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跟你沒關係！”
墨雪顏冷着臉拒絕。
楚靈卻凝眉道：“怎麼跟我沒關係，染蝶是我妹妹，她的事就是我的事，自然跟我有關係。”
這意思是非要管此事不可了。
可宸王妃這脾氣吧，也不怎麼好。
你越是跟她擰着來，她便越是想弄死你。
就比如現在，她就真的很想弄死楚靈算了。
“她的事跟你有關係你找她去，跑我宸王府來鬧什麼，當這是你們藥王谷了，想怎麼撒野就怎麼撒野？”
墨雪顏不悅的看着楚靈，眉梢清冷。
楚靈面色一變，微微停頓了下，不知道該說什麼。
愣了愣，還是開口道：“那我也要去聽。”
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索性變得不講理起來。
墨雪顏：“……”
“涼月，送客。”
楚靈非要去聽，她就不讓楚靈去聽。
讓她煎熬着去吧。
楚靈不肯離開，還一直瞎嚷嚷。
她對墨雪顏有偏見。
擔心墨雪顏會給夜夫人出什麼餿主意。
可憐的四姑娘在秦染蝶這事上真的沒少躺槍。
“放開我，爲什麼不讓我去聽，看樣子你心中有鬼，你這樣對染蝶根本不公平！”
楚靈憤怒的掙扎着，衝着墨雪顏嚷道：“我知道你不想讓染蝶順利嫁入夜府，你一定會給她出難題的是不是？”
“此事明明是夜擎的錯，吃虧的是染蝶，你憑什麼這樣對她！”
楚靈的情緒忽然變得很激動起來。
墨雪顏冷眼看着她建議道：“你該吃核桃補腦了，這腦子缺的未免太厲害了一點。”
不等楚靈說話，墨雪顏已經看着宮臨淵道：“宮臨淵，你師妹又犯病了，趕緊領回家去，不然她急了可是要咬人的。”
墨雪顏轉身離去。
楚靈追着她不放。
涼月正要動手，不想宮臨淵已經先一步動手，直接上前，一掌劈暈了楚靈，把人帶了回去。
見此，涼月難免有些愕然。
宮臨淵看似溫吞的性子，爆發的時候不聲不響，還真是讓人愕然，想都想不到。
夜夫人正在前院喝茶，神色有些憔悴。
這幾日，爲了兒子的事情，她忙前忙後的，確實沒怎麼睡好。
現在那些京中的貴婦人，見了她總要說一句：要娶兒媳婦了，聽說是個鄉下姑娘，還懷了孩子，不過雖然懷了孩子，那進門也就是個妾，怎能讓她做正妻，身份太寒酸了……
總之，那些人說的話都差不多。
這也是現實。
京中哪家公子也沒說要娶平民女子爲妻的。
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人多了去了，真弄出孩子，擡回來做姨娘便是，怎麼可能真的娶做正妻。
要知道，這些權貴之家，兒女的親事可都是政治的犧牲品，都是用來籠絡人的。
所以，夜擎能開口娶秦染蝶爲正妻，確實不容易。
也難怪楚靈會擔心了。
如果秦染蝶的爹孃還在世，他們也是會擔心的，擔心女兒無權無勢嫁入高門會受委屈，擔心對方會反悔什麼的。
“顏丫頭。
”
夜夫人見到墨雪顏便是一聲長嘆，有許多話說不出口。
不過事已至此，她真不想再討論秦染蝶這個兒媳婦怎樣。
雖然事情出的突然。
不過秦染蝶除了性子太過柔弱一些外，她還是挺滿意的。
“夜夫人，有什麼事您慢慢說，彆着急。”
墨雪顏忙叫人去拿了幾盤糕點來，指了指桌上的糕點對夜夫人笑道：“您吃點嚐嚐吧，正好我還沒吃飯呢。”
“還沒吃？”
夜夫人轉頭看了看外面，都什麼時候的天了，居然還沒吃。
見此，墨雪顏頓時笑了起來，“我剛起來，才梳洗完呢，您若早來一刻，只怕我都還沒收拾完。”
聽了墨雪顏這話，夜夫人也忍不住笑了笑道：“你這丫頭性子還真像你娘，你娘當年剛剛嫁入墨府，也是個懶散的人，不過後來倒是改了些，她畢竟是將軍夫人，這樣不好。”
“原來我娘也這麼懶啊。”
墨雪顏似乎找到爲自己辯解的藉口了。
不怪自己懶，是孃親很懶，自個遺傳的。
估計南宮綺藍聽到女兒這話，一定很想要拍死她。
這到底是養了個什麼樣的女兒啊。
只是想想孃親身爲將軍夫人，而且跟元氏這個婆婆還不和，所以在府中這種不早起的行爲肯定是要被罵的，後來也不得不改了，也實在是無奈。
倒是她跟京中那些貴婦根本不來往，也不怎麼進宮。
因爲太后根本不待見她。
所以，也沒人管她怎樣，她倒是樂得自在。
更何況，宸王殿下比護國將軍更勝一籌。
別人根本不敢拿着墨雪顏睡懶覺這事做文章。
誰若敢這麼做，那就是真的在作死。
墨雪顏實在是餓了，一邊往嘴裡塞東西，一邊聽夜夫人說話。
