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我叫唐小花,第一次來省城,姐姐你叫什麼啊?”
我眯着眼睛笑道:“我叫龍小幽。”
“我們名字都有個小字呢,姐姐,你一會可以帶我去玩嗎?城裡好多好玩的地方。”
我笑着答應:“好。”
“唉,你怎麼能答應她呢。”
唐風師傅把唐小花訓斥一道,轉頭對師傅說:“別聽她胡說八道,她沒進過城,一會看花了眼不肯回去,她阿媽會跟我鬧上。”
師傅笑道:“沒關係,我讓小幽到處帶她玩玩,難得出來一趟不嗎?這幾天住我那,等她玩夠了,我叫小幽送她回家。”
“天師您太客氣了。”
俞瑩婉溫大方的聲音在我身後想起:“唉,天師,您都一直不過去,見到熟人了?我把師傅給請過來了。”
我回頭,站到旁邊,道士打扮中年人,由俞瑩扶着,走過來。
這位道人目光如炬,炯炯有神,在我身上來回掃視。
我心頭一震,莫名的心慌,壓力很大。
他在我身上看出什麼門道來?
我的身份,對了我的身份是君無邪的妻。
難道他認出來了?
我師傅雙手輕拍我的手背,示意我安心。
那老道人走到師傅面前,目光威嚴,口氣帶着一抹狂傲:“夜觀星象,一千五百年一輪迴的鬼後降臨,沒想到,今日居然在這裡看見。還成爲鍾天師的徒弟,鍾天師眼光真是毒啊,她的前世今生,都被您算出來給捷足先登了。”
嘶——
四周出現倒吸氣的聲音。有人小聲議論。
“鬼後,那小姑娘是鬼後?誰有她的生辰八字,容我算算。”
“不肯能,來一趟凌海市,居然能看見鬼後真容。賺了,賺大。”
“不是,她是人,有活人氣息,那裡是鬼後?”
“常極道士最大本事就是算命,他這一輩子從來沒有算錯過,不信你們試試,鍾天師的徒弟面向命理,和冥界鬼王有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
“她的面容,既能大富大貴,也能二十二歲之前早夭,命理太過複雜了,在人背後算這些,不好。”
“不過,本道纔不信一個小姑娘是鬼後,簡直駭人聽聞。”
我心跳如鼓,呯呯作響,臉色微變,莫名的慌了。
我是君無邪的妻,這身份我從始至終都沒承認過。
但我沒想到,居然這令我唾棄的身份,有一天會在衆目睽睽下,當着一衆陰陽大師的面,在玄學大會上被人揪出來。
那種感覺,已經不是慌亂能夠形容,就像我脫光衣服,在衆目睽睽下,被人看了個透。
我的心情,很糟糕!!
我咬牙,眼睛凌厲射向常極老道。67.356
師傅眼皮子憋了常極老道一眼,面無表情道:“常極老道,三十年前,你我在終南山斗法,你輸了,說我作弊。二十年前,你我在南嶽衡山比試幻術,你又輸了,說我跟主辦方串通好,第一名給內定給我。十年前,在香港,風水大師的比賽裡,我又贏了你,你說我投機取巧。”
“今時今日,橫在凌海市的妖魔鬼怪還未清除,你先落盡下石,搬弄是非?你當我凌海市十多年白呆了,當我鍾家後人如此好欺?”
一向和藹的師傅,面目陰沉,口氣壓低,隱忍怒氣道:“你敢毀了我徒弟前程,本天師讓你整個無極山在陰陽玄學界消失。”
“你威脅本道?”
“我就這麼一個徒弟,你敢撕破臉,我就敢跟你鬥。你給我難堪,我也不會讓你好過。輪能力,你連千年老二都排不上了。”
這時,師傅和常極老道之間濃濃的火藥味蔓延開來。
一下年紀大的大師,都在小聲的議論。
“鍾天師說的可都是真事,三十多年前,終南山那一次鬥法,人山人海,全國大師都來了,我清清楚楚的記得鍾天師最後贏了,常極道長年輕氣盛,說不服,和評委吵起來了。”
“對了,那十年前香港那場玄學大會才驚心動魄,中國內地,臺灣,香港,泰國,韓國,日本的玄學師陰陽師都來了,鍾天師一舉奪魁,爲我們中國陰陽師爭光,那可是轟動海內外啊,好幾家國外媒體都報道了,給我們中國長臉。”
“對對對,那個報道我也看了,我沒記錯的話,常極他也去了,聽說連前十名都沒進去。”
“那剛纔他說天師的徒弟是鬼後……”
“笨蛋,是嫉妒啊,他們鬥了幾十年,每每常極老道都被鍾天師壓在下面,換了你,你不生氣,不嫉妒?”
“常極這麼高調的人,喜歡鬥法,鬥術,眼高於頂,目空一切,你沒瞧見我們剛進來時,他眼睛都長到頭頂上了,平輩大師,他瞧人都是用鼻孔,那裡向鍾天師這麼平易近人。”
“對,我真想不到他是這樣的人,唉,丟人現眼。”
常極把我身份公之於衆時,他卻沒想到,是眼下這個結果。
做人不成功,沒人相信他。
臉氣的發白,眼睛瞪大,眼珠子都凸出來,一動不動的瞪着我師傅。
我在想,他內心一定很吃撇,又不好發作,如果發作的話,別人剛纔說的話就成了事實了。
但是我心裡,爽,真的很爽,哈哈哈。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什麼交強姦不成反被草?
這就是!
昨天師傅知道他會來參加,才決定帶我過來。
我那時還想,師傅是不是認識這常極,給他面子纔來的。
誰料,兩人居然是死對頭。
俞瑩是個會來事的,見到自己師傅吃癟,委婉的笑着打何嘗:“師傅,天師,你們都認識幾十年了,這多大的事啊,各位大師聚在這裡,不是爲了生氣對麼,大家還不是爲了東方會所的事,都想出一份力,咋們先把這事解決了。”
師傅擡頭,目光凌厲朝俞瑩掃過去。
俞瑩對師傅大方笑道:“天師,我師傅就這個倔強脾氣,您別跟他生氣,他心裡藏不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