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幫劇烈晃動着肥碩身軀,神色複雜的一塌糊塗,看看夏凡,又瞧瞧扁神醫,不知該如何是好。
“喂,細如蚯蚓暗指什麼?爲何突地失魂落魄的樣子?”
史泰鷹對馬幫的反應,頗感意外,故此,出言詢問。
經過內心激烈的思想爭鬥,馬幫衝扁神醫投以抱歉的目光,隨後,邁着大腳丫,奔至夏凡面前,右手放於胸口,躬身深施一禮,眼裡流出無盡的希冀,“這位小兄弟,不,小神醫,真是技高一籌,把我多年一直不爲外人知曉的隱疾,診斷出來,足見醫術爐火純青,到了令人可望而不可及地步,懇請小神醫救救我!恢復我男人本色。”
說罷,困難的斜着肥大身子跪拜於地。
馬幫的行爲,無疑證明夏凡診斷,扁神醫身子抖動,快速思考着應對之策,敗了,退回五百萬事小,威名掃地是真,恐怕以後在無立身之地,這一刻,恨不得親手宰了馬幫,要不是隱瞞這麼重要信息,最起碼與夏凡戰成平局,現在可倒好,敗在無名娃娃手裡,相信這則消息很快上新聞頭條,怎麼辦?怎樣才能挽回局面,求和?萬萬不能,豈不變相承認醫術低人一籌。
眼睛微眯,一時間找不到切入點,正在這時,他的寶貝徒弟吳鬆憤怒的衝上去,一腳把馬幫踹倒,“說,你是不是這小子請來的託?王八蛋,欺負到我師父頭上了,我他媽的踢死你。”
“吳,吳老大,恕我這回不能跟你演雙簧了!你是沒償到隱疾的痛苦,那種美女擁懷,卻什麼都做不了的無奈,身不如死!如今遇到能治我隱疾的人,就算你打死我,也不會放棄!”
馬幫艱難的爬起,再次跪在夏凡面前。
“說什麼呢你!誰是吳老大?找死是不是?”
吳鬆擡手又是一巴掌。
“你怎麼可以打病人?扁神醫,你的徒弟簡直太沒教養了!”
史泰鷹也聽出道道來,原來這人是扁神醫安排的醫托,轉而一想,身爲神醫,有必要這麼做嗎?如果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卒都戰勝不了,或許真的浪得虛名,頓時懷疑扁神醫的醫術來。
“史先生,你不瞭解我們華夏人,都是一些刁鑽狡猾之流,這次,顯然,我被算計了!你乃是貴客,不應該看到這麼污濁一面,你先回酒店,待這事處理完,定當向你賠不是。”
扁神醫表面是一副笑臉,實則恨透夏凡,就等着史泰鷹一走,立馬翻臉。
史泰鷹沒有理會,而轉頭問夏凡索取號碼後,撥打着電話往院外走去。
“史先生,慢走,叫吳鬆送送你!”
吳鬆愣了下之後,一路小跑追去。
夏凡掃了眼胖子馬幫,說道:“你先起來,等我的事處理完後,在談論你的事。”
“秦女士,帶你弟弟來,就是爲了搞臭我嗎?看不出來,你這女人居心叵測啊!以爲這樣就能敗壞我的名聲嗎?那也太小瞧我扁十三!”
秦玉嬌早已被夏凡醫術折服,沒想到在她人生中遇到這麼一位妖孽級的弟弟,身手不凡,醫術一流,隨之,膽子自然而然大了不少。
“我弟說的沒錯,我得的根本不是癌,只是普通的良性腫瘤,是醫院相關檢測儀器出了故障,作爲神醫的您,竟沒診出我的病症,一錯再錯,毫無根據的亂開藥方,經查那些天價滋補藥,只能提高抵抗力,起不到抗癌作用!服用之後,反而起到副作用,促使病情進一步惡化!從醫療角度講屬於誤診!從國家藥物限價方面講,天價藥費!幾乎把我吃死,暫且不提,把坑騙我的錢如數還給我,否則,我會找媒體記者深入調查,將真相曝光於公衆視野。”
“嗯,跟那個叫綠豆神醫的騙子如出一轍,相信無孔不入的媒體力量,用不了多久,監獄裡會多出你這麼一號人。”
夏凡略帶深意的瞄向扁十三。
“哼!我扁某醫人無數,什麼樣的權貴沒醫治過,哪像你們這般無理取鬧的還真沒見過!明明是服用我開的藥,肺癌症狀得已減輕,不感恩圖報也就罷了,到頭來,反而誣陷我,這樣的奇葩患者頭一次遇到!既然你們有備而來,恐怕不達目的不罷休,那我也話撂這兒,一分錢都不退!愛上哪兒告上哪兒告,如果不知道市委書記電話,我可以告訴你!”
