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遠老老實實的走在樑海平的後邊,像足了跟大人進廠子游玩的普通小孩,離老遠,樑遠就看到一個消瘦的身影站在真空爐的旁邊,看着朱立國小心的用手拿掉一根落在設備表面的乾草,樑遠的心中涌起一陣陣的酸澀。前世的中國在進入新世紀之後,鋼鐵研發的費用連年上升,從2001年的2億元年漲到樑遠穿前的20多億元年,不過這裡邊大部分比例都用於建築、汽車、船體等方面使用的板材,盤圓,管材類鋼材研究,在特殊鋼上的投入還是不足,前世樑遠的哥們蔡曉兵在東大呆了十餘年,這個傢伙對東大的狀況瞭如指掌,因此樑遠知道直到穿前,東大冶金類專業的科研經費始終都沒突破過4000萬元。
自己把真空爐提前了十多年放到朱立國的眼前,加上充足的資金支持,不知道老朱這回用多久能搞出crmo7系列低碳高強度合金鋼的首個品種。
朱立國看着從遠處走來的樑海平定了定心神,心裡轉悠着該怎麼說服樑海平把生產線拆開。
“就一個人在,小呂他們呢。”
“我把他們趕回去休息了,昨天爲了熟悉設備熬了一晚上,今天恐怕還得熬夜。”朱立國停頓了一下說道;“樑廠長,這真空爐能不能不要預埋在地下,埋地下之後我們很多實驗都沒辦法做的。”
樑海平盯着朱立國看了一會,笑着說道:“應該不是沒法做實驗的問題吧,把設備安裝到地面上,朱教授大概還是會反對的吧。”
朱立國老臉一紅,知道樑海平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期期艾艾的說道:“我這也是爲了節省研發經費嘛。我們這邊的實驗肯定會頻繁無比,總不能每次都整條生產線跟着轉。”
“廠子可以出錢給冶金實驗室買個小點的真空爐嘛”
“那不一樣的。從實驗室製法到大批量生產工藝是截然不同的,我們在東大時很多高性能合金都可以在實驗室製造出來,只是沒有機會大批量試製,冶金實驗室需要小型真空爐用於配方的探索,不過想要成熟的製備特種金屬肯定離不開大型真空爐的。”
“樑廠長,對於我們搞金屬冶煉的來說,守着這麼個設備不能用這簡直就是……”朱立國停頓了一下,揮舞着手臂滿臉通紅的說道。
樑海平揮了揮手也沒等朱立國找到恰當的形容詞,哈哈一笑說道:“朱教授,這臺真空爐在不影響生產的情況下可以歸冶金實驗室支配。不過有件事情我必須先講清楚。凡是通過這臺真空爐研究出來的冶金配方都是歸我們廠子所有。”
“當然如果我們在商品上大規模使用朱教授發明的金屬,併產生盈利之後,作爲這種金屬的發明人朱教授會擁有一份長久的收益的。”
樑海平轉眼就想把朱立國在東大搞的預研成果統統揣進腰包。樑遠聽着小叔這麼說差點笑了出來。
在冶金行業,經驗和失敗的記錄都是最重要的東西,這個行業沒有什麼捷徑可走。只能提出設想然後老老實實的去做試驗,走通了就是成果,撞牆了就知道此路不通換個方向繼續試。
聽老朱的意思這些年應該積累了不少的想法,只是限於條件沒法驗證。今年先讓老朱把研發團隊建起來磨合磨合,然後明年開始砸錢好了。前世土鱉被材料卡的欲仙欲死,樑遠可不想再犯一樣的錯誤。
朱立國萬萬沒有想到讓他困擾許久的事情就這麼解決了,有些激動的搓搓手說道:“好好,一點問題都沒有,只要樑廠長能做到承諾。哪怕讓我把工作關係調過來都行。”
在87年檔案和工作關係還是相當重要的,朱立國這麼說也算是表明心跡了。樑遠心說可別,朱立國剛進入九十年代就變成了正牌的國家院士,自己挖些小魚小蝦過來慢慢培養到是無所謂,挖這麼個大牛過來動靜太大了,搞不好老底都會被人翻出來。只要自己這個冶金實驗室設備槓槓的。資金足足的以朱立國的性子肯定是翻不出手掌心的,過幾年政策寬鬆了搞個國家級博士後工作站和把朱立國挖過來效果都是一樣的。
“那到不用,冶金繫有好的畢業生朱教授以後多推薦些就好了,您要是過來了我侄子就別想去東大上少年班了。”樑海平果然冷靜無比,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了回去。
雙方都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氣氛更加融洽,朱立國看着樑遠說道:“小遠可以先念一年預科,明年直接轉到我們冶金繫好了,我看過他的捲紙了,基礎非常好,不出七、八年保準能拿個博士下來。”
“那太感謝朱教授了。”樑海平口中說着感激的話語,心中忍不住想着,自己這個侄子哪是個博士能打發的,天知道他混進少年班到底是想幹什麼。看着朱立國一副熱情的樣子,樑海平忍不住想到知道,等侄子在東大念過一學年之後,朱立國會是什麼表情?依舊熱情?還是頭痛無比?
