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言|情|小|說環顧四周,皆是陰暗黑漆,在這荒蕪之地,四周皆無人家,只有林木相伴。
一時間,董秀六神無主的跪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應耿天的頭任由她抱在膝上,一點意識都沒有,還有雨水紛紛揚揚向他們襲來,瞬時間,一陣從來沒有過的無措感從她心底油然而生。
董秀轉頭望着站在不遠處舔着石塊上的積水的馬兒,喃喃地說道:“馬兒,你說這該怎麼辦纔好啊?”當然馬兒是不會給她迴應的。
雨水漸大,再如此下去,別說是這個昏迷的男子生命難保,就是自己怕也會昏將過去,她要是失去知覺,那兩人都完了。如今之計就是必須進京城內去,入了城再算,總不能一直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等死。
想好了,她就立即行動,她用盡全力將地上的人抱起來,想要將他拉上馬背,可那是一個七尺之軀的堂堂健壯男兒身,再加上他又昏迷不醒人事,就好比那喝得爛醉如泥的醉漢,身子自是更顯沉重的,豈是她區區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能抱得動的。
她雙手穿過他的雙臂膊下,使盡了吃奶的力氣纔將他擡起來,卻再也沒有力氣將他舉上馬背,好在馬兒聽話,乖乖的呆在一旁,任由她翻倒折騰。
不到一刻,她已經溼透的臉和身上混着的,都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汗水了,可依然是一無所獲,她抱住那個已然跟她一樣溼透了的男子,喘息着,再也沒有力氣將他擡起來。
正在此時,昏迷已久的人竟然微微有了一些意識,只聽他咳嗽了一聲,董秀連忙對着他說道:“皇上,你先別睡,上馬去。”
說着又將他拉至馬背旁,微微有點意識的人也隨着在她的力道輔助下,雙臂在馬背上一用力,就這樣奇蹟爬上了馬背。
但他上去的卻不是正常的騎乘姿勢,而是半個腰身橫在馬背上,猶如貨物般,這是危險的,董秀想要將他重新跨坐在馬背上,但男子已然又再度陷入了深度昏迷當中,以董秀之力是絲毫移動他不得。
顧不上許多,董秀費盡功夫,自己也爬上了馬背,怕面前的人摔下來,她緊緊的一手抓住馬繩,一手抱住面前打橫的人,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微微一扯馬繩,馬兒悠悠的向前方走去。
但董秀那裡懂得騎馬之術,馬兒不知背上人兒的意思,沒有加速不,散步般往前方走去。,不過這樣也好,董秀在雨水中想着,要是跑得跟方纔箭一般的快,以自己的能力,即使不被摔下馬,這打橫趴在馬背的人,亦會毒藥未奪命前,估計也會在馬背上受那顛覆之苦,五臟六腑怕是會移位而亡。
馬兒繼續向前行走着,到底是不是那個方向,董秀也不清楚,只能任由它帶着兩人前行,馬兒一路走着。董秀頭昏沉沉的,由剛開始的勉強的跨在馬背上,到最後上半身癱倒在前面的人身上,時間越長,慢慢的都只剩下輕微的意識支撐着她。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很長時間,也許很短的時間,在一聲的幺喝聲中,馬兒停了下來,在半昏睡狀態下的董秀,好不容易睜開迷惘的雙目,天竟然已經微微露白了。
董秀不相信自己竟然能堅持到天明,她是支撐到了,但她身前癱得像泥土般的男子,是否依然尚存氣息,她是一無可知。
她擡起臉,面前是一座高高的城牆,莊嚴的城門緊閉着,幾個身穿戎裝的士兵守在城門外。
此刻一個士兵上前,喝停住了黑馬:“什麼人?爲什麼夜裡進城?”士兵走近,手上長矛示威式的一揚,卻不料馬兒受到驚嚇,一聲長嘶,前蹄向前躍起。
董秀頓覺一陣天旋地轉,與趴在跟前的人雙雙被拋下馬,再也爬將不起,董秀隱約只覺察有幾個人向她圍繞將過來,在商討着什麼,但雙眼簾沉重無比,什麼也聽不到,跟着就一片黑黯,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