扁十三冷笑連連,囂張的很。
“依靠別人多沒意思,豈不顯得自個窩囊廢,你都挑明瞭,一個字都不退,我們能怎麼樣?難不成暴打你一頓,扔到臭水溝裡,咱們都是文明人,我可做不好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何況你認識那麼多官領導,搞不好在誰面前拍馬溜鬚,一不小心我就進了局子,得不償失的事,我夏凡不做!但,你給我記清楚,我要親手揭穿你!豈不美哉!”
理智告訴夏凡,深受衆星捧月的扁十三,必定有着獨特手段,不然,怎可能多年來以神醫身份, 行騙多年而不露餡,如今是名利雙收,財大氣粗,在國內頗具一定影響力,對付他顯然不能像對付社會混混,用暴力解決,而應該從精神上下手,首先,摘除其神醫光壞,讓民衆認清他的醫術,不過是旁門左道用的障眼法,然後,以救死扶傷的方式,徹底摧毀他。
“小夥子,你還嫩!凡事不要做太絕!否則,對你沒好處!”
畢竟扁十三做賊心虛,搞不懂接下來夏凡會做什麼,難免生起不祥之感。
“自小是嚇大的,不差你一個。”
打定主意,夏凡拉起秦玉嬌便走。
“錢真的不要了?”
揣不透夏凡心思,秦玉嬌皺着蛾眉,小聲問了句。
“我要他心甘情願吐出來!”
夏凡解釋道。
“哦。”
任憑夏凡拉着,兩人一道往外走。
“喂喂,等等我!”
大胖子馬幫腆着大肚子從後面追,沒把扁十三給氣暈了。
“吆喝,匆匆忙忙,就這樣灰頭土臉走了!自以爲是的傢伙,要不留下來繼續欣賞我師父獻神技?”
剛走過第一道弓形木橋,迎面碰上扁十三那位徒弟吳鬆,奉師之命去送史泰鷹,人家壓根都沒搭理他,碰一鼻子灰,吳鬆認爲對方態度轉變,都是夏凡造成的,爲此,所有怨恨一股腦轉移到夏凡身上,巧的是,正準備關門,走來一男一女,大包小包的,應該是遠道而來,在詢問情況之後,破例帶二人去見扁十三。
夏凡似乎沒聽到吳鬆叫喚,目光從兩人身上掃過,突然,停留在男子身上,當即愣了下,隨即應道:“見識見識也好。”
和秦玉嬌又返了回去。
聽到寶貝徒兒的話,扁十三差點氣吐血,好不容易送走的瘟神,只因吳鬆嘴賤,人家又回來了,心裡那個氣啊,恨不得脫掉皮鞋,照臉上狠狠抽幾下。
吳鬆好像沒覺察到師父那死人般的臉,來到身邊,斜了眼夏凡,故意擡高聲調,“師父,他們是從京城慕名而來向您求醫的,你就展示一下高超醫術,叫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看看,也好知難而退。”
聽到京城二字,夏凡感到愧疚的慌,來去匆匆,卻忘記曾經答應人家的事。
“也好,不露一手,不足以震懾!院外稍等片刻,去去就來。”
扁十三回了屋,至於去幹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
瞅準時機,夏凡暗中開啓靈目,對男子身邊的女人進行不留死角的掃視,待扁十三回來時,已探查完畢。
男子見夏凡盯着他妻子,有些不滿,可是,下一刻,又覺得眼熟,爲妻子求醫心切,沒有多想,視線轉移到扁十三身上。
“病人上前一步,讓我仔細瞧瞧。”
扁十三雙目微眯,開口說道。
“翠娥。”
男子深情而關心的看了眼身邊女人。
女人和男子年齡相仿,三十來歲,猶豫了下,跨出一步。
扁十三立即衝吳鬆使了個眼色。
這種眼神,兩人之間不知用過多少次,知道師父向他傳達信息,馬上熟練的介紹道:“扁神醫看病有個不成文規定,收費標準如下:男科病 一百萬;婦科病:一百萬;絕症:五百萬;一般常見病不看!以上收費,謝絕還價!”
“那麼貴!”
男子倒吸一口涼氣。
吳鬆用鼻孔哼了聲,又問:“這位女士,你要看什麼病啊?”
“罕,罕見病能治嗎?”
女人被天價治療費震懵了,支支吾吾問道。
“沒有我治不了的病!五百萬,少一分不治,趕緊地商量好給我回話,等會我還要出門。”
語氣之所以這麼硬,因爲扁十三不認爲對方能拿出這麼多錢,退步說:萬一患者得了稀奇古怪病,他可忽悠不了,更不願意夏凡看他笑話。
“好,你先說說我妻子得了什麼病?要是診斷準了,我回去把房子賣掉,決不差錢!”
男子也是賭氣,沒見過這麼漫天要價的。
“這個--這個嘛,看病交錢,先交一百萬押金。”
扁十三不停的觀察患者,企圖看出點什麼,可是,除了臉色煞白外,卻看不出任何病症,但,以他多年經驗分析,不遠千里趕來,必定是不爲人知的罕見病,當着衆人面,不懂也得裝懂,眼神閃爍,落在夏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