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亦峰大爲吃驚地說道:“我昨天還跟他說過話。虞有馨?就上次我與蔡良徹去工地視察時,幫我開車的那個年輕女子?”潘雨紅點了點頭道:“是的。”鄭亦峰並沒有繼續談論這個話題,他平和地說道:“你能不能幫我約約你哥?”潘雨紅莞爾道:“你不會自己約他嗎?何必讓我去約。”鄭亦峰微微一笑道:“我自己去約他,他必定會想個理由搪塞我,藉此推掉邀請。你代表我去約他,他自然知道我這個飯局,分量有多重了。別忘了,我們可是一條線上的人,若你哥對我心存芥蒂,對於你達成那個目的,是會有所影響的。”潘雨紅頷首道:“那好吧!不過,壞話我可說在前頭,我去約他,他也不一定會賞你這個臉。”鄭亦峰淺笑道:“嗯。”
潘雨紅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她給潘布商打了個電話,潘布商既沒答應,也沒拒絕,只是說到時候看。掛斷電話後,潘雨紅略微想了想,她覺得鄭亦峰叫她來打這個電話,並不只是像他說的那層意思,其內在含義是想表達出他與自己關係的深淺程度。
下午四點來鍾,鄭亦峰來到省宣傳部內,等他見到潘布商後,潘布商並沒有叫他坐下。鄭亦峰不氣不惱地洪聲道:“潘部長,今晚可否與我吃個飯?我有許多事情想與您說明下。”潘布商這才把手中的文件往桌上一放,他擡頭說道:“元旦將至,省裡新的政治方針的口號還需做下修改,有什麼話,現在就說吧。”鄭亦峰莞爾道:“潘部長都不介意,那我就更不介意了!我這次來,說得是你前女友的事。”潘布商面帶不悅地打斷他說道:“這是我的私事。你走吧。”鄭亦峰急忙說道:“潘部長,你誤會我了!我是想解開我們之間的心結。”潘布商鼻中發出“哼”的一聲,他沒好氣地說道:“看來拆遷辦是得和城建局合併,你都閒成這樣了。”潘布商說完,又拿起那份文件看了起來。
鄭亦峰步伐輕盈地來到他的身邊,且低聲道:“白卿卿和我只是同學關係。她誘惑我,但沒成功。”鄭亦峰說完,便往門口走去。潘布商緩緩地說道:“希望保持。”鄭亦峰轉過身子,深深地點了點頭,他就開門離去了。
傍晚,鄭亦峰剛來到家門口,便接到了j江市市公安局局長鬍萊資的電話。胡萊資在j江市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無曉,甚至有人說在j江市,你可以不知道市委書記與市長是誰,卻得知曉胡萊資是何許人。他的名聲這麼大,完全是因爲他腳踏實地,事無鉅細地替民衆排憂解難。胡萊資是屬於警察中的雷鋒,只要有難,不管大小,必定事必躬親,把事辦好,將問題解決。這使得他只需振臂一呼,願爲他賣命的百姓,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三年前,胡萊資與刑警大隊一齊行動去抓捕一個大型的販毒團體,行動中,他的後心中了一槍。也不知是誰放出的消息,手術期間,聞訊的羣衆將那一層樓堵了個嚴嚴實實。
胡萊資開門見山地說道:“鄭主任,現在你有時間嗎?有關裴市長的事,我需要詢問下你。”鄭亦峰說道:“有。”胡萊資說道:“那我在n市市公安局內等你。”
掛斷電話,鄭亦峰先開門跟加藤麗姬打了聲招呼,他這才匆匆離去。他暗自思量道:“一個市局級幹部,特意跑到n市詢問我?這種情況不太可能,他跑來n市肯定是見了個重量級的人物。這個人會是誰呢?”
鄭亦峰來到n市公安局的調查處,果然胡萊資正與一名局裡的處長說着話,他一見鄭亦峰到了,他急忙走上前去。鄭亦峰也趕忙往他那邊走去,並主動的伸出雙手與胡萊資的右手相握。胡萊資見鄭亦峰伸出雙手,他又將自己的左手擡了起來與之相握。鄭亦峰暗忖:“這個人倒也挺謙遜的。他在官職上,只比我大一級。可這一級,可能是一個官員一輩子都無法到達的高度。”
倆人坐定後,胡萊資說道:“鄭主任,你對裴市長的死,有什麼看法嗎?“鄭亦峰暗自思量道:“我又不是他們這個圈子裡的人,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鄭亦峰微微一笑,打着哈哈道:“近期忙着機械城的項目,腦子有點糊塗。”胡萊資笑了笑道:“鄭主任,你以前是市刑偵隊裡出來的,雖然市長自殺這類案件少之又少,但你對於案件的分析與看法應該還是有的吧。”鄭亦峰暗忖:“這個姓胡的怎麼這麼煩人!這種事我怎可明說,不討好不說,還會惹來一身搔的。”
正在此時,遊斌從門口進來了,他哂笑的對胡萊資說道:“老胡啊!亦峰的口緊的很,要不我來幫你撬撬吧。”鄭亦峰暗忖:“原來是他把我給賣了。這傢伙,還當着外人的面,叫我亦峰!”遊斌直言道:“亦峰,這裡沒有監控,你放開來說好了!老胡是我的好戰友,好兄弟!你就幫幫他吧!”鄭亦峰雙眼一轉的說道:“遊局長,看你這話說得!我一個小小的主任,怎幫的了他!要是問問我,裴市長死前最近的一些動態與狀況,我尚可說下。若問起案件,我可是一竅不通啊!”遊斌與胡萊資當然聽得出鄭亦峰這話其中的意思,他是管拆遷,案件什麼的,不可插手,更別說是其他市的案件了。
遊斌把臉一沉,他厚重地說道:“亦峰,你不說也罷。”胡萊資在一旁問了鄭亦峰幾個關於裴祥軍工作上的問題。鄭亦峰就盡撿好的說,玉福橋坍塌與敗血症的事,也就稍稍打個擦邊球,帶過去了。兩位局長見此情形,也拿他沒辦法,只好早早的叫他回去。
鄭亦峰從局裡出來,他暗忖:“遊斌這事也辦得太離譜了!有種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之嫌。我又不是什麼神探,找我有什麼用!我看胡萊資說話時的神態好像他已掌握了什麼線索似的,或許他只是想在我口中確定下某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