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東從食堂回到辦公室,文仔還沒回來。本來,楊曉麗也想跟上來的,李向東說,還是我單獨跟他談吧！坐下來,茶也不想喝了,就又撥打小軍的電話。還是響斷了線沒人接,這次,小軍很快就復過來了。
李向東很有些生氣地問：";你在幹什麼？”
小軍說：";我正準備吃飯。”
李向東問：";跟誰在一起？”
小軍說：";我認識的一個朋友。”
李向東問：";你在外面都認識些什麼人？”
小軍說：";吃完飯,我回去告訴你。”
他已經打定主意要跟老爸攤牌了。李向東也聽出小軍話裡的味道,突然有一種四面楚歌的感覺,想自己到了東江市,由於領導班子的團結,由於大家的擁護,順風順雨做了一件件事,自我感覺非常良好,卻沒想到,另一方的壓力漸漸向他涌來,除了楊曉麗,他身邊的人似乎都向他難了,表妹離去,文仔與小郝記者分手,小軍又莫名其妙不知在幫什麼人搞市場調查。
文仔怎麼就跟那美玉搞到一起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小軍肯定也在爲她做事。他見過那個叫美玉的女人,她是政協委員,好象還是政協常委,現在,有錢人似乎都跑到政協去了,其實,這也符合邏輯,能賺錢的人素質都高,參政議政的能力也高,有些建議還是很有啓的,更比那些埋頭苦幹的勞模們敢說真話。
那美玉的家史,李向東也略有所聞。他是先認識她,後聽她那家史的,因此,他馬上就聯想到了枝子,想她比枝子技高一籌。枝子也很努力,也很懂得依靠,但卻沒有美玉會看人,會尋找更能依靠的人。
於是,李向東又想,畢竟,她比枝子長得漂亮,或許,她比枝子更不知廉恥。不由得,就想到她那對與身體很不相稱的膨脹。這可是很具殺傷力的！當初,在政協會場上,政協主席介紹李向東認識她時,李向東腦子裡就曾閃過一個念頭,太誇張了吧！
不知不覺中,這個女人卻向他李向東出招了。李向東感覺到厭惡,不僅厭惡這個女人,還厭惡她那對大得誇張的膨脹。他想,美玉曾依靠的那些男人都賤得可怕,因爲她那對與衆不同的膨脹就把你們給誘惑了？就那麼心甘情願把大把大把的錢花在她身上了？他想,還不只是生意場上的人吧？還應該有官場上的人吧？如果,沒有官場上的人,搞房地產生意能風生水起？
這麼想,李向東很有些安慰,想自己沒被美玉劃入那些臭男人的行列。如果,她認爲自己也屬那麼一類男人,應該早就瞄上他採取某種行動了。正因爲,她覺得無法憑她那對膨脹征服他李向東,才實施外圍突破,用各種方法征服文仔和小軍。
李向東突然覺得太可笑,你征服文仔和小軍能得到什麼？他們能代替我李向東嗎？能號施命嗎？能給你批地,能給你低廉的土地價格,還是可以減免娛樂城應繳的稅？他想,還以爲你多有能耐呢！竟然連進攻的目標都選錯了。
文仔推門進來了。
李向東說：";說說吧！你是怎麼跟現在的女朋友認識的？”
文仔說：";別人介紹認識的。”
李向東問：";誰介紹的？”
文仔沒有說話。
李向東說：";不能說？要保密？對我也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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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仔說：";其實,這並不重要。”
李向東說：";重要不重要？不是你說的,我認爲重要才重要！我認爲,很有必要知道,你就必須說清楚！”
他說,還有小軍的事,是不是你搭的橋引的線？他在幫誰搞市場調查？我就奇怪了,在國外呆了那麼多年,怎麼突然對中國的房地產感興趣起來？成天早出晚歸,想見個面都難,這會兒不知跟誰在吃飯了？
他說,你到底隱瞞了多少東西？還想隱瞞到什麼時候？
他說,太好了,翅膀長硬了！敢說‘不了。對小郝記者說";不”,就夠可以的了,對我也敢說";不”！你放心,我這人從來不限制人,更不會影響別人的美好前程,我看你翅膀真是長硬了,可以展翅高飛了。
李向東說：";決定了？是決定好不說了？很好,我馬上告訴你叔,讓他給你找個位置,平調也好,提拔也好,明天,你就回青山市。”
文仔還是很想挽回的,自從李向東反對他與小郝記者分手後,他就在極力要挽回李向東對他的看法。然而,一點效果也沒有,然而,他卻忘記了一個最關鍵的人物,他怎麼就沒想到要親叔幫自己呢？在青山市,他可是幫了李向東不少忙的,甚至於幫他當了市長才有今天,如果,他向李向東求情,李向東能不聽他的嗎？這麼想,文仔有些坦然了。
他說：";我認爲,你對待我與小郝記者的分手,有不公平的成分。”
李向東說：";是嗎？你說,有什麼不公平？”
文仔說：";你對小郝記者有某種偏愛,所以,一直站在她的立場,從她的角度考慮,替她說話。”
李向東說：";沒錯,我對小郝記者有某種偏愛,因爲,她幫我做了許多事,每一次,我需要她的時候,她都能很好地完成任務。但是,我只偏愛她嗎？”
他說,我把你帶到東江市,就沒有某種偏愛？
他說,我對你們從不分彼此。偏愛小郝記者,也偏愛你,你們能夠走到一起,我是非常安慰的,一直都認爲,你們就應該這樣,這也是我所希望的結果。但是,我不知道,你有什麼理由和小郝記者分手？她那一點配不上你不適合你？
他說,你現在的女朋友就那麼適合你？比小郝記者還適合你？我看你是鬼迷心竅,捨棄寶貴去撿垃圾。
文仔說：";你只是從工作的角度考慮這件事。只是認爲,我們能幫你做點事,就應該在一起。其實,適合不適合只有我們自己才知道。”
李向東說：";以前,你們不是很適合嗎？沒人強迫你們,你們不是走到一起了嗎？現在不適合了？爲什麼不適合？這完全是你的問題。”
他說,到了東江市,開始變了,開始向錢看了,知道錢的重要了,知道找一個有錢人的侄女能有好日子過了。我告訴你,你已經走到懸崖邊上了,隨時都會掉下去。
他說,你想想,我能讓一個眼睛只瞪着錢的人在身邊嗎？你想想,有朝一日,我把你送回青山市,現在的女朋友會跟你跑到青山市那個邊遠地方去嗎？你沒有了利用價值,那個美玉會把侄女嫁給你？年青人,要多動動腦子,多想想幾個爲什麼？
他說,還有小軍的事,是不是也在爲美玉做事？你們都是什麼人？都是我身邊的人！你覺得,這是巧合嗎？這是別有用心！
文仔不得不服氣了,但是,他還是認爲,即使美玉別有用心,那也屬於歪打正着,她的侄女對自己是真心的。還是認爲,自己跟她在一起,比跟小郝記者在一起更適合。
這是兩碼事,美玉別有用心歸美玉別有用心,不能混爲一談。
文仔現,還有一個混爲一談,李向東把他跟小郝記者的分手,與他跟侄女在一起混爲一談。這兩個混爲一談攪和在一起,一時半會真的很難說清楚。
李向東說：";說說吧！說說你的態度吧！”
他意識到文仔心裡有波動了,他要他表態,要他向自己認錯。年青人嘛,在感情上出現一時半刻的迷失,還是可以原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