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嶽麓山林壑幽美,羅漢松、銀杏、鬆樟,樹種繁多,遮天蔽日,此時正值杜鵑怒放的時節,粉色的、紅色的、紫色的、雪青色的杜娟花一簇簇、一團團爭相開放,懸崖邊,峭壁旁,山澗側到處都能看到它們在爭奇鬥豔。

正當三人沉浸在眼前的美景中時,刺耳的尖嘯聲突然傳來,三人大吃一驚,好在他們反映機敏,一聽到聲音不對,當即各自展開身形避讓,但聽“哧哧哧”幾聲,尋聲望去,數枚金錢鏢正嵌在樹幹上。

“嗖嗖嗖”幾聲過後,三人身周便圍上了七八個人。

這些人有的執劍,有的拿刀,個個橫眉怒目,一時間刀光劍影,大自然寧靜祥和的美景頓被破壞怠盡。

韓齊一怔之後,出言相詢:“在下幾人與幾位素不相識,不知攔住我等卻是爲何?”心想,難道這嶽麓山上有什麼武林門派不成,我們誤打誤撞走到了人家的地盤上?可以前沒聽師父說起過啊?這些人武器各不相同,也不象師出同門呀?

“你裝什麼蒜,你們在株州傷了我們兄弟,不趕緊逃命,還有閒情逸致四處遊玩,真以爲我們好欺負嗎?”對方一仗劍的黃衣大漢冷笑道。

聞言,韓齊疑惑地道:“我們雖曾坐船路過株州,並未上過岸,怎會傷了你們兄弟,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休要狡辯,你們兩人雖未見過,但這丫頭可是化了灰老子也認得,你們既然跟她一路,定然是一夥的,今天我們就要爲受傷的兄弟報仇!”另一青衣男子指着三人大喝道。

韓齊這才聽出原來是傅瑤結下的樑子。他聽那青衣男子口出污言,雖感不悅,但因不知傅瑤如何跟這幫人結下仇怨,仍溫聲言道:“不知傅姑娘爲何會打傷你們兄弟?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大家不如坐下來好好商議,何必定要動手呢?”

“少囉嗦,這丫頭只因我兄弟多看了他兩眼,就仗着武功高強,刺瞎了他一隻眼睛,未免太過分,我們不說多了,也讓她瞎一隻眼來抵。你二人要不是她一夥的,就閃一邊去。”對面一二十七八歲的白衣漢子大概是這一夥人的頭兒,長得高大威猛,非常剽悍,一雙眼睛閃着寒光,甚是銳利兇狠,卻又不顯魯莽,手握一把七尺長的槍,看三人被己方圍住,仍然氣定神閒,毫無懼意,也小心起來,聽出韓凌兩人並非原先與傅瑤一路之人,便也緩言道。

韓齊聽他說傅瑤刺瞎了對方兄弟的一隻眼,也覺訝異,想不到這麼嬌滴滴的姑娘下手竟這麼狠,心下暗覺不妙,想她惹下禍事竟還來嶽麓山遊玩,莫不是跟着自己和師弟到此,故意讓我們捲入此事,把我們當擋箭牌使?要不然怎會如此湊巧呢?想起剛剛還跟她相約好要一起去襄陽參加武林大會,又不好就此袖手不理,一時躊躇,難下決定。

“哼,是你們自己人無恥下流,我二師兄不過刺瞎他一隻眼睛,已經算是便宜他了,你們不自行檢討,卻要我們師兄妹三人各瞎一眼相抵,天下哪有這種無法無天之事?真真是奇談怪論!你們如果還這樣無理糾纏,休怪姑娘我劍下無情。”傅瑤見對方咄咄逼人,白光一閃,長劍出鞘,踏前一步,與對方對峙起來。

韓齊忙攜了師弟躍往一旁,準備先觀望一下再說。

“這丫頭劍法了得,大家一起上。”先前搭話的黃衣大漢一聲吆喝,當先挺劍就向傅瑤刺去,其他與傅瑤交過手的幾人,也紛紛加入,剩下那白衣青年和另外兩人之前未與傅瑤照過面,此時便先在一旁看着,伺機而動。

傅瑤不愧是華山劍派掌門千金,此時一人獨鬥五人,竟不落下風,長劍使得綿綿不絕,滴水不漏,封住了衆人對她的圍攻。那白衣青年見五人久攻不下,而韓凌二人在一旁一時並無插手的意思,便也取出自己的□□用力一抖,槍伴着呼嘯聲向傅瑤扎去。

白衣人這一出手,忽刺忽點忽撥忽撲,一時寒星點點,銀光皪皪,韓齊一見便知他內力武功均高出先前五人甚多,傅瑤恐難應對。果不其然,不過盞茶時間,傅瑤已是左支右絀,香汗淋漓。

韓齊無奈地看向凌玉,總不可能眼睜睜看到這麼嬌美動人的姑娘在自己面前被人刺瞎吧?

凌玉見他向自己看過來,知道他想法,微微一笑,“你要見不過,儘管去幫傅姑娘好了,她就算是瞎上一隻眼,那人也不可能回覆光明,只是小心些,不要打傷了人。”凌玉向來心慈手軟,不願見血,因而叮囑道,韓齊向來喜歡打抱不平,這種英雄救美的事自然交給他,這些人除了使槍青年外武功都一般,遠不是韓齊的對手,他也就懶得出手。

“我知道。”回了一聲,韓齊便縱身躍向場中,一掌向白衣青年的槍尖擊去。那槍尖此時正對直了傅瑤的左眼刺去,傅瑤來不及回劍,眼看就要被□□中,一時又急又怒,花容失色,說時遲那時快,韓齊這一掌掌未到,掌風已先將槍尖擊來歪向一邊,人一落地,更是連出數拳,他內力深厚,掌風到處,圍攻的幾人頓時被他排山倒海的灸熱氣勁擊得“蹬蹬蹬”退後數步方站穩身形,傅瑤這才驚魂普定,得以緩過勁來。

一直觀戰的另兩人一見韓齊出手,正準備向他進攻,卻被使槍的白衣青年攔住,冷冷地看向韓齊問道:“兄臺是何意?爲何要阻我等報仇?”

“冤冤相報何時了,你們就算刺瞎傅姑娘的眼睛,也於事無補,何不讓傅姑娘給予些銀兩以作賠償,大家化干戈爲玉帛和氣收場,豈不甚好?”韓齊朗聲勸道。

“哼,有錢就了不起嗎?只要刺瞎這賤人一隻眼,我們也可以嘗她些銀兩。”一旁的青衣男子受了韓齊一擊,腦羞成怒,大喝道。

“各位如若不能好好說話,非要刺瞎傅姑娘的眼睛,那在下說不得也只有得罪各位了。”韓齊見對方蠻不講理,糾纏不放,有些動氣。

阻止了同伴欲再戰的行動,白衣青年道:“閣下非要管這閒事,卻不知如何稱呼?”

“在下韓齊,無名之輩,不足掛齒。”

“韓齊,好!好!你我遠日無冤,近日無仇,今天就看在你面上,暫且饒過這丫頭,我們後會有期。”一拱拳,白衣青年二話不說,拉着其他幾人便離開了林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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