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可是我還是遠遠小看了那馬龍小人的心思。像他這種人,唯利是圖,當窯廠出問題時,便千方百計的想把窯廠賣出去,而當看我父親和小叔把窯廠經營的紅紅火火後,就耐不住心中的嫉妒與貪婪,又想把窯廠再次弄回自己的手中。
父親與小叔他們當然不會理馬龍他那無理的要求,只當他是一個跳樑小醜一般。
一開始馬龍還是和和氣氣,打着商量的語氣來找父親談,並開出三萬塊的價格。不過幾次被父親拒絕後,他終於露出自己丑惡的嘴臉。在我父親打電話給我的五天後,馬龍就帶着一幫不知道從哪裡召集到的地痞流氓,去我家窯廠上去鬧事。
李叔以前與那馬龍有過一點交情,瞭解他的底細。在馬龍過來找茬之前就告訴我父親,最好還是不要與那馬龍鬧掰,聽說那馬龍在市裡面有一定的背景。
不過當他欺負到家門口時,父親那個暴脾氣怎麼可能忍的住。那些地痞小流氓平時頂多也就只能欺負一些弱勢羣體,遇到父親這樣從小打架打到大的人,那還是真不夠看。
父親加上窯廠的工人一起,直接把馬龍那羣人給教訓了一頓。一口氣算是出了,但是卻也把馬龍給得罪狠了。馬龍當時放下狠話,說要我父親好看。威脅的話語父親他們都不放在心上,誰知道,就在第二天就出了事。
就星期六的晚上,我吃完晚飯後,陪着何婭麗一起坐在客廳看電視,然後門外就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誰啊!”何太太大聲喚道,語氣中有幾分不喜。一般在這裡,相互拜訪都是按門鈴的,像這樣使勁拍門的是一件很不禮貌的行爲。
打開門後,何太太發現門外站着一名陌生的男子,便問道:“你好,你找誰?”
這個男子伸着頭朝屋裡看了看,帶着一些鄉下人的生澀,問道:“你好,請問郭凡在不在這裡!我是他小叔,有急事!”
“你是小凡的叔叔!”聽到小叔的話,何太太的臉上這才泛起一起微笑,回頭朝屋子裡喊道:“小凡,你小叔來找你了!”說着,何太太看着小叔,讓他要不先進去坐一坐。
小叔連連搖頭,只是催促我趕快出來。
聽到何太太的聲音後,我趕緊從客廳裡跑出來,看見小叔站在何家門口,眼睛通紅,臉上寫滿了焦急的神色。
一看到我,小叔立馬就喊起來:“侄子呦,不好了,你爸他,被人打了!”
“什麼,我爸被人打了?怎麼回事?誰幹的?”
我剛
剛走過來,聽到小叔的話,當時就吃了一驚,連忙問道:“小叔,我爸他現在怎麼樣,沒事吧!”
“肋骨被打斷了兩根,腦袋被人用磚拍了一下,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了!”一聽到我的話,小叔竟然帶着哭腔,眼淚嘩嘩的落下來。
聽到我爸的傷情,我的眼睛立馬就紅了,只感覺一股怒火瘋狂的往上冒,幾乎讓我喪失了理智。
注意到我的樣子,何太太趕緊拍了拍我的肩,柔聲說道:“小凡,別激動,趕快陪你叔一起去醫院看一看,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走,叔,快帶我去醫院!”
