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簡直令人髮指!”這條八車道的中央大街上,上萬具屍體密密麻麻的擺了三層,有平民的,有軍人的,有被第一波轟炸炸死的,有後來被槍殺而扔在這裡的,有渾身上下被燒得只剩下黑炭骨架的,有被砍得沒手沒腳沒頭的,有的甚至是一攤不知道分別是誰的內臟,整條街像一個巨大的垃圾場,失去靈魂而淪爲廢品的肉體堆積成山,居然使車輪子深深的陷了進去。
“下車吧,沒路了。”夏白楊說,這座城由於背靠大山,所以交通不便,居民未能及時撤離,所以3天之內,全城40萬人被7萬白龍暴徒屠戮,屍體堆積成死亡的沼澤。好在敵人得手後就立即撤退,現在這座城像傍晚退潮時的沙灘,死寂死寂的。
“嗚~”星千帆用雙手捂住嘴巴,眉頭緊皺。
“別吐在車上。”夏白楊說。
星千帆立刻打開車門,幹惡了一陣。
正當她打算擡起頭時,一隻手,血淋淋的斷手豎在地上,彷彿要抓着她的臉。
“嘔~”雖然每次過什麼東西,但還是吐了出來。
“下車步行吧。”在後面檢查車的司馬曉理說,“剛剛被地雷炸過後電池就不對,現在它徹底的被浸壞了。”的確,他現在站在一個坑裡,紫黑色的污血污水已經沒到了褲腿。
“下車吧,全員搜索隊形。”千葉南朝打開了槍保險,跳下了車,把血濺的司馬曉理滿褲子都是。
“姐姐,我好害怕,會不會有鬼啊。”星皎素抱着星千帆的肩膀,瑟瑟發抖。
“沒事沒事的,不是什麼大事,天上的先王會保護我們的,惡鬼傷不了我們的。”雖然星千帆也是緊張的發抖。
不知不覺的,星星已經掛在了天上,像從天河上灑下來的銀沙,像大大小小的鑽石粉末不均勻的撒在藍色的天幕上。但這條死亡之路,還是沒有盡頭。
本來趙錦瑟被嚇了一跳,立馬轉身朝向聲音的方向,星皎素正在用稚嫩的小手打着節拍,輕聲唱到。
趙錦瑟嘴角輕輕蠕動,本來想說“保持安靜”這樣的話,卻被千葉南朝攔住了。
“HowIwonderwhatyouare。(究竟何物現奇景)”一直低着頭的姚闊挈擡起了頭。
“Upabovetheworldsohigh。(遠浮於世煙雲外)”幼教千葉南朝無聲的用手掌打着節拍,笑着看向星皎素。
“Likeadiamondinthesky(似若鑽石夜空明)”星千帆也輕唱了起來。
“Whentheblazingsunisgone(烈陽燃盡宙合靜)”
趙錦瑟也回憶起了這首家鄉的童謠,回憶起了華年,薩那,雷克託。
“Whenhenothingshinesupon。(旭日不再星河清)”
塞拉和梅耶爾對視了一眼,雖然看不見對方,但看見了千里之外的家鄉,沙漠,羊羣,篝火,和一樣唱着歌的孩子們。
“Thenyoushowyourlittlelight。(晶晶靈靈掛夜空)”
姚闊挈笑了出來,是啊,家鄉,馬上就要回家了,快要到桃源鄉了。
姚闊挈擡起頭,我透過星星看到家鄉,家鄉的人也能透過星星看到我嗎。
“Hecouldnotseewhichwaytogo(漫漫長夜路何尋)”
雷克託,我看見你的那顆星星了,最胖最大的那顆,放心吧,我一定會把公主送回家的,我什麼時候食言過。
“Ifyoudidnottwinkleso(若無星斑亮瑩瑩)”
金光閃閃的就是雷叔你吧,我好想你,但你說每個人死後都會飄到天上化作一顆星星,所以我知道雷叔你一直在看着我,我一定會像你一樣變的堅強的。
“Inthedarkblueskyyoukeep(深藍夜空你身影)”
小永,很抱歉,我們沒能保住海豐國,但我們保住了希望,你最喜歡的一個詞,還有,天堂裡不要偷懶,不然我上來後一起算總賬。
夏白楊輕輕的吧手扶在額頭上,似乎沉湎於小時候在風平浪靜大海上遙望地平線上的星星,無論過去風平浪靜還現在是戰火紛飛,這些純潔美麗的星星都是一樣的。
“Foryounevershutyoureye(從未合上你眼睛)”
司馬曉理吧搶扛着肩上,漫不經心的看着星空,再一次見到你們真好啊。
“Tillthesunisinthesky(直到太陽又現形)”
黯淡的城市,似乎應爲這點點微不足道的星光明亮了起來。
“Asyourbrightandtinyspark(因你聰伶淺光領)”
恐懼,死亡,戰亂,淋浴着淡藍色的光,被沖刷出人們的內心。
洗滌出來的,是人們充滿愛與善良的希望。
“ThoughIknownotwhatyouare(我仍不懂你何物)”公主的鈴音般的歌聲在夜色中悠遠的傳着,瀰漫着。
“Twinkle,twinkle,littlestar(一閃一閃小星星)”直到傳入了人們的內心。
過了許久沒人吭聲,只有靜靜的腳步聲“啪嗒……啪嗒……”
“對不起,我姐姐最怕黑了,我想唱首歌給她。”星皎素不好意思的說。
“唱的很好,唱的很好。”千葉南朝湊上前去,摸摸星皎素的頭,“真乖,會爲姐姐着想。”
“呵,真體貼,長大後嫁給我怎麼樣。”司馬曉理轉過頭,**的說。
“啪”一發拽光彈劃過夜空,直直的穿過防彈衣擊打在了司馬曉理的機械動力強化服上(由於大量的皮膚缺失,半神的科研小組乾脆把研發中的動力強化服粘在司馬曉理身上。)司馬曉理帶着僵硬的壞笑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