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叔摸了摸肚子,指了指,道“老臣看這個寧安,就不錯,端莊雅緻。”
顧昭來回看了好幾遍,好像沒一個滿意的,他擡頭看了看衛晟,眼中流露出疑問,這些封號不大像你擬出的啊,不是不好,就是太莊重刻板了。
衛晟笑了笑,從袖中掏出另一張紙,“那是從宗譜書裡翻得,這是朕自擬的。”
顧昭接過認真的看着,嘴裡還試着念念,感覺一下是否有美感,衛晟也湊過去,不時的出注意,老皇叔也不打擾他倆,坐在一旁,手裡捧着杯大紅袍,慢慢品味。
兩人討論了有一盞茶時間,才放下紙筆。
“榮安或者安樂,這兩個裡面那個好些?”兩人明顯是爭起來了,回頭詢問第三人的看法。
老皇叔放下手中的茶盞,慢聲慢氣不急不緩的道:“榮安既大氣又平和······”
衛晟看了眼顧昭道:“還是朕擬的這個好吧”。
老皇叔又道:“但是······榮安這個封號和華安長公主的有點相像,念來亂了輩分似的,安樂既有美好的祝願,又和華安的封號有所承接,更好些。”
顧昭挑眉,衛晟說着“好吧好吧”拿起御筆,在安樂二字上畫了一個圈。
顧昭又從桌案下掏出了地圖,他原本準備的封地就不差,富庶之地,今日妹妹又受了委屈,他索性加厚了幾分,指着地圖道“金陵一地,自古富庶榮華,百姓和樂,就以此地做阿福的封地。”
老皇叔也不摸肚子了,瞪大了眼睛,盯着地圖看了看,再看看左右兩邊的,一個一臉自得,一個滿臉微笑,他只能逼着自己將話咽回了肚子裡。
剛剛三個月的小阿福有了新的身份安樂郡主。
“主子,這······這就是宮正司嗎?我們······我們怎麼辦啊”鄭嬪的侍女拉着她的袖子發抖。
鄭嬪也害怕,她也沒回答侍女的話,只拽着侍女的手,小聲問旁邊的柳芳儀“柳姐姐,我們······我們沒事吧?”
柳芳儀整了整發間的首飾,答道:“唔,那要看皇后娘娘和華安長公主有沒有事了。”
何婕妤坐在一旁不說話,她正在想剛纔,自己被推的時候,先是晃了一下,並沒有直接摔到,但是不知怎麼的,鬼使神差的她就乾脆順着那股力氣向前摔去,她當時想了什麼呢,好像什麼都沒想,又好像什麼都想了,那一瞬間她還記着要絆着旁邊的侍女一起摔到,場面要混亂一些,不能······不能讓人看清是她伸手拽倒了皇后,我自己怎麼了,她坐的更直了,自己不是一向自傲與宮中其他卑鄙的人不一樣,不是一直覺得陛下愛的就是自己單純善良嗎?
陛下愛的······陛下愛的·····陛下壓根就不愛自己啊,自己原來善良他也沒愛過啊,所以······自己變成什麼樣子也無所謂,自己做的也沒什麼錯,何婕妤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一陣腳步聲傳來,衆人忍不住擡頭往外看。
一個黑衣服的圓臉老太監走進來,他臉上帶笑,看起來不但不兇惡,反而挺和氣的。
“諸位小主下午好,咱家是宮正司的掌事太監”他笑眯眯的說道。
“諸位小主怎麼能待在這麼小的一個房間裡,你們,快給三位小主重新安置一下。”幾個太監嬤嬤領着三人進了不同的房間。
但是,這可不是改善了條件,原本雖是衆人待在一起,可是房間裡有桌有椅,地面也乾淨,後來換了的房間又窄又小,別說桌椅了,連個墊子都沒有,地面上厚厚的一層灰,幾人進去就被灰迷了眼睛,耳邊還能聽見隔壁傳來的哀嚎,那老太監笑着塞進去紙筆,幾位小主把御花園發生的事情寫下,記住是一五一十的寫下。
“給本宮站住,本宮是正四品婕妤,二皇子的生母,你敢這樣待我?”何婕妤衣裙上沾了灰,神色也有些驚惶。
那老太監還是笑眯眯的,一點不生氣的樣子,只說“小主還是好好寫吧,記得詳細點。”
沒一會幾人就分別遞出了紙,老太監掃都沒掃一眼,端着茶盞哼着歌,示意將紙放在桌上“再送些進去,記得叮囑那些主子們,再仔細想想。”
這會兒時間就長了一點了,又拿過一沓紙,老太監還是不看,揚了揚下巴,示意放在桌子上,淡淡地道“繼續。”
這次過了很長時間,天已經黑了,拿回的紙更多了,隨着時間的流逝,宮女們愈發害怕,各種被打殺的劇情在腦海中閃過,宮女們已經開始寫出各種秘密,同屋的黃玉收過誰誰的東西,誰誰得了新首飾,雜七雜八的寫了一堆。
三個小主的也愈發詳細,鄭嬪是寫的最多的,但是她好像完全不明白狀況,雲裡霧裡的寫了一大堆話,總結起來就一個意思,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反正我錯了,求陛下饒恕。
柳芳儀回答的十分詳細,還描述了一下場景,抒發了一下對皇后娘娘的敬愛,但是表示自己背對着,而且也摔倒了,並不清楚,還表示都是自己的錯,從此願意青燈古佛給皇后祈福。
何婕妤,何婕妤哭得太傷心,已經要暈過去了,她寫道感覺身後一股大力襲來,然後就是滿紙淚痕,她寫的十分真心,擔心皇后被愚笨的她們所連累,害怕日後無法照顧二皇子。
老太監將所有的紙張揣進懷裡,囑咐道“看好了,都是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別讓任何一個姑娘香消玉殞了啊。”
衛晟剛送走兩隻手纏着紗布衝着自己直撇嘴的妹妹,抱着女兒冷着臉的顧昭,甚至還受到了小外甥女的嫌棄以及拳頭攻擊,內心十分鬱卒。
他翻着老太監呈上的供紙,內心十分煩悶。
“所以呢?這件事的結論呢?”顧昭年少時,宮中蕭貴妃以妾室之身壓制主母,他很是受了麻煩。等到他即位之後,宮中基本沒有人榮寵壓過皇后,他覺得這三人也沒有害皇后的膽量和底氣啊,又不是說皇后去世了,她們中有任何一個就能當上皇后了。
他是男子,不知道除了榮華富貴,愛也能讓女子成爲最冷血的儈子手,更何況是追求榮華的女子與爲愛癡狂的女子一同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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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爲一個起名廢,表示安樂就是我的水準了,攤手,乃們都不給我出主意:_
親愛的們有沒有理解皇帝舅舅的想法,他覺得自己沒有給那些女子高位,沒有給她們害皇后的勇氣,覺得沒動機啊不科學啊,愚蠢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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