“顏丫頭，你看染蝶懷孕轉眼就要滿三個月，一旦滿三個月肚子就大起來了，遮也遮不住，我是這樣想的，既然他們要成親，那就早一點，免得太晚了被別人笑話。”
夜夫人無奈笑笑，聲音很輕。
其實，她是不好意思說這事的。
但如今要急着讓兩人成親，也是沒辦法的事。
“染蝶這也沒什麼親人，那陸家肯定是不能去的，所以我想能不能讓她在將軍府出嫁？”
夜夫人到底還是說出了自己來的目的。
“夜夫人的意思是讓將軍府作爲秦姑娘的孃家，送她出嫁？”
墨雪顏笑着問道。
夜夫人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我這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所以纔來找你的，其實這事本不該麻煩你的。”
“夜夫人，您說哪的話，不就是借一個地方嗎，而且秦姑娘出嫁，也不能沒人在旁邊，您放心這事就交給我了，秦姑娘出嫁前，我會命人在將軍府佈置好的。”
墨雪顏想也沒想，便答應了下來。
夜夫人連連點頭，須臾嘆了口氣道：“都是擎兒這孩子糊塗，怎麼就惹出了這種事。”
墨雪顏轉眸查看着夜夫人的神色，問了一句，“夜夫人，您覺得秦姑娘這人怎樣？”
夜夫人跟墨雪顏倒不會太客氣，說什麼假話，聞此便直
接說道：“這孩子還是不錯的很孝順，也很懂禮貌，每日都會去給我跟老爺子請安，對下人也很和善，就是性子太柔，怕以後難當大任。”
秦染蝶這樣的女孩，只適合躲在宅院裡繡繡花什麼的。
她其實是不適合做夜家的少夫人的，既沒有辦法跟京中那些世家打交道，也沒有辦法管理好整個夜府。
不過，秦染蝶倒是孝順，時常過去給她請安，對夜老爺子也很孝順，還經常下廚親自做湯給夜老爺子，頗得老爺子喜歡。
墨雪顏沒從夜夫人這問出什麼來。
看樣子，秦染蝶在夜府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的樣子。
所以，她便沒再問。
夜夫人還有事，跟墨雪顏說了會子話就離開了。
墨雪顏想起獨孤綿綿的事。
本來還想用完膳再進宮去問話。
可現在卻覺得此事一點也不能耽擱，於是便忙收拾了下，找個藉口進宮去了。
不過巧的是，太子也在宮中，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等她。
“一起去吧。”
太子看了她一眼道。
墨雪顏點了點頭，跟獨孤燁一同去了思過堂。
思過堂距離那些娘娘們住的地方有很遠的距離，是單獨的一間宮殿，裡面有很多的宅院。
每間宅院住的人身份不一樣，作用也不同。
這還是墨雪顏第一次來思過堂，進來之後，就感覺陰森森的。
這地方背陰，一點陽光也照不進來，氣息很冷，讓人感覺特別不舒服。
剛剛跨過門檻，就聽到有好些人在哭。
“啊，不，不要再打了，嬤嬤，不要再打了。”
悽慘的叫聲傳來，特別滲人。
看樣子被打的人很痛苦。
院子裡站着一排女人，女人低着頭在聽旁邊的嬤嬤訓話。
她們都穿着粗布衣裳，頭髮簡單的挽着，與之前華貴奢侈的樣子大相徑庭。
沒人敢擡起頭來看墨雪顏跟獨孤燁。
那幾個嬤嬤在墨雪顏跟獨孤燁進來之後，也沒有向他們行禮，繼續做自己的事，顯然這裡規矩是極爲嚴格的。
忽然啪的一聲響起，有人忍不住叫了出來。
墨雪顏轉頭望去，卻見是一十六七的女子站在那低着頭忍不住小聲哭着。
旁邊的嬤嬤拿了藤條不斷的抽打在她身上，言語冷厲的問道：“記住沒有！”
墨雪顏：“……”
呃，這什麼思過堂啊，這不是刑部大牢嗎。
怪不得，那些人一聽到思過堂就嚇的要死，原來進來會被打的這麼慘啊。
獨孤綿綿被關在西邊院子裡。
有個小丫頭引着二人進去。
墨雪顏轉頭向西邊院子走去，卻遇到一粗布女子從裡面走了出來。
二人目光相對，墨雪顏頓時愣住。
眼前的女子神色有些憔悴，臉上滿是巴掌印，嘴角還沾了血。
雖然女子如此狼狽，可墨雪顏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墨晴柔！
她卻是忘了，墨晴柔已經在這呆了很久很久了。
好像前陣子陳氏還試圖用孃親的事情，要挾自己放她出來，可惜不但沒成功，還害了自個的大女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