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宋晚榮掏出蘋果6,撥出了電話:“喂,嘯川哥,沒有,我哪敢犯事惹麻煩啊,是這樣,我想查個車牌,嗯,對,對對,沒事,幫一個朋友問問而已。好,車牌是江A****,嗯,好的,再見。”
掛掉電話,宋晚榮道:“五分鐘左右出結果。”
姬無命故意道:“什麼朋友,這麼厲害?”
宋晚榮盤算着這傢伙身上說不定很有新聞價值,值得深挖,於是套近乎道:“張嘯川,張隊長,市刑警隊隊長哦,改天介紹給你認識。”
“好啊,多謝宋大哥。”姬無命言語平淡,絲毫沒有宋晚榮期待的興奮。
宋晚榮心裡咯噔一下,市局刑警隊隊長啊,那是什麼概念?對於普通人而言,這是踮着腳都夠不着的官兒,他好像倒無所謂,跟認識個酒肉朋友一般,宋晚榮心裡難免有點不快。
但話說回來,這傢伙越是這樣,說明越不簡單。
宋晚榮試探道:“你們這檔子事要報案的話,我可以幫你……”
姬無命冷冷打斷他道:“不用,這事兒我自己能解決,多謝宋大哥。”
好吧,你牛逼!
宋晚榮心裡叨唸着,手機忽然響了,接聽了後對姬無命道:“車主叫陳少華,住天藍小區……”
姬無命立刻道:“好了我知道了。宋大哥剛剛墊了多少醫藥費,我還給你。”
宋晚榮有點跟不上這傢伙的節奏,道:“也沒多少,算了,就算我好事做到底吧。”
姬無命伸手道:“行,我姬無命改日定加倍奉還宋大哥。”
宋晚榮知道對方的意思了,握手道:“那行,咱有空再聚,我先走了,這是我名片。”
姬無命收下名片,宋晚榮招招手就走了,白雪跑過來道:“宋大哥怎麼走了?還沒還錢給人家呢。”說着又黯淡道:“也不知道拿什麼還人家……”
姬無命掏出從包租婆那裡借來的五千塊錢給白雪,叫過白羽,吩咐道:“小雪小羽,這裡是包大娘借的錢,連同宋記者墊付的,我以後會還給他們,你們不用擔心。”
“現在我已經知道是誰害了白老爹,我這就去找他們來付醫藥費,白老爹也沒生命危險,手術出來以後你們好生照顧着,該吃吃該喝喝,不要怕花錢,有人埋單。”
說完起身要走,白雪知道他是去找肇事者,不願意道:“不行,你不能去,太危險了。”
姬無命忽然笑了,摸摸她到自己肩膀高的頭,道:“放心,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白雪不知道怎麼的,心裡莫名的安定了許多,語氣破天荒地溫柔起來:“那……那你當心點。”
姬無命頭也不回的走了,白羽急道:“等等,大哥我也跟你去!”
白雪狠狠拉住他,訓斥道:“你跟着去添什麼亂,跟我一起照顧爹。”
姬無命下樓,騎着除了喇叭不響其餘哪兒都響的大陽女士摩托出了醫院,來到街上隨便一問天藍社區在哪兒,有人便指得清清楚楚。
不消十分鐘,姬無命就來到了天藍小區外,把車停在圍牆下,來到大門門外,拍了拍窗口,門衛在打盹,擡起頭來道:“你幹啥?”
“找朋友喝酒,陳少華住哪個單元哪棟樓?”
門衛大叔慵懶的拿出一個本:“別急,你先登個記,我們這兒有規定的。”
姬無命猛一拍窗子罵道:“規*腚!快點,老子肚子裡的酒蟲撓心撓肝的,都快忍不住要揍人了!”
門衛一個激靈,瞌睡蟲死了個精光,趕緊查看*,埋頭讀道:“五單元,十六棟,二十樓……”
說完陳少華的住址,擡起頭,發現人早已不見了。
姬無命快步來到五單元,十六棟樓下,看見一排高大的老桂花樹下划着幾個停車位,好幾臺車停在那兒,眼光一瞥,果然看到一輛黑色速騰,對一對心裡默記的車牌,準確無誤。
姬無命眼睛一冷,提起拳頭狠狠的砸在車頭,轟隆一聲巨響,車前蓋凹陷一大片,烤漆紛飛,四周都翹起來了,警報聲烏拉烏拉響徹小區。
覺得不夠解氣,姬無命又一腳踹在車門上,車門脫軸,‘呼哧’一聲全凹塞進駕駛臺,成了廢鐵,玻璃渣子滿地飛。
姬無命殺氣騰騰的搭電梯來到二十樓,進走廊一看傻了,一排過去六七戶家人,他也是氣昏了,剛剛沒聽清陳少華家是哪一號。
哐哐哐!
姬無命挨家挨戶把門敲的山響,戶主怯怯的開門,看門口一個怒氣衝衝的年輕人就問什麼事。
“你是陳少華?”
戶主說不是,姬無命掉頭就走,去敲第二家。
一直找到第五家,一個怒氣衝衝的高個子出現在門口,渾身散發着酒氣,罵咧咧道:“你他媽誰呀?”
“你是陳少華?”
“就是我,你他……”
姬無命二話不說,抓住陳少華的手往外一拽,擡腳在他腳踝一踢,順勢往過道里狠狠一摜,陳少華皮鞋咣噹砸在天花板上,身子像條死魚被摔在過道,頭頂剛好撞在牆上,頓時血流滿面。
姬無命狠狠一腳踩住陳少華,樂呵呵道:“媽的,是你安排人撞拾荒老人的?”
