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就在凌海東剛剛趕回局裡，連杯水都還沒來及喝一口，就接到了醫院那邊打來的電話。
李大壯醒了！
他立刻開車趕往醫院。
“頭兒！”一位守護在病房‘門’口的刑警隊員見到凌海東，起身敬禮道。
“嗯！”凌海東點了點頭，問道：“什麼時候醒的？有沒有說什麼？”
“剛醒，不過……”
“不過什麼？”凌海東問道。
“醫生說，他‘精’神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情緒很不穩定，需要觀察一段時間，現在還不能進行審問。”那位隊員說道。
凌海東皺了皺眉頭問道：“現在不能和他談談麼？”
“這個……頭兒最好還是問問醫生吧，醫生說最好不要在他面前提起這件事，怕他在受到更大的刺‘激’。”那位隊員道。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走吧，帶我去找醫生問問。”
“你好李醫生，這位是我們刑警隊大隊長凌隊長。”那位隊員帶着凌海東找到了李大壯的主治醫生。
“你好，久仰凌隊長的大名啊。”李醫生道。
“你好！”
凌海東同李醫生握了握手。
“你是來問李大壯情況的吧。”李醫生早已猜到了凌海東的來意，說道：“他的情況很不樂觀啊，情緒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有些神志不清，很不穩定，如果他不能在短時間內克服，很可能以後會留下嚴重的後遺症，或者直接瘋掉。”
凌海東聞言一驚：“什麼？這麼嚴重。”
“所以，我是真的不建議你們現在對他審問。”李醫生道。
“可是，他對我們很重要啊！”凌海東身旁的隊員，忍不住道。
“這……”李醫生有些爲難。
就在這時，一位小護士急衝衝的跑了進來，大叫道：“李醫生快，病人醒了，情緒很不穩定，不停的在掙扎。”
“什麼？快走！”說完，就跑了出去。
……
“鬼！有鬼！不要……不要過來……不要殺我，求你不要殺我……啊……啊……”
李大壯躺在‘牀’上不停的拼命掙扎，身體劇烈的扭動，嘴裡大喊大叫，臉‘色’煞白，瞪着一雙驚恐的眼睛。
幾位護士也在拼命的壓制着他，病‘牀’都隨着李大壯的掙扎而哐當哐當的晃動，幾位護士都快壓制不住了。
“快上去幫忙。”凌海東大喝一聲，一馬當先衝了上去，身後的隊員也緊隨其上。
“啊……鬼……鬼……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李大壯掙扎的更加劇烈，嘴裡大喊大叫着。
突然李大壯口吐白沫，眼球翻白，眼瞅着快要不行了。
“快，擡進急救室。”李醫生喝道。
李大壯被擡進了急救室，凌海東和幾名隊員在‘門’口等候。
“頭兒，這李大壯我怎麼感覺有點瘋了的節奏啊。”一位隊員看着急救室的‘門’，忍不住說道。
“別胡說。”凌海東呵斥了那人一句。
如果李大壯真的‘精’神失常，瘋了，估計從他那裡也就得不到什麼線索了，這不是凌海東想要看到的。
急救室的‘門’開了，李醫生走了出來，額頭都是細密的汗珠，他拿下口罩，搖了搖頭，望着凌海東嘆道：“我們盡力了，病人情緒徹底失控，‘精’神失常，等他醒來，如果還是這樣，我們只能把他轉到‘精’病院接受‘精’神治療。”
“李醫生，你是說，他瘋了？”凌海東一愣，問道。
李醫生點了點頭，道：“可以這麼說，但是還要等他醒來之後，觀察一下，病人受到了很嚴重的驚嚇……”
凌海東突然打斷李醫生的話，繼續問道：“那有沒有恢復的可能？”
李醫生並未因凌海東的不禮貌而生氣：“很難說啊，這要看他夠不夠堅強，過得了自己心裡那一關。”
“那好吧，謝謝你李醫生，那我們就先走了，如果李大壯有什麼新的情況，還請第一時間告知。”凌海東有些失望的道。
“好。”李醫生道：“我能問一下，他真的很重要麼？”
“很重要。”凌海東鄭重的點了點頭，然後一臉嚴肅的道：“他關係到一場命案，所以還請李醫生多多盡力。”
李醫生想了想，道：“嗯，我有一位‘精’神科的朋友，這方面他可是權威，我會聯繫他，請他幫忙治療。”
“那就多謝了。”凌海東伸出手重重的和李醫生握了握手，帶着感‘激’。
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他都不希望李大壯真的瘋掉，張楊當初的話猶在耳邊，李大壯家裡條件不好，又是家裡唯一的獨子，還沒有結婚，又有年邁的父母，如果他出了事，他的父母也將無人照看。
一個完好的家庭就此破裂。
凌海東又想到了那個如鬼魂一般的兇手，雙手忍不住緊緊握住：“我一定要抓住你，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就算你真的是鬼，我也要把你從閻王那裡揪出來，絕不會放過你。”
他在心低暗暗告誡自己。
“李醫生他就拜託你了。”凌海東很是嚴肅的再次說道，神情有些沉重。
“我會盡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