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第12章

出得林間,那黃衣漢子不滿地說:“楊香主,今天這是唱的哪出啊?怎麼能這樣放過那丫頭?”

“你道是我們放過他們啦?恐怕我們幾人加起來也不是那韓齊的對手,這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識時務者爲俊傑!”楊香主想起韓齊擊向自己的一掌,雖然沒有擊中自己的□□,但就那掌風已令自己吃不消,當時便退了好幾步,要實打實捱上一記,恐怕就得受上嚴重內傷,他向來懂得見風使舵,自不敢冒昧樹下來路不明的大敵。

“那韓齊有這麼歷害?”青衣男子懷疑地問,他知楊香主的武功已是非常高明,韓齊卻能一人對上他們八人,自是非常吃驚。

“不只他歷害,我看那一直站在一邊袖手旁觀的少年也不可小視,你看他腰間纏的可是軟劍,那是劍法超凡的劍手纔可能駕馭得了的。沒想到突然之間,武林中竟然出現了這麼兩個名不見經傳的高手,也不知他們是什麼來路,我們還是快點趕回去向堂主彙報吧?哼,雷靖那好色如命的小子這次居然連華山派掌門傅塵韜的千金都敢調戲,瞎了眼也是他活該。”

“楊香主,你說那丫頭是華山派掌門傅塵韜的千金?”

“那韓齊叫她傅姑娘,她使的是華山劍法,人又貌美,除了甫出江湖不久就被評爲什麼武林第一美人的傅瑤,還能是誰?”

“即便如此,雷靖畢竟是我們炎陽神教的人,怎可讓他們白白刺瞎了眼?”

“當然不會就這麼善了,只是他們武功高強,我們奈何不得,等回去稟報堂主,自有堂主定奪。”

……

幾人走得乾脆,剩下三人面面相覷。

“就知道以多勝寡,打不過就溜。”傅瑤避開韓凌兩人的目光,不屑地低語。

“傅姑娘今早是故意跟在我跟師弟後面的吧?”韓齊明知故問。

“嘻嘻,韓大哥,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我不是被這幫人纏得沒辦法了麼,我可不想瞎了一隻眼回去啊,那多難看!”皺起翹鼻,吐吐丁香小舌,傅瑤俏皮地嗲聲說道,稱呼也由韓公子變成了韓大哥。他自昨日見到二人起,便認定兩人武功不弱,打定主意跟定他們,此時果然逃過一劫,不爲自己拉了他們下水自慚,反深爲自己的高明眼光得意。

韓齊拿慧黠之極的傅瑤沒有辦法,無奈地道:“人家看你幾眼,你用得着刺瞎別人的眼睛麼,這下惹禍上身,我看他們必不會就這樣算了,可是後患無窮啊!”

“那個瞎眼的什麼雷靖,他可不只是看看而已,還說話難聽,動手動腳的,是我二師兄看不過,氣憤之下才出手的,可怪不得我們。”可能是想起之前雷靖對自己的輕薄調戲,傅瑤到現在仍然氣得臉紅,旋即又甜甜一笑道:“韓大哥武功高強,到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他們作甚?”她言下之意,已把韓凌兩人視爲了自己人,別人來尋仇自有他們出頭解決。

“傅姑娘,你師兄呢,爲何讓你一人落了單?”韓齊只有苦笑着不解地問。

“還不是剛纔那夥人,我們剛開始也不知道他們是邪教的人,我跟大師兄、二師兄離開株州後就被他們陰魂不散地跟上了,他們武功雖不及我們,但是人多,打了幾場後就跟師兄們失散了,也不知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傅瑤說到這裡,滿臉俱是擔憂之色。

韓齊凌玉兩人明知被她利用,惹上的還是炎陽神教,此時也發作不得,還要想法安慰。三人經此一事再沒有了遊玩之心,又不願白來了趟嶽麓山,走馬觀花似地看過清風峽、禹王碑、麓山寺、白鶴泉便匆匆下山,乘了渡船回了城內。

