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主子這是說哪的話呢,是奴婢愚笨,竟然中了敵人的圈套。”
畫扇急忙搖頭,面上滿是愧疚。
墨雪顏便問道:“涼月呢,涼月怎樣,你沒有見她嗎?”
她最擔心的還是涼月,接連遭受重創,最後竟然被夙意所傷。
她氣的都想把那女人砍個稀巴爛了。
“涼月的蠱也解了,不過她受了重傷,還沒醒過來,但主子應該給她服了藥,我看過她的情況,呼吸平穩,沒有性命之憂。”
好在那一刀,沒有傷到心臟。
再加上墨雪顏的藥,涼月身體底子也好,所以並沒有性命之憂,但肯定要多養幾日的。
“那我去看看她,她在哪裡?”
墨雪顏忙着要去看涼月,鞋子都顧不上穿。
“主子,涼月真沒事,您還是明天再去看吧。”
畫扇急忙伸手攔住了她道:“大晚上的您就別出去了。”
墨雪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現在的模樣,終究是打消了去看涼月的念頭。
然後拉着畫扇坐在旁邊問道:“你是怎麼進入萬毒谷的,又是怎麼被苗婆婆控制的,到底是苗婆婆下的蠱,還是苗玉珩下的蠱?”
“是那個男人。”
畫扇忙道:“那們與主子一行人走散,不知道怎麼的就進來了這個地方,後來遇到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身上並沒什麼殺氣,奴婢也沒感覺到他的不對勁,我們本來是要問路的,可剛剛問了一句,便覺得身上很癢,之後就是很痛,再後來奴婢就沒知覺了。”
回想起那日的事情,畫扇至今覺得不可思議的很。
她跟涼月也算是身經百戰的人了,可就是沒有察覺到苗玉珩是怎麼出手的,糊里糊塗就失去了知覺,現在才知道是被下了蠱。
回想起來,也實在是可怕至極。
“他們應當是苗疆嫡系,所學乃是正宗的苗疆蠱術,而且那位苗婆婆曾經跟我娘相識,所以才答應幫你們解蠱,只是他們的目的……”
墨雪顏輕輕皺了下眉頭。
總覺得事情不像是這麼簡單。
一切都有些順利的過了頭。
雖然苗婆婆讓他們七日內離開,可她總覺得這祖孫倆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且那個苗玉珩很怪。
“主子,那怎麼辦,要不要先想辦法控制住他們,這蠱術實在太厲害,我們根本無法解除,也不知道他們會在什麼時候下手。”
對於苗疆的蠱術,的確是很多人都聞之色變,就連畫扇也是如此。
況且她還剛剛親自感受過苗疆蠱術的嚇人之處。
現在想起來,她還覺得頭皮發麻。
一個小蟲子在身體裡爲所欲爲,甚至有可能啃食你的腦子,那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
“不能。”
墨雪顏搖了搖頭,眸光微閃,“現在我們也拿捏不準對方是什麼意思,更何況就算我們提前動手,也未必有把握,我們根本不清楚這蠱術是怎樣的,萬一他們能隨時隨地控制就麻煩了。”
這個時候,墨雪顏也實在是不敢輕舉妄動。
沒有摸清對方的底細,對那蠱術也不怎麼了解,不知道這蠱術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
更何況,有些事情她也只是猜測而已。
涼月畫扇終究解了蠱,墨雪顏一顆心稍稍放下。
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沒了心事,這次是真的累了。
“主子,您睡吧,奴婢在這守着。”
見此,畫扇急忙開口道。
“離天亮還遠着,一起睡。”
墨雪顏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畫扇微微一愣,卻還是上了牀。
感覺很奇妙,跟主子能像是親姐妹一樣相處。
“畫扇,你跟涼月還有無言天天跟在我身邊,我都已經習慣了,所以儘量不要再走丟了,否則我會很難過的。”
墨雪顏躺在牀上,輕輕嘆了口氣。
發現自己已經是越來越患得患失了。
以前她可以冷漠到什麼都不在乎,但現在卻不能不在乎身邊任何一個人。
甚至有些恐懼,恐懼有一日,她身邊的人一個個會離她而去。
自從經歷了月落城那幾場戰爭,她就真的感受到了人生命的脆弱。
很早的時候,尤其是上一世她也不覺得死亡有什麼可怕的,無非就是一條命,一口氣罷了。
有沒有來生都好,對她來說沒什麼差別。
那時候,她沒有在乎的人,不懂得什麼是親情友情愛情,自然不在乎。
可現在在乎的多了,牽掛的多了,人反而越來越脆弱了。
人一旦有了所在乎的,就有了軟肋,遠不如無情的人無堅不摧。
聞此,涼月倒是愣了,遠沒有想到墨雪顏會說出這種話。
在她心中,主子是最堅強的,比她跟畫扇這種受過專門訓練的人都要堅強許多。
卻沒想到現在的主子竟然是最脆弱的。
“主子,奴婢不離開您,一輩子都不離開。”
畫扇的聲音帶了幾許哽咽。
能跟着這樣的主子,當真是一輩子的福氣了。
“纔不要呢,你跟我一輩子,豈不吃我一輩子,住我一輩子,用我一輩子,還是趕緊找個如意郎君嫁了,吃他的用他的住他的,這樣才能省我的,你說是不是?”
四姑娘搖了搖頭,很嚴肅的拒絕。
本來是挺喝足之後,墨雪顏打算跟畫扇無言去找路。
至於其他人,實在是不能指望,傷的傷殘的殘懶的懶,還有需要留下來照顧蔣北的,實在沒什麼人能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