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已經看到了預約地點,宋賢的店鋪門已經打開,但是,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將需要出售的花卉都搬出來,而是回身關上門,將要是揣進口袋,他還背了個登山包,招娣將知了打發了。
“當然好,你慢慢看吧,這裡的蘭花是最漂亮的,也是最香的,我也希望等賺夠了錢買一盆最好的蘭花給我媽媽。”
招娣急着走,此時知了說這麼一番話,倒是讓招娣覺得他太墨跡了,根本沒仔細聽,幸好他說完了就離開了,招娣才長出一口氣,向宋賢招手。
二人一同離開花鳥市場的時候,陽光纔剛剛從天邊雲層內穿透過來一縷縷陽光,這是一輛看上去特別氣派的越野車,至於是什麼牌子,招娣不知道,也沒概念。
坐在副駕駛位子上,招娣滿心疑問,他不是很窮嗎?這車雖然招娣不懂,但是,至少比師傅的那輛商務車要豪華不知道多少倍。
“宋大哥,這車,是你的嗎?”招娣摸着那特別有手感的座位問道。
“是我的,也可以說不是我的,從我離家出走後,因爲生活上的緊湊,我把這輛車以十萬塊的價格做了抵押,抵押給的也是個有頭有臉的朋友,所以,用的時候,打個招呼也能拿來用一下。”
宋賢此刻,颳了胡茬子,似乎還特意換了一身運動裝,整個人也變得精神起來,握着方向盤,平時前方的眼神也給人一種帥帥的感覺,只是他慣有的沙啞桑音,還是讓人覺得他滿腹心事。
“十萬?”招娣有一種眩暈,十萬,這是多麼龐大的數字?她一個月的工錢也才幾百塊呢,:“這麼好的車,你怎麼抵押做什麼呀?”
“這十幾年,每去一個地方,都要吃飯,都要用錢,爲了找鬼谷門,我幾乎走變了華夏國大半個國土,十幾萬快,邊走邊賺邊花,也只是堅持了四五年而已,已經夠省的了。”
宋賢乾笑兩聲,側目看了一眼招娣,竟覺得招娣太單純。
“那你去東北古墓的時候,花了多少錢?古墓裡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嗎?”
招娣問道,因爲她想到,東北古墓趙乾的口述中不是有金礦嗎?隨便弄幾塊兒出來,一輛車的錢肯定是有了。
他伸出兩根手指頭說道:“兩千塊,古墓裡確實有值錢的東西,正如你師傅所說的,那玉石棺材就價值不菲,還有金礦,龍脈之上所有的東西都不是沒有原因就存在的,那些都是因爲龍氣滋養,不知道多少萬年纔會因爲風水影響地質的原因慢慢滋養出金礦,滋養着玉棺材,所以,那些東西動不得,一旦動了,不但是對龍氣不敬,也是破壞了風水,後患無窮。”
“你就沒想過掰一塊兒玉或者是撬一塊兒金?”
招娣想起了今天一大早師傅和龍敏說的話,真的很奇怪,去過古墓的人確實不止是趙乾和趙學明,很有可能臉華英子的姘頭都去過呢,可是,人後來的遭遇都不一樣,這一點,好像和貪念有關。
趙學明是因爲被堂哥蠱惑,勿入,所以留的半身殘廢,守墓多年,至少還有生還回家的希望,也是在三年後的期限,趙乾去了,沒死,後來的事情多多少少是不是都可以說與古墓粘上關係呢?就比如,他無後,不管是借腹生子還是怎樣,都無法留後。
宋賢,他自認對風水賞識,帶走了龍氣,並沒有動裡面的一玉一金,又是否可保太平呢?
“掰你個頭啊!”宋賢很難得取笑招娣,笑的眯起了眼睛。
車輛行駛出了H市,一片曠野綠意倒是讓招娣忘了此番去哪裡,又是什麼目的,眯着眼睛枕着雙手看着窗外匆匆劃過的綠意,大片大片的,一望無邊的綠意。
“我只是爲了她的安危……”
一句話憑空就殺進了招娣的耳中,她甚至覺得平白無故,若是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又沒睡,這句話,好像是憑空插入她腦海一樣,她噌的坐直了身子。
那一抹潔白勝雪,那一抹冷漠如霜,那一抹氣定神閒,那一抹飄忽如影,那嘴角勾起的淡然笑容,那目空一切卻又平靜的透着一絲憂鬱的眸子,原來,他早就根深蒂固的在招娣心裡紮根,總會在某一個不經意的時刻,突然冒出來,讓招娣措手不及。
宋賢側目看了看招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她看到了窗外突然閃過什麼恐怖的東西,刻意看了看倒車鏡,發現一切正常。
招娣的心緒從這一刻開始,就無法在平靜下來,師傅該不會介紹給宋賢救人的人是玉麟吧?他好像曾經說過,普天之下,懂得逆天改命的人,懂得占卜一個人的前世今生的人,只有他一人。
他的每一次出手都如神一般存在,招娣有些坐立不安,該不會真的是他吧,無名子?不會吧,他住在山上?該不會是道士吧?
“坐穩了!”突然宋賢的一句叮嚀,將招娣拉回現實,隨着宋賢的一句話,車身整個加速宛若離弦之箭,招娣根本無法打開窗戶欣賞美景,因爲窗外的風因爲車速的原因,太大,吹得她呼吸不順,只能關上。
透過倒車鏡,車身尾部,尾隨了兩輛車,車內的人穿着西裝,有男有女,一看就來者不善。
“他們有槍!”招娣一句話冒出來,她從倒車鏡裡看到了副駕駛位裡一個女人舉着手槍做了個上膛的動作。
“不怕,防彈玻璃!”宋賢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話接着道:“左右兩面的玻璃不是防彈的。”
招娣打了個冷戰,也就是說,千萬不能讓後面的車超上來,不然,一槍從側面窗戶射進來一顆子彈,二人都玩完了。
正在這時,正前方一輛黑色商務車直接堵住了去路,宋賢眉頭一緊,招娣暗叫,不妙。
宋賢只能踩剎車,眼看着橫在前方的商務車門拉開之後,下來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皮靴,皮質緊身上衣,皮質短褲,修長的美腿一隻腳還踩在車門內,高高扎氣的馬背鞭子一甩,嘭的就是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