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就是蔣雁雁?” 曉磬輕輕問我:“好像和那個鬼魂長得一模一樣啊?”
我點了點頭:“就是她,我不會認錯的。”
蔣雁雁走到方知文身前停了下來,然後衝着我微微一笑:“宋先生,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蔣雁雁,你不用怕的。”
我的汗毛全豎了起來。要是以前,自己真的不會怕她,她是人也不是鬼。可現在不同了,我總覺得這個女人有種說不出的陰森恐怖。
“不用裝了,你根本就不是什麼蔣雁雁!”方知文淡淡地說了一句,接着從身上取出那隻溜溜球:“你用的是移魂換相之術,這是大羅教獨有的秘術!”
蔣雁雁的臉色變了變,隨即笑道:“竟然能看出我的來歷,原來是請到高人了,不過……”
她的話說了一半,身形突然毫無徵兆的一飄,向我急奔過來。
我只覺得眼前一道影子閃過,這種速度快得更本讓人無法反應。
不過有一道影子比她還快,就是方知文手中的溜溜球。圓形的球體化作一道殘影向着蔣雁雁移動的身形飛去。
蔣雁雁自然知道溜溜球的厲害,身形硬是在中途轉了個方向,向後急退了回去。
停住身形後,她厲聲問道。“你是什麼人?來壞我的好事!”
“好事?”方知文笑了笑:“這也算好事嗎?”
“咯咯!” 蔣雁雁嬌笑了一聲:“這位小朋友,我們所修道法不同,大家各走各的路,沒有必要相互干涉吧?”
這種笑聲是那麼熟悉,又是那麼毛骨悚然。原來自己以前一直聽到的怪笑聲都是眼前這個女人的聲音。
“大羅教的移魂換相之術!如此歹毒的術法有傷天和!既然被我遇見了,我就不得不管了!”方知文甩動着手中的溜溜球,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蔣雁雁。
“這位小朋友看來來頭不小,不過,我是不會放過宋儒君的!” 蔣雁雁說着從身上摸出一隻精緻的金黃色木盒出來。
一看到這隻木盒,方知文立刻大叫了一聲:“小心!”隨即甩手拋出九道符錄來,布成了一個奇怪的圖形把我和曉磬圍在了中間。
蔣雁雁先是怔了一下,接着一陣嬌笑:“竟然用符錄布了一道九絕陣!原來是太上清虛道的門人!”
我和曉磬木納地聽着他們的對話,什麼大羅教,什麼太上清虛道,還有移魂換相和九絕陣,這些專業術語還真拗口。
方知文淡淡一笑:“既然知道了我是太上清虛道的人,就乖乖放出蔣燕燕的魂魄!否則……”
“否則怎麼樣?“蔣雁雁嬌笑着:“我量你也不敢把我怎麼樣!今天就看看你的九絕陣能不能擋住我的金蠶蠱!”說完,伸出二指對着手中木盒一指。
木盒蓋自行打開,一條耀眼的金色細線以肉眼難以分辨的速度徑直從盒中飛彈而出。
出乎意料的是,那條金線並沒有飛向被九絕陣圍繞的我和曉磬,而是直向方知文飛去。
這個蔣雁雁嘴上說要試試九絕陣的威力,下手時卻又對着毫無保護的方知文,心機當真很深。
在這倆位世外高人面前。我和曉磬都成了傀儡,除了眼睜睜地看着他們鬥法外,根本幫不到一點忙。
金線飛到半途,一道紫氣突如其來的和它迎面一撞。緊接着一聲悶響在我們耳邊炸開,如同天際響起的一記雷聲。
我沒看到那道紫氣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但是我知道,肯定是方知文左手掌心那團紫色的東西。
金線和紫氣一接觸,迅速彈回了木盒之中。
等到雷聲完全退去,我連忙觀察方知文的左手,果然看到掌心之中有一團紫氣在翻滾。
蔣燕燕看着手中木盒內的金蠶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怎麼樣?你的金蠶蠱能禁得起我幾下紫氣真雷?”方知文邊笑邊玩耍手中的溜溜球,好像剛纔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你別逼我!”蔣雁雁咬了咬牙,恨恨說道。
“還有什麼東西?儘管拿出來,爺不怕!”方知文嚼着口香糖調侃。
蔣燕燕突然又是一陣嬌笑,方纔難看的臉色一掃而光。她把手中的金色木盒塞回了懷裡,然後伸手一招,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面小旗幟。
她把那面小旗幟一展,頓時一股陰風在屋子裡颳起。
我看得清楚,那面旗幟的正面畫着一個青面獠牙的男鬼,反面則畫着一個披頭散髮、恐怖陰森的女鬼。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將自己逼得透不過氣來,似乎蔣雁雁只要再輕輕一揮手中那面小旗幟,自己就會被那陣陰風颳得魂飛魄散一般。
曉磬的身體已經抖成一團,我用盡全力緊緊把她樓在懷裡。
“好個陰陽惡鬼幡!”方知文皺了皺眉:“既然看家的東西都拿出來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完收起了手中的溜溜球,接着從外衣口袋裡摸出了一把10釐米左右的小木劍。
我看着方知文手中的那一小塊木頭噶瘩,說它是把劍,還不如說是小孩玩家家用的木製小玩具來的貼切。
我好奇地看着他,不知道這種東西拿出來有什麼用?
