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鑠平定河池,屠殺竇茂一族。得到他倉庫中谷物十餘萬斛,一舉解決了軍糧匱乏的問題。曹鑠命令馬超率領五千士兵鎮守此地,反正他有着神威天將軍的美名,正可以震懾氐人、羌胡人,讓他們不敢有所異動。
至於曹鑠自己,則統領着剩下的九萬士兵直趨陽平關(另有五千人負責保護一路上的糧道,監督戰俘們運送糧食物資)。
陽平關,又名白馬城、沮城,始建於西漢,它北依秦嶺,南臨漢江和巴山,西隔鹹河與走馬嶺上的沔陽遙遙相對,雄踞於西通巴蜀的金牛道口和北抵秦隴的陳倉道口。與漢江南北的定軍山、天蕩山互爲犄角之勢,是漢中盆地的西門戶,同時也是巴蜀通往關中的北端前沿,地理位置十分險要。
後來三百年後,有地理愛好者重探此關,寫下了這樣的記載:“陽平關,西控川蜀,北通秦隴,且後依景山。前聳定軍、卓筆,右踞白馬、金牛,左拱雲霧、百丈,漢、黑、燼諸水襟帶包絡於其間,極天下之至險。蜀若得之上可以傾覆寇敵,尊將王室;中可以蠶食雍、涼,開擴土地;下可以固守要害,爲持久之計。……”
當年,益州牧劉焉陰謀割據巴蜀,遣張魯爲督義司馬,攻打漢中。張魯率兵自成都北上,沿劍閣棧道出古百牢關,到達沔陽。攻打陽平關無果後,以重金收買關將,終於打開缺口,並築寨堡於西側的走馬嶺,隨後,南渡沔水佔領定軍山,北面奪取天蕩山,殺死漢中太守蘇固,從而佔領整個漢中,自封“漢寧郡王”,開始以五斗米教統治漢中。
進利於攻,退可以守,是漢中的重要關卡,也是張魯得以獨善其身的重要屏障。擁有這樣的地理優勢,張魯對它自然是十分重視。將它稱爲“漢中門戶”,張魯麾下衆將也稱道道“漢中最險無如陽平!”
張魯命令其弟張衛爲陽平關主將,率領楊昂、楊任等人依山築寨堅守陽平關,又將漢中的精銳部隊兩萬人悉數調來,協助原有一萬守軍在此防禦。
張衛知道守關的重要性,他派人將陽平關前所有百姓全都驅趕入關,讓曹軍得不到向百姓探查的機會。張衛囤積了大量的箭矢、石塊,還從部隊上抽出兩千人,讓他們前往徽縣、鳳縣,騷擾曹軍的運糧部隊。
此舉大爲奏效,曹軍爲了保護運糧部隊,行動極爲緩慢,又給了張衛以修繕城防工事的機會。等到曹軍來到陽平關前時,整個陽平關已經被張衛修成了一個刺蝟一樣的超大型堡壘。
這時的曹軍還沉浸在一戰而下河池的快感之中,對陽平關根本就沒有多少了解,也懶得去了解。雖然錦衣衛在張衛閉關落鎖之前想辦法送出來一封簡易書信,可是這並沒有引起前鋒張頜的多大重視,被隨手丟在一邊。
統領着三萬士兵的張頜很是得意,他隻字不提錦衣衛的報告,只是向曹鑠請求快速運來投石車。曹鑠也有些大意,再說了重生這麼多年了。他哪裡還記得曹軍在此曾經吃過大虧來着。曹鑠答應了張頜的請求,命令投石車部隊迅速前運,自己在河池繼續考察火藥的威力與改進工作。
二十七日,張頜做好了攻擊前的最後一項準備,他派人向張衛送去勸降信,勸其認清大勢,歸順曹軍。張衛微微一笑,並沒有立即拒絕,他向張頜請求給自己三天時間,讓他與哥哥張魯商議。
張頜覺得張衛此舉很有誠意,於是欣然應諾。結果三天過去了,張衛沒有投降,而陽平關後又建立了一個小小的堡壘,與沔陽城守軍互爲臂助,守住了陽平關的後門。
張頜大怒,這不是故意消遣我嘛,士可殺不可辱,張衛,這次你死定了!正好投石機部隊已經來到了陽平關前的曹軍營地,張頜立即命令他們將投石機組裝起來,準備攻擊。
四月一日,晴,微風,適合投石機進攻。
張頜下令全軍早上加餐一頓,之前爲了節約糧食,曹軍先鋒部隊只在中午和晚上吃飯。士兵們吃着加餐,不僅沒有感激,反而在心中暗暗咒罵張頜:老大,拜託。你這樣讓我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就像在吃斷頭飯一樣,該死的!
