要出口的話，全部被四姑娘這話給堵了回去。
她想說的不是這個。
看到墨雪顏跟個沒事人似的，走路也不老實，不是踢石子，就是摘花，上躥下跳，完全就是個猴。
當墨雪顏跳起來，去拽樹上的枝條時，嚇的柳蝶音急忙抓住她道：“宸王妃，你別跳來跳去了，看我的好害怕。”
“你怕什麼啊，這會子又沒人，我無聊嘛。”
墨雪顏實在不懂，她怎麼就這麼膽小。
“我不是那個意思。”
柳蝶音有些着急，跺了跺腳道：“宸王妃，你，你是不是懷孕了？”
“你說什麼？”
墨雪顏準備推開她，繼續去拽那枝條，結果聽到這話，瞬間嚇到，險些摔地上。
“你總噁心，還總犯困，我怎麼覺得像是有孕的徵兆。”
柳蝶音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對這些事也不是太懂，因此先前發覺她的異常，只以爲她是身體不舒服，沒往別處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