小叔點了點頭,然後我坐上小叔借來的摩托車,趕緊向醫院趕過去。何太太回去收拾了一下東西后,打電話,把這件事告訴何義,然後帶着何婭麗也開車向醫院趕過來。
發生了這樣的事,大家心中都很着急。小叔摩托車開得飛快,不過縣郊的路不太好走,等我們到醫院的時候,也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
等我到病房時,便看見父親臉色蒼白的躺在病牀上,頭上纏滿了白色的紗布,眼睛緊閉着,還在昏迷中。
醫生說其他傷還好,只是肋骨斷了兩根。不過他的頭部被別人用鈍器砸了兩下,腦子中有一點淤血,目前處在昏迷中,不排除有輕微腦震盪的可能性。
“凡娃,你爸他……”一看到我,母親就一把拉住我哭喊起來。
看着母親那一臉憔悴的樣子,我心中一痛,一下子撲倒母親懷裡,失聲痛哭起來。母親與父親多年的感情,如今看到父親被人打的成這個樣子,母親心中的痛可想而知。
雖然父親平時在鄉下打架,那也是常有的事。不過頂多只是鼻青臉腫,哪裡像今天被人打的半條命都沒了。
小叔說着,在一旁也是一陣鼻涕一陣淚。
我紅着眼睛,問小叔他們我爸被打成這個樣子,到底是誰幹的。
看着眼前的場景,一股戾氣止不住的往我頭上冒,在這一刻,我幾乎快抑制不住自己的殺氣,心裡只想着,要是找到那個打我的爸的人,我一定要讓他忍受無窮無盡的痛苦,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過了一會,父親手指微微一動,慢慢睜開了眼睛。母親第一個注意到父親醒過來了,當時驚喜萬分,眼淚都落下來。
“哥,你終於醒了,我都快被你嚇死了!”看到父親醒過來,小叔一把握住父親的手,大哭道。
“臭小子,疼,疼!”也許是小叔太興奮的緣故,用力有些大,牽扯到父親的
傷口了。父親一陣咬牙咧嘴,看到這個樣子,大傢伙反而笑了起來,病房中悲傷的氣氛瞬間被沖淡了不少。
見父親醒過來後,我們鬆了一口氣之餘,便趕緊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父親躺在牀前,眼睛緊緊盯着天花板,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嘆了一口氣,憤怒道:“是馬龍那個狗孃養的……”
事情還是因爲馬龍想奪回窯廠的心思在作祟。
原來今天父親下午窯廠下班後,他就準備去城裡的幾家建築公司提交一下貨單,本來是沒事的,沒想到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幫地痞流氓。
到城西橋的時候,父親推着自行車,迎面走來了一幫年輕人。
一開始父親沒在意,推着車子就與那幾個人擦肩而過。不過當他迎面走過時,其中有一個黃毛的青年仔細朝父親看了幾眼,然後在領頭的一位長得又高又大的男人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然後那一幫人就衝上來對父親是一陣拳打腳踢。
當時父親直接被打蒙了,他注意到人羣中有幾張臉比較熟悉,忽然想起來,這幾個人不正是當日馬龍去他窯廠鬧事時,他帶的幾個小痞子嗎。當時被父親教訓了一頓,沒想到現在竟然碰上了。
父親就算再會打架,也雙拳難敵四手,不一會兒就只能躺在地上抱着頭,被他們圍毆。後來也不知是誰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朝父親頭上猛的砸了兩下,見血後才匆匆逃走。
聽父親說完,我眼神冰冷,心中所想的全是馬龍這個人。
我郭凡雖然是個小孩,但也知道是非黑白。我承認自己不算個好人,但所做的一切,都問心無愧。如今父親遭受到這樣的不公,我非聖賢,心中暗暗發誓,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那馬龍卑鄙貪婪,不識好歹,我一定要給他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如此,才能消我心頭之恨。
不一會,病房內傳來一陣敲門聲。小叔跑過去開門,門外是何太太,何婭麗還有何義。而何義背後,則來了三個身穿黑色警服的小片警。
“何叔,何阿姨!”一看到他們幾個人,我心中頓時涌起一股暖意。
何義看着躺在病牀上的父親,臉色平靜,但眼神之中,卻隱隱蘊藏着一絲怒火。
“小凡,沒事吧?”何義摸了摸我的頭,問道。
我搖了搖頭,然後緊緊盯着何義,說:“何叔,我爸被人打成這個樣子。這件事情,你一定要幫我!”
何義點點頭,說道:“小凡,你放心,我何義是什麼人,走,我們進去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