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刑隊同是一驚,趕緊轉過臉去看向監控畫面,可是就在剛轉過頭去的一瞬間,我嚇得後退了幾步,雖然心中已經有了預防,可是當我看到視頻中劉鵬那張血肉模糊的臉時,我身上還是一陣陣冷汗直冒。
劉鵬的臉緊緊貼在監控鏡頭上,此時他幾乎已經佔據了整個監控畫面,那殘碎的肌肉組織和帶血的鼻骨在鏡頭中顯示的清清楚楚。
其他幾個警察看到這畫面竟然開始乾嘔起來,我聽到這聲音胃裡也是一陣翻騰,此時我看了一眼旁邊的刑隊,他額頭上出現了豆大的汗珠,神情有些緊張,整個面部肌肉都緊繃繃的。
劉鵬這時嘴角突然出現了一抹陰笑,我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剛想對刑隊說什麼,可是這時刑隊卻對我擺了擺手,示意我不要說話。
我識趣的繼續看向監控,可是這時劉鵬突然開始慢慢向左移動腦袋,畫面一點一點的在變化着,劉鵬的臉也越來越少,直到完全消失在監控中。
看到這裡我輕吐了一口氣,想緩解一下緊張的心情,可是這時刑隊突然大喊一聲:“你們看視頻下方那是什麼!”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喊聲我剛想緩解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瞬間精神高度緊張,其他的幾個民警也是向前圍了上來,都認真的看向監控畫面。
夜視監控視線並不是很清楚,尤其是在暗綠色的背景下,我仔細看了一會,突然發現視頻右下角的方向竟然有一隻人手!
那人手是平放在地上的,手裡好像還拿着一個什麼東西,這也就是說有一個人正躺在監控之外的地方,可是剛纔的監控畫面中並沒有出現那個人手,也就是說這個人很有可能是在劉鵬用臉擋住監控鏡頭的時候才倒下的。
可是這個人是誰呢?驗屍房雖然隸屬於醫院,但是跟警局是相通的,那裡本來一向人就很少,畢竟是專業性工作,再加上他們這個警察局並不是很大,所以人手肯定不會很多,兩個驗屍人員和一個守衛都被叫到了審訊室裡,那麼還會有誰在那個地方,難道說是別的民警有事去了那裡?
我心中一陣疑惑,剛想問問刑隊驗屍房會不會讓其他人進入的時候,我卻看到刑隊的臉色好像有些不對勁,剛纔刑隊看視頻中劉鵬的時候,也只是面容慌張而已,雖然額頭也出了汗,但是似乎並沒有多麼的害怕。
但是此時刑隊卻是另外一番表情,他的臉色煞白,我明顯可以看到他的身子在顫抖,他的五官幾乎都扭擠到了一起,平時的冷靜和鎮定似乎根本與他無關。
我看的心中一揪,一陣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刑隊平時這麼冷靜的一個人居然都嚇成了這個樣子,難道說他發現了什麼?
我趕緊問他:“刑隊,你看到什麼了?”
刑隊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用力嚥了一口唾沫小聲說:“別……別回頭,你看看那個人的手。”說着刑隊用顫抖着的手給我指了指畫面中右下角的位置。
我仔細看了看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於是對着刑隊搖了搖頭。
刑隊一臉緊張的看着我,然後小聲說:“他……他手裡拿的……拿的正是劉叔的手電筒,我懷疑……我懷疑現在屋裡的劉叔不是人。”
聽到刑隊說完,我一個激靈,頭皮瞬間一陣發麻,就像是千萬只螞蟻在頭頂上撕咬似的。
我算是知道他爲什麼剛纔不讓我回頭看了,因爲此時那個劉叔就坐在我們身後的椅子上面,可是如果這樣的話,那麼鏡頭裡面的那個劉叔又是誰!
我輕咳了一聲,此時連看都不敢看刑隊了,我怕一轉頭餘光就看到椅子上面的那個劉叔,我對他已經是恐懼到極點了。
我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壓低了嗓門對刑隊說:“刑隊,你確定視頻裡面躺着的那個人是劉叔?不會是別的民警拿着手電筒進去了吧?”
此時我心裡面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刑隊說的話,畢竟剛纔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了我們的面前,還跟我們說話,怎麼說我也不敢相信。
“不會錯的,驗屍房本來就只有他們三個人,一個專門負責解剖,而另一個負責協助和記錄。我們平時根本不會去,而且……而且你看畫面裡面那個左手少了一個大拇指,那是劉叔以前辦案的時候被槍打掉的。”
我一愣,剛纔劉叔進來的時候我並沒有注意他的手上有殘疾,但是現在刑隊這麼一說,我卻是有些相信了,刑隊跟劉叔看關係應該相處了很長時間,彼此很是瞭解,肯定不會錯的。
既然視頻裡面的那個人是劉叔,那麼我們此時身後的人又是誰?難道說……
“劉叔呢?剛纔不是還坐在椅子上嗎,怎麼一下子沒人了?”突然身後傳來了一個民警的聲音,聽了這句話我嚇得一哆嗦,趕緊轉過了頭去。
此時的椅子上哪裡還有劉叔的身影,我環視一週整個屋子沒有半點蹤跡,劉叔剛纔坐在椅子上之後我們就沒有再管他,而是聚精會神的看着監控視頻,這突然消失,難道說剛纔進屋子的那個劉叔不是人!
“刑隊,劉叔怎麼不見了,剛纔也沒有聽到開關門的聲音啊,真是奇怪。”
“周康段林,你們兩個趕緊給我回到驗屍房,看看劉叔是不是在走廊裡面躺着,快去!”刑隊急切的喊着,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開始見他時候的冷靜。
周康段林一陣疑惑,愣楞的看着刑隊問:“刑隊,劉叔剛纔不是在屋子裡面嗎?怎麼會在驗屍房走廊裡面躺着?”
“叫你們去就快去,還有彭方,趕緊給我調出剛纔咱們這個審訊室的監控視頻出來,就從劉叔進來開始調取!”刑隊看着身邊一個方臉的民警說道。
彭方也是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他很快就跟着周康段林走出了審訊室。
“刑隊,這件事情似乎沒有這麼簡單,剛纔進來的那個極有可能不是劉叔。”我小聲的對刑隊說着。
刑隊點了點頭,從桌子上拿起了一根香菸點着,抽了一口然後緩緩說道:“劉叔可能遇害了。”
我心上一驚,難道說劉鵬已經對其他人開始下殺手了?如果這樣的話,那麼此時事情就嚴重了。
這時剛纔那個叫彭方的民警急匆匆的從門外跑了進來,從他一臉驚慌的樣子我就能猜測出來,他肯定是從視頻裡面見到了什麼詭異的事情。
“刑……刑隊,視頻跟本沒有辦法調取,因爲……因爲劉叔壓根就沒有進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