此時不過未時剛過,傅瑤見時候尚早,忙嚷着要一起去逛逛市集:“韓大哥、凌兄弟,咱們來一趟長沙不易,這裡的湘繡全國聞名,不如趁現在時間還算充裕,去買幾件漂亮的成衣吧?”女孩子哪有不愛美的?何況是如她般天姿國色,更是對華衣美服情有獨鍾。

韓凌二人看看天色,想想左右無事,去逛逛也好,便一起向市集走去。雖是下午,街市上各種各樣的鋪子仍然開着,商販的吆喝聲,討價還價的聲音以及車馬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好一番熱鬧繁華的景象。

三人穿行其中,也是興致勃勃,這樣一路行來,溜目四顧,渾然不覺已經成了路人注目的焦點。

遠遠看到一間成衣鋪子,傅瑤便歡呼一聲,當先衝了過去,韓凌二人失笑地搖搖頭也跟着走進去。

店內非常寬闊,左側案上堆滿了一匹匹花樣繁多、色彩斑斕的絲綢織錦,右手牆上則掛着一件件做工精美、絢麗多姿的成衣。傅瑤站在布匹前,輕輕撫摸着,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

“傅姑娘,你不會是想買幾匹抗回華山吧?”韓齊打趣道。

“帶不走,摸摸也不行嗎?嘖嘖,這手感可真舒服啊!你看這圖案繡得多逼真,多精美!”傅瑤白了眼韓齊,復又撫上布匹,不住地讚歎。

“傅姑娘,我看那邊的成衣也有這樣的花色樣式,不如選選看,說不定有適合你穿的衣服。”凌玉看她腳象釘住了似地不願挪開,忙開口道。

傅瑤這才依依不捨地去往右手,一邊還非常婉惜地道:“可惜師兄不在,要不然,我還真想買幾匹布回去,就可多做幾件漂亮衣服啦!”

韓凌二人跟在她身後假裝沒有聽到,他們可不想成爲傅大小姐的免費苦力。

第12章

成衣店的掌櫃早就見到自己店裡來了三位精彩絕倫的人物,此時迎上來,笑得眼睛鼻子都擠到了一塊兒去了。

“三位小姐公子是要買衣衫嗎?你們真是來對了地方,本店的衣服在長沙市那是自認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花色樣式齊備,款式多樣,包你們選到最合適的衣服,這位小姐長得沉魚落雁,要穿了我們做的衣衫,必定更加閉月羞花,美貌無雙……”

掌櫃口若懸河,滔滔不絕,韓齊不耐地打斷他:“難道傅姑娘不穿你們的衣衫就不是閉月羞花,美貌無雙了嗎?”

“啊,這……”掌櫃一時張口結舌,支支吾吾,無言以對。

凌玉啞然失笑,解圍道:“掌櫃,麻煩你跟這位姑娘推薦推薦,看什麼衣衫適合她穿?”

“噢,好,這邊請,這邊請!”掌櫃不敢再多言,忙點頭哈腰地領着三人到了掛滿做工精緻的成衣壁前。

“姑娘皮膚白皙,身材苗條,這幾件衣服,大小合身,應當不錯。”掌櫃指着幾件綢衣建議起來。

傅瑤看着那些衣衫,好幾件都是色彩明麗,做工精巧,愈看愈愛,便讓掌櫃一件件都取了來在身前比劃,同時不住轉身詢問韓凌二人意見。

“傅姑娘人長得美,穿什麼都好看,在下實在分不出哪件更好?”韓齊搔着頭,爲難地道。

傅瑤聽她說自己美,雙頰暈紅,轉過身再次左瞧右瞧,選了三四件衣服讓掌櫃包起來。

“韓大哥,凌兄弟你們也選幾件吧?”傅瑤見自己的衣服選定,張羅起來要給韓凌兩人選衣衫。

韓凌兩人平日裡住在山上,衣服但求舒適方便,並不如何講究,此時見到這麼多的衣衫,順便買幾件也好。大略看了看,選了幾件合身的青衫白衣。傅瑤卻是不依,言道年青人應當穿得鮮豔亮麗點,方有朝氣,硬是堅持着給換了幾件,韓凌兩人拗她不過,只得依了。

