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屍血的由來

“年輕人,還是讓我來說吧!”正當這男子要說時,只見老許頭從外面顫巍巍地走進來。

那男子見有人進來,馬上了站起來,龍菲也用桃木劍護在身前,兩人警惕的盯着老許頭。

“不要緊張,他不是屍血人。”見此情況,我趕緊解釋道。龍菲師兄妹兩人一聽,這才放鬆了下來。

“老大爺,你是這村子的人嗎?”男子問道。

老許頭看了看躺倒在地上的二娃子,點了點頭,“沒錯,我是這村子裡的人。”

龍菲一臉疑惑,“可是我們來過這裡幾次,都沒見過你呀?”

老許頭苦笑一聲,“你們一定都是晚上來的吧。”見龍菲點頭,他繼續說道,“這些人都是天黑之後纔回村子裡,只要他們一回來,我就把自己關在屋裡不出來,也難怪你們不知道我還老頭子。”

“等等,你是說你一直住在這裡嗎?”龍菲又問道。

老許頭嘆聲道:“是啊,我是親眼看到他們從正常人變成今天這幅模樣的。”

“老大爺,那他們是怎麼變成屍血人的呢?”我好奇道。老許頭長嘆了口氣,說出了下面的故事:

那是一年前的事了,那年天氣乾旱,村子前面那條河都乾涸了。田裡顆粒無收,眼看村民們都要餓死了,我家二娃子從外面打工回來,他跟大家說有辦法讓他們不受飢餓之苦。當時我就覺得二娃子在說大話,因爲那時我們家都已經連續吃了一個月的野菜了,他如果有辦法,還能讓自己老爹餓着不成。

村民們當時已經走投無路了,聽二娃子說有辦法讓大家不用再捱餓,每個人都很高興。二娃子告訴他們,讓他們晚上到曬穀場上等着他,到時他會請大家吃好吃的。大家一聽有吃的,都高興壞了,每個人手裡都捧着一個碗,晚上早早的就蹲在曬穀場等着。

看到大家對二娃子充滿了期待,我有些慌了,附近能挖的野菜都被大家挖光了,二娃子還能去哪裡弄吃的來請大家?

相比我的擔心,二娃子卻很淡定。他白天在家裡睡覺,沒有一絲着急的樣子,可天剛黑,我就見他披上衣服出門去了,我問他去哪裡,他說他去給大家煮吃的去。

沒多久,他回來了,只是肩上還扛着一個大麻袋,我問他麻袋裡面是什麼,他突然一臉神秘的跟我說,那裡面裝的是大家今天的晚餐。

他扛着那袋東西進了廚房,進去後就把門關上了,也不讓我進去,緊接着,我就聽到裡面傳出刀剁東西的聲音。半小時後,一股肉香味從裡面飄了出來,把那些在曬穀場上的那些人也引來了,大家都在猜測二娃子到底在煮什麼。

我當時就在想,莫不是二娃子在山上打到了什麼野味?

“鄉親們,你們準備好碗了嗎?”二娃子一打開廚房門,看到原本在曬穀場等的村民都跑到家裡來了,笑着問道。

“帶來了!”村民們舉着手中的碗,一臉興奮地說道。那時連野菜都快沒得吃了,個個都餓得面黃肌瘦的,突然聞到肉香味,心中自然歡喜。

二娃子讓幾個村民進去把大鍋擡出來,當一大鍋紅紅的東西出現在大家面前時,大家都是一楞,誰都不敢去盛來吃。

二娃子見狀,舀起一碗,自己先吃了起來,“看,我自己都吃了,你們還怕什麼?”二娃子舉着空空的碗說道。

大家見他喝完沒出現什麼不適,也都去舀了一碗,“實在是太好喝了,湯不但甜,而且裡面還有好多肉!”村民們喝下一碗,齊口稱讚道。一大鍋紅湯很快見底了。我見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也想盛一碗來試試,可是二娃子卻不讓我喝,說等下再單獨煮給我吃。

聽他這麼說,我把剛盛起的湯又倒了回去,等大家吃飽喝足回去後,他果然又鑽進了廚房,等他說煮好讓我去吃時,我看到鍋裡只有野菜湯,連塊肉都沒有!

