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將近,上完課的葉辰,拎着根木棍回到宿舍。
還未進門的他就看到三個舍友,蹲在門口乾巴巴的等着自己。
“哇呼,歡迎英雄歸來!”葉辰踏進門瞬間,三個舍友齊刷刷歡呼雀躍道。
“去你們的!”葉辰擡起腳往他們踹去,當快要觸碰到他們的時候,他的卻迅速落了下來。
葉辰走進宿舍,屋裡悶熱得跟蒸籠似的,他的桌子上還擺着一角切好的西瓜。
今天的他身上只穿着薄T恤和球褲,額頭半點汗珠都沒有,彷彿不像剛從外面的大太陽底下走回來似的。
宿舍老二看着他嘖嘖地說,“真羨慕老三這個夏天不出汗的體質啊!早知道你不出汗,就不給你留西瓜了。”
老大看了看葉辰,又瞥了一眼他桌上的木棍上掛着的飯,朝老二哼了一聲,“沒良心的傢伙,你要是敢把我辰子的西瓜吞了,你看我不活剝了你?”
看到兩人拌嘴,葉辰笑了笑。
把棍子上的飯一一放到他們座位上。迎着他們熱情友好的大白牙問:“六月天竟然不開空調?你們這是打算在宿舍裡蒸桑拿嗎?”
“停電了,樓下好像在維修,你回來時沒看到嗎?而且你竟然沒發現我們連遊戲都沒打?”
老四把手裡的瓜皮隨意扔到地上,憤憤不平說道,似乎斷電打不了遊戲這件事,讓他很不爽。
凌雲手裡拿着自己的盒飯,站在宿舍中間,一副乾飯人的模樣。
“嗯!是沒太注意,主要是着急回來給家人們送飯。行了,先吃飯吧!兒子們。”凌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小聲說道。
靜,凌雲話音剛落,宿舍異常的安靜,三人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愣了好一會,老二頓時從躺椅上跳了起來,罵罵咧咧道,“好你個老三,整天就知道佔你爹我的便宜,今天不給你鬆鬆皮,你都不知道這個宿舍姓什麼了是吧?”
老四此時也磨手擦拳,躍躍欲試,“總有兒子想當爹,簡直就是一天不打,三天上房揭瓦,就問你柔弱的身體抗不抗揍嗎?”
葉辰見狀只能委屈的向老大發出求助,後者則是無奈地攤了攤手,擺出一副我也無能爲力的表情。
霎那間,引起衆怒的葉辰惶恐不安地後退半步,連忙說道:“哥幾個,息怒息怒,你們瞧,今天我給你們帶了啥?”
葉辰立馬掀開剛剛放在桌子上的黑色袋子,四根冰棍露了出來。
“盒飯配冰棍,真有你的老三,今兒我看誰敢動你?”老大立馬站了起來,拍了拍葉辰的肩膀,伸手拿了一根冰棍,便坐在葉辰旁邊嗦了起來。
“我平時最討厭那種忘恩負義的人了,不說平時老三給咱帶的飯,就算不帶飯,我也不可能對我的摯愛兄弟下手啊?”
老二迅速拿了冰棍往嘴裡送,一副我站老三這邊的表情,挑釁的看着老四。
“老三,就憑這些年咱哥倆的感情,我怎麼可能對我情同手足的兄弟下手呢,沒想到竟然有人喪心病狂的挑撥離間,簡直是我們213的敗類啊!”
老四此時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走過來,手不忘拿着冰棍往嘴裡送。
“得了吧你們,太塑料情了。”葉辰早已習慣這種宿舍氛圍,而且這種氛圍讓他感到很溫暖。
葉辰吃着西瓜很是悠閒。
“對了,跟你們講件事,我上週圖書館兼職的面試通過了,今晚就上班,晚上就不給你們帶飯了。”
“可以啊老三,圖書館兼職可比食堂兼職輕鬆多了,好好幹,月底發工資請吃飯哈!”老大由衷的祝賀。
老二和老四聽罷,齊齊點頭!
“奪筍啊……”
圖書館兼職並沒什麼工作量,就是把同學們還回來的書放回原位,再整理一下書架上散亂的書籍就可以了。
所以不到七點的葉辰就安靜的坐在圖書館的小辦公室裡看三國,看着看着就打起了瞌睡。
突然覺得口渴難耐,有些睏意的葉辰就去倒了杯水。
喝水時他突然發現辦公室裡的打印機一閃一閃的,好像是誰啓動了一樣,就放下杯子去拔插頭。
誰知拔線時杯子被電線帶倒了,水從插座上漫過,一道藍色閃光從打印機上冒出,劃過旁邊的座位,連人帶書,直接消失在房間裡。
說不出的疼痛與麻木直擊葉辰的大腦,他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失去了意識。
當葉辰有意識時,只覺得全身疼痛,下半身火辣辣的感覺,像是被火燒一般,肩膀也特別沉重,像是被人用力按着。
臉頰一片冰涼,彷彿整個人不像是躺在醫院的牀上,而是趴在冰涼的地磚上。
難道他失去意識的時間不長,並沒有人發現辦公室裡的他?
心口猛抽了一下,呼吸間似乎也帶上了冰冷沉重的血腥味。
他不敢再耽擱,強忍着眩暈和疼痛深吸了口氣,用盡全身力氣叫了聲“救命”。
然而嗓子裡擠出來的聲音極爲沙啞,連他自己也聽不清。
他現在是在夢裡嗎?有意識卻睜不開眼?
葉辰疼得麻木的大腦重新活動起來,努力睜開眼,擡頭看周圍的環境。
此時的他頭昏目脹,額頭滲出的汗水順着眼窩滲進眼裡,殺得眼淚直流,他不得不閉上眼,將水擠出來。
“少爺醒了,快去稟告老夫人。”
看到牀上的人睜開了眼睛,牀前跪坐着的少女立馬站了起來大聲喊到。
只是隨着叫聲響起並沒有人響應,葉辰此時只想安靜的躺着。
自己這狀態需要緩會神,便揮手招來跟前的少女弱聲說道:“別叫喚了,容我安靜歇會。”
可能是他的身體有些虛弱,說話聲音有些喘不過氣,跟前的少女嚇得眼淚汪汪的掉了下來。
“少爺您別說話,我這就去叫老夫人來。”
說罷便急急忙忙的跑出房間。
葉辰如今記憶錯亂,只想安靜歇會,等回過神來再做打算,沒想到眼前的人像似沒聽到自己說的話,葉辰只能深呼吸靜下心來。
不一會兒,他聽到了女人獨有的哭腔,坐在他牀邊,捏着帕子哭得淚流成河。
“我苦命的乖孫呀!你終於醒過來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教祖母怎麼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