三人付了銀兩,出了店鋪,傅瑤仍然興致不減,又拉着兩人進了一家飾品店,韓凌兩人這還是第一次跟女孩子逛街,終於是長了見識,暗歎傅瑤的精神頭兒兩人自愧不如。等得百無聊耐之際,韓齊晃眼見到一對圓形玉佩,翠綠而有光澤,雕着觀音像,煞是好看,一時心喜,便買了下來,順手遞了一個給凌玉。凌玉接過玉佩,滿心歡喜,珍而重之地戴好,這還是師兄第一次送東西給他呢!

傅瑤經過千挑萬選,終於買了一支髮釵,兩朵玉鈿,一對耳墜,喜笑顏開地滿意而歸。

回到客棧已是晚膳時分,三人出門一整天,都有點疲憊,就在樓下要了一張靠窗的桌子,點了幾道小菜,簡單地用了餐。席中商定在長沙再待幾天,看傅瑤的師兄能否找來。

回了房,凌玉便看向韓齊問道:“師兄,你不會真的要去參加那什麼武林大會吧?”

“有何不可?傅姑娘不是說了不論出身,只要品行端正,沒有劣跡就可參加嗎?這樣送上門來的機會怎能放過?如此也用不着去會那些‘綠林英雄’啦!平日裡就我們兩人在山上練練,正好藉此機會開開眼界,不是有句話‘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嗎?正好可以乘機看看我們武功倒底如何?”韓齊神情嚮往地道。

凌玉聽得失笑道:“什麼馬啊騾子的?師兄你不要惹我發笑了,你忘了,二師父要我們不得隨意動用武力,以免暴露了武功來歷,惹來殺生之禍嗎?”

“師父只是要我不要輕易全力使出炎陽神功,我掌握好分寸不就行了。”

凌玉見他對武林大會興致昂揚,勢在必行,知道多勸無益,心下想着,刀劍無眼,真打起來,哪還顧得了那麼多啊?敢去參加武林大會的,決不可能是等閒之輩,到時候只怕想留手都難,只有隨機應變,跟緊點師兄,大師父以前的仇家可不少,而且不乏大門大派的武林名宿,希望這些武林前輩不要跟我們這些晚輩計較纔好。

“小玉,你不要擔心,憑我們兩人的武功,即使被人認出師承,要想全身而退也應該不是難事,在山上時,師父就經常說,修爲的高低,天賦固然重要,但歷練同樣不可或缺,只有跟不同的對手交鋒,纔可能取長補短,做出突破,武林大會正是千載難逢的良機,如何能錯過?”韓齊見凌玉仍是興致缺缺,不厭其煩地勸說。

“行了,師兄,我不反對你參加,你也別來勸我,我跟着去看看熱鬧就好,呵呵,你要是拔得頭籌,我這師弟還不是一樣的沾光,何必再去費盡,打來打去沒意思。”

“說到底,你就是懶,算啦,我也不來勸你,嗯,沒想到今天那些人竟然是炎陽神教的人,這可有點難辦,要讓大師父知道了,非教訓我不可。”韓齊知道師弟性子好靜,放棄了勸說,轉而想起今天在嶽麓山對上的炎陽教諸人,頓時頭大如鬥。

“這倒不用擔心,傅姑娘他們雖然下手狠了點,但畢竟是炎陽教的弟子無禮在先,瞎了眼睛也是他綹由自取,有二師父在,大師父定然不會不分青紅皁白的來怪咱們。只是以後遇到他們,卻要小心些,萬萬不可傷了他們。”

此後的幾天三人總是一路,一邊等人尋人,一邊則逛遍了長沙附近的景點,美食也給他們嚐了個遍。五天過去,始終未等到傅瑤的師兄,三人便決定次日起程前往岳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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