第二天晚上,他又請大家喝紅湯,不過他還是不給我喝,等大家都走了,他又進廚房去煮野菜湯。幾天下來,我終於忍不住了,就去質問他,進屋裡時,他正在睡覺,我把他從牀上扯起來,質問道:“二娃子,你爲啥給全村的人吃,就不願意分給你爹一碗。”

二娃子只是瞥了我一眼,又閉上了眼睛,沒有理我。我無可奈何,想去找村民們來給我評評理,可是大家白天都關着門睡覺,只有到吃晚飯的時候纔出門,大家像是習慣了每天有吃的,只要一醒來,就到我家來等二娃子給他們煮紅湯喝,像是已經吃上癮了。

半個月後,二娃子不煮湯了,習慣了每天醒來就有吃的村民們可不幹了,天天晚上來我家鬧,害得我覺都睡不好。我讓他們自己去挖野菜吃,去上山打獵,可他們對我的話嗤之以鼻,說是喝了紅湯,別的都不想吃了。

連續幾天沒有紅湯喝,村裡開始有人被餓死了。第二天,二娃子又開始給大家煮湯了。我一直都好奇他那麻袋裡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有次趁他出門,我悄悄跟蹤了他,見他出了村子後直接往村後的土坡上去,我也趕忙跟了上去。

那土坡裡都是墳墓,村裡有人死後都埋在那裡,我正好奇他來這裡做什麼時,忽然看到他在一座新墳面前停了下來。我記得這是前兩天才剛下葬村民阿福的墳墓,這二娃子來這裡做什麼?

二娃子在墳前站了一會兒,開始徒手挖起了墳墓,說是墳墓,其實也就是個小土堆。沒多久,二娃子把阿福的屍體從土坑裡扯了出來,套進了麻袋裡,扛在肩上往坡下走了。看到他揹着死人回去,我被嚇得兩腳發軟,用了好長的時間才走回到村子。

還沒到家,就看到全部的村民手裡拿着碗,正在排隊着,屋裡飄出熟悉的味道。以前覺得很香的味道,現在聞起來是那麼的噁心。我說二娃子每天從哪裡弄來那麼多肉給大家吃,原來那些肉都是用死人肉熬出來的!

“鄉親們,不要再喝這個湯了,這湯是用死人肉熬出來的,大家不能喝啊!”我苦口婆心地勸着村民們,可是他們像是沒聽到我說的話一樣,對我不理不睬的。

二娃子聽到聲音從廚房裡面出來,他走到我面前,把我推進了屋裡,還鎖上了外面的鎖,不給我出去。

以後每到傍晚,二娃子都給大家熬湯,從剛開始他自己熬,到後來教了別人一起熬,附近沒有私人屍體了,他們就去別的地方找,腐爛了屍體堆滿了整間廚房,大家津津有味的繼續喝着湯……

一個月後,二娃子把我從屋裡放了出來,我驚恐的發現所有的人都變了,他們身上的皮膚都變成黑乎乎的,整個人看起來就跟鬼一般。他們照例每天都只喝死人湯,像是中了魔咒一樣。慢慢的,他們白天開始不喜歡呆在村子裡了,到了晚上纔回來……

聽完老許頭的話,我恍然大悟地道:“原來是這樣,難不得先前我看到他們一羣人從山坡上走下來,看來他們白天應該都住在那裡了。”

“吃死人肉,這實在是太噁心了。”龍菲皺着眉頭說道,而後像是又想起了什麼,對我說道,“我剛纔好像聽到他們說你也喝過那屍血湯對不對?”

我看到他們三人的目光都放在我身上,一臉緊張的樣子。我無奈地點了點頭,說:“在竹林的時候,我的確誤喝過一次。”

“死人湯好喝嗎?”龍菲託着下巴,脫口問道。

“你要不要試試?”我沒好氣地回道。心想着,這丫頭,果然和龍心蕊不能比。

“那之後你感覺到身體有什麼不適嗎?”相比於龍菲的沒心沒肺,她師兄的反應就正常了許多。

我搖頭,“除了現在覺得很噁心外,好像沒有其他的反應。”

男子聽我這麼說,突然皺起了眉頭,嘴裡喃喃說道:“這就奇怪了,按理說你喝過屍血湯,應該也中了屍血咒。可是……”男子停了一會兒,又突然搖頭道,“唉,這的確太奇怪了!”

聽他這麼說,我面上有些不高興,難道非要我也中了那屍血咒他才覺得開心麼?

“喂,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龍菲用手輕碰了我一下,問道。

龍菲的師兄朝我伸出右手,說:“我叫崔子建,是龍菲的師兄!”

“陳天然。”我答道。

“崔師傅,你們不會傷害我兒子吧。”一旁的老許頭出聲問道。

崔子建和龍菲對視一眼,無奈道:“大爺,這就要看等下他們醒來,是不是已經恢復正常。如果沒有恢復的話……”

崔子建突然不說話了,急得老許頭忙催問道:“如果他們醒來還要喝死人肉,那你們打算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並不想傷害他們。”

老許頭看着昏迷不醒的二娃子,抹了一把眼淚。就在這時,我忽然看到二娃子的手動了一下,緊接着,便看到屋裡其他的屍血人也開始恢復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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