“你他……你是誰?”
陳少華還沒反應過來,姬無命也不指望他一開始就說實話,腳下一用力,清脆聲響中,陳少華右膝蓋就脫臼了,殺豬一般的慘叫聲迴響在在長長的走廊。
剛剛還氣沖沖的業主們趕緊關了門,萬事大吉。
陳少華家裡沒有家人,倒是有兩個咋咋呼呼的大漢拿着傢伙要衝出來,姬無命理都不理他們,腳下一踢,陳少華膝蓋又是一痛,骨關節竟然又合位了。
沒等他慶幸,姬無命再次踩上去,喀拉,膝關節再次脫節,陳少華被耍得怒不可言,疼得渾身顫抖。
“下一次,可就不是脫臼這麼簡單了,還需要我問話嗎?”
陳少華這才明白過來,感情是早上的安排人去做的事情敗露,昨天打傷弟弟的人前來報仇了,而且對方絕不是善茬。
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能找上門來,好漢不吃眼前虧,他顫顫招了:“是我安排的……是……但是你前天先傷了我弟弟!”
“欺壓老弱你他媽的還有理了是吧!”
腳下一踩,咔,更加清脆的聲音,這回陳少華腿骨是真斷了,他臉都疼得變形,隔了好久才慘叫出聲來,滿頭細密的大汗衝得污血滿臉。
“媽的,光天化日行兇竟敢用自己的車,你們真是明目張膽啊,你是以爲對方只是個臭乞丐,怎麼擺弄都沒人管是吧?人渣!”
姬無命一腳一腳踢在他腹下,姬無命並沒有用力,他只要稍微用力,陳少華早就廢了,即便這樣,陳少華也疼得身體裡翻江倒海。
“別……別打了,要多少錢……你說。”
這凶神不按套路出牌,陳少華沒有了脾氣,花格子睡衣敞開着,肥胖的肚皮上肉浪翻滾,鼻涕眼淚和鮮血塗了一臉,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錢自然是要給,但我們的賬還沒劃清楚,那天我告訴過你們,你們膽敢再無法無天,就不是流血那麼簡單,怎麼,當我說話時哄小孩兒嗎?”
說着一腳踩在陳少華右肩上,咔擦,右肩骨也斷了。
陳少華沒有再喊,疼的暈了過去。
屋裡的兩個漢子終於忍不住了,暴怒一聲衝過來,姬無命詭笑一聲,狠命一腳踹在防盜門上。
哐噹一聲巨響!
防盜門連同裡邊的木門竟然被姬無命一腳給整個卸了下來,煙塵滾滾的撲進屋裡,把屋子裡的桌椅櫃子什麼的砸得稀巴爛。
兩個漢子灰頭土臉的爬起來,還沒看清楚人,腹下一痛肩上各自一痛,壯實的身子不由得雙膝跪下。
噗噗聲響,四隻膝蓋在堅硬的地板磚上磕得粉碎!
姬無命一腳把兩個人踢到牆角,一腳抵住,使兩個人倒不下去,用受傷的膝蓋繼續跪着,疼的他倆抓心撓肝,痛不欲生。
“你們誰是司機?”
不等姬無命問第二遍,司機主動承認了,求饒道:“對不起大哥,我也只是奉命辦事,求求你饒了我。”
姬無命笑道:“饒你媽!”
膝蓋一擡,撞在他下巴,漢子整個人猛地仰天摔倒,口水遍地,幾顆牙齒滴溜溜的在地板上轉,人卻再也不動了。
姬無命看着另一人,冷冷道:“江南區第三醫院,讓你們老闆帶上錢去看白老爹,否則……”
姬無命掏出他身上的手機,對噤若寒蟬的漢子丟下半句話,轉身揚長而去。
漢子渾身顫抖着爬向陳少華,拍醒了老闆,道:“老闆,他讓我們帶錢去給那老頭交錢治病,咱們怎麼辦,報警不?”
陳少華飲恨難消,咬齒道:“不,報警……太便宜他了,打電話給出差的老頭子……說江南區承包計劃遭到阻撓,讓他親自想辦法儘快解決,如果承包施行不了,惹到姓姬那一家瘋子不高興就全完了……”
所謂的承包計劃,其實就是嚴管這一帶的垃圾拾荒者,順便搜刮斂財,雖然這完全不合法,但這些弱勢羣體誰在意他們,誰會理他們?
本來以爲這個計劃會很順利實現,哪知一開始就遇到了血的教訓。
本來陳家並不太願意這樣欺壓弱者,但是他們也不得不這麼做,因爲背後有一個他們不得不聽從的聲音。
喘了口氣,陳少華又道:“先送錢去醫院麻痹那個瘟神……再叫禿狼哥找專業的人去收拾他們!”
說完,一口氣不濟,又昏厥過去。
……
姬無命來到樓下,忽然想起辦事情沒個車倒十分不便,只可惜那輛速騰讓自己砸得上不了路了。
騎上摩托車,回到醫院的時候,白老爹已經從手術室出來,轉到了普通病房,和四個病友共處一室。
白雪上前翻來覆去的檢查姬無命:“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
白羽給老爹喂着水,道:“無命大哥身手那麼好,鐵定沒事。”
姬無命攬着白雪的雙肩,來到病牀邊道:“還是小羽懂得哥哥的好。”
白雪沒來由的小臉紅撲撲的,白羽道:“姐,你不舒服嗎?”
“要你多嘴!”
白雪氣呼呼的拿起暖水瓶逃也似的離開病房,白羽納悶道:“我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