剩下的日子樑遠過得悠閒無比,向學校提出轉學申請之後,每天被兩隻蘿li拉着和一些比較好的同學道別,當然蘿li們的道別就是去大樓吃喝玩而已,樑遠除了負責掏錢,每天看着一羣蘿li在眼前晃來晃去也是很舒心的事情。
“小遠,幫我把維尼用口袋裝好,我和菲菲說好了,我的這隻放在909小區,菲菲的那隻放在爺爺那邊。”兩隻蘿li已經同李遠玲商量好了,每週在爺爺家睡三天,和李遠玲一起在909小區睡四天。
樑遠懶洋洋的趴在沙發上,看着像小鹿一樣走來走去的寧婉嘉說道:“嘉嘉,你都要把家搬過去了,狗熊就不要帶了吧。”
“都和你說多少次了,那個不是狗熊的。”寧婉嘉嬌嗔着走過來揪住了樑遠的耳朵。“你都趴了一下午了,光看着我和菲菲忙活,連下樓買貼紙都不去,你快要懶死了”
嗅着小丫頭身上清新的香氣,樑遠在沙發上翻了身說道:“誰讓你倆帶這麼多東西過去的。”
“人家喜歡嘛,你這個豬頭,快起來幫我幹活。”寧婉嘉伸手摟住樑遠的脖子,使勁的拉着。
看着寧婉嘉近在咫尺的臉蛋上和恍若滴水的眼眸,樑遠心頭一緊,掏出手帕把寧婉嘉額頭上細碎的汗珠擦掉,寧婉嘉溫順的低下頭,兩個人轉眼呼吸可聞,看着寧婉嘉漸漸緋紅的臉蛋,樑遠閉上眼睛暗自苦笑,這些天自己可難熬的很,小妖精同小時候一樣,高興了就抱一下,親一口。夏日裡衣衫單薄,肌膚相接,小妖精那緞子一般滑順的肌膚讓人觸之難忘,這些天自己每晚要衝n多次的冷水澡才能安然入睡。
長出了一口氣,平抑着心中翻滾的情緒,慢慢的睜開眼睛,樑遠哭笑不得發現寧婉嘉大大的眼睛也緊閉着,臉蛋緋紅緋紅的,剛剛擦掉的汗珠佈滿了額頭,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看着合攏在一起的長長的睫毛,樑遠伸出手指,慢慢的划着眼前粉色的脣瓣,柔柔的觸覺恍若能把整個人融化掉。
“傻丫頭,想什麼呢”樑遠輕聲問道寧婉嘉睜開滿是水霧的眼睛,盯着樑遠看了一會,忽然把頭藏在了樑遠的肩膀處,膩着聲音說道:“前些天知道小遠考上少年班了,還以爲今後要分開了呢,你出國那些天我和菲菲做什麼都沒有興趣,那天媽媽答應轉學,我都要高興死了,一想到又能在一起上學,人家就非常非常高興嘛”
這些天寧婉嘉不時的抱抱自己,親一下大概是因爲放下了心事,情緒激盪下興奮異常。想到這裡,樑遠憐意大起,翻身在沙發上坐起來,揉了揉寧婉嘉緋紅的臉蛋,慢慢的整理着小丫頭散亂的直髮說道:“嘉嘉,我不是說了嘛,以後肯定會在一起讀書的。”
“人家就是擔心嘛”寧婉嘉嘟着嘴巴說道。
看着眼前還帶着稚氣的紅顏,樑遠心想我哪裡會捨得騙你,去那個狗屁的少年班讀書,哪有陪在你身邊同你一起長大重要。
九月五日,東大附小正式開學,兩隻蘿li有些興奮的去新學校報到,這次轉學兩個小丫頭沒有按部就班的轉入六年級,而是跳了一級直接升到了初中部。
開學前兩隻蘿li揪住樑遠讓其補課,這件事樑遠乾的興致盎然,搖頭晃腦的對着寧婉菲說道:“前些天某人還給我補習數學應用題來着,轉眼變成我當老師了,某人的墮落速度也太快了,真不爭氣啊。”
樑遠的得意洋洋還沒維持一分鐘,就被寧婉菲收拾的悽慘無比,這個暑假小丫頭也不知道從哪裡學了一些穴位方面的知識,掐住樑遠手臂上麻筋,和寧婉嘉配合着把樑遠按在牀上好一頓胖揍。從此樑遠的地位又一落千丈,上半年辛苦爭取來的平等權利一朝喪失,重新變成了小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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