不過自從他亮出那把小木劍,那股陰風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身上的壓迫感也立刻消失了,曉磬的身體也不抖了。
我還在感到納悶呢,只聽蔣雁雁尖叫了一聲:“誅魔劍!”緊接着,身形如同一陣風一樣從門口飄了出去。
“小朋友,算你狠,我們後會有期!宋儒君的名字已經寫在了我的拘魂冊上,我是不會放過他的!”最後一個字響起的時候,聽聲音已經去了好遠了。
方知文伸手一招,那九道符錄已經飛回了他手中。
“她走了嗎?”我疑惑着問道。
方知文點了點頭:“逃了,被誅魔劍嚇跑了!”
“就是你手中那把小玩具?” 曉磬在邊上好奇地問道。
“玩具?”方知文笑了笑:“這個玩具可比溜溜球厲害多了!”說着把那柄小木劍重新放回了口袋裡。
“這到底都是怎麼一回事?”我立刻發問:“剛纔我聽方少俠說的什麼攝魂曲,什麼移魂換相,到底都是些什麼?”
“好吧~現在我就把前一陣發生在你身上的所有事情解釋一遍。”方知文說着坐了下來,然後乾咳了幾聲:“咳……咳……”
“曉磬,快去給方少俠泡茶!”我喊道。
“好的,方少俠等我泡完茶後再說啊!” 曉磬說着一溜煙似地鑽進了廚房。
一會功夫,她已經泡了一杯綠茶出來:“方少俠請用茶,這是今年的新龍井。”
“哦?龍井我要嘗一嘗。”方知文說着端起茶杯,先放在鼻尖下聞了聞,然後淺啐了一口。
“怎麼樣?” 曉磬在邊上問道。
方知文回味了一下,隨口說道:“馬馬乎乎。”
我和曉磬都是一陣尷尬,這雖然算不上是極品龍井,但也是今年產的一等龍井,一兩就要好幾百元。不過在這位少俠面前似乎很稀鬆平常。
“方少俠把事情解釋完了,我在買更好的綠茶孝敬你!”我立刻說道。
“不用客氣了。”方知文笑了一下:“對了,不用叫我少俠,雖然聽上去挺舒服,但是總覺得有些彆扭,就直接叫我名字好了。”
“知文弟弟,那你快把儒君的事情解釋一邊吧,我都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曉磬叫了起來。
方知文的臉一下漲得通紅,還從來沒人用這麼親暱地稱呼叫過他。“你……你還是叫我少俠吧!”。
曉磬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好,方少俠就快點說吧!”
方知文咳嗽了一聲:“現在我就給你們倆位解釋……宋先生得到的這份樂譜叫做攝魂曲,顧名思義,我想你們也應該知道名字的含義吧。”
“就是攝取人的魂魄嗎?” 曉磬問道。
方知文點了點頭:“不過這首曲子並不能直接攝取人的魂魄,而是用它來引誘人自殺的。如果一直聽這首曲子的話,人就會產生幻覺,而且幻覺會越來越厲害,最後讓你的精神分裂,從而引誘你走上自殺的道路。”
我在邊上聽得直冒冷汗,方知文說得一點都沒錯,自己深刻體會過這種欲罷不能的奇妙幻鏡。
“那……這份樂譜怎麼會自己彈奏?”我連忙問道。
“那是因爲蔣燕燕的魂魄躲在裡面,她是一個傀儡,受到那個大羅教妖孽的操控用攝魂曲來禍害你的。”
我開始有些明白了,看來那個蔣雁雁真的是個非常厲害的角色。
“那個女人爲什麼要這麼害我!”我憤憤地說道。
“你說哪個?”方知文問我。
“就是剛纔那個和你鬥法的大羅教妖女啊。”我疑惑地看了下方知文。
方知文哈哈大笑了一下,接着說出了一句讓我和曉磬都感到驚訝的話:“你怎麼知道她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