士兵們吃完早飯,將甲冑披掛得當,按照自己所在的部曲,集結起來。張頜向投石車部隊點了點頭,五具投石車同時發力,將五塊大石頭狠狠地砸向了陽平關方向。這是標定方向尺度的試射,其中一塊落在陽平關前,另外一塊不見了蹤影,估計是落在了陽平關後,剩下的三塊都砸在了陽平關上。
不過,令張頜沒有想到的是,陽平關上也裝備了投石車,他們連忙發動了反擊。雖然這些投石車的規制較小,只能夠發射小型石塊,不過因爲陽平關的地勢較高,石頭們也是給曹軍營地造成了一些個威脅。
營地裡的投石車部隊立即向後撤退了二十米,避開敵軍投石車的最大攻擊範圍,然後將巨石裝上網兜,開始與陽平關上守軍對射。陽平關上的守軍雖然竭力反擊,但是他們的射程有限,根本不能夠威脅到曹軍的投石車。無奈地停止了對射。
但是,令曹軍投石兵們沮喪的是,由於陽平關使用巨型石塊壘建,曹軍射出的石彈並沒有取得理想的效果,雖然砸毀了幾個小小的望樓,可是距離摧毀陽平關還有相當長的距離,何況,據士兵們估算,就是再架起二十具投石車、日夜不停地發動進攻,也不可能摧毀陽平關。看來,攻下陽平關還得看步兵。
幸好張頜所部這段時間也沒有閒着。他們除了保住投石車部隊搜尋石頭以外,還利用山間的長竹子打造了不少簡易長梯,削制了不少可供弩炮部隊使用的長矛。
投石車部隊還在對陽平關上的望樓等進行逐個攻擊,曹軍的弩炮部隊也開始發威,對準城牆上暴lou的城防工事,進行定點清除。
等到張衛意識到不對的時候,陽平關上的二十具大黃弩已經全被打成了零件狀態。張衛大驚,連忙命令弩兵們利用工事躲藏起來,同時命令士兵們從武庫中拖出新的大黃弩來,準備反擊。
可是這段時間已經足夠曹
軍發動一次試探性攻擊了。隨着張頜一聲令下,五千名士兵扛着長梯率先衝了出來。
張衛看着關下扛着長梯的士兵,微微一笑,曹賊,就讓你們見識一下陽平關的威力吧。
陽平關並不是孤零零在前的一個關卡,張衛的前任們挖出了一條深深的護城河,將附近幾條大河的水全都引了過來,曹軍從遠處看時,這河只是窄窄的一條小溝,好像一下就能夠跳過去。可是當他們衝到跟前,這才愕然發現,這河居然有五六米寬!
別說穿着盔甲跳不動,就算跳動了,也只能是跌進河中,砸在那隱約lou出的鹿角之上。再說了,衝在前面的士兵身上都穿着厚實的甲衣,根本不可能游過去。
曹軍士兵在河邊猶豫的時候,陽平關上的弓箭手開始發威,將士兵們一個個射倒。不能再猶豫了,有的士兵將攻城用的長梯放倒在河面上,踩着梯子往前走。可是這梯子上全是空,士兵們小心翼翼地往前,速度不可避免的慢下來。
有的梯子被關上的投石車砸斷,有的梯子則被幾具蹶張弩所封鎖,慢吞吞過河的士兵全成了鋪在梯子上的屍體。尤其是臨着的三具梯子,幾乎就被士兵的屍體完全覆蓋住,形成了一座臨時浮橋。
隨後的曹軍士兵踩着屍體往上衝,速度倒是快了不少。但是他們衝過來又有什麼用呢?梯子可都砸在了護城河邊。等到好不容易纔運來的梯子樹在了陽平關前,又到了關上守軍木叉發威的時候。
他們兩個人一夥,一起舉着木叉,奮力叉住梯子,然後一起發力,猛地往外一推,梯子就被推離城牆,曹軍士兵們從梯子上跌了下來,好的頭破血流,倒黴的直接就被摔死。
張頜看着城下悽慘的一幕,狠狠咬了咬牙,“第二營上!弩兵營上去,掩護攻擊!”
聽到他的命令後,第二營的士兵們舉着這幾天新做出來的木製盾牌,吼叫着衝了上去。城上守軍的弓箭根本就穿不透這些木盾,箭矢釘在上面,和沒有去幹淨的樹皮一起搖曳着,就像是剛剛長出來的枝條。
第二營的士兵同樣衝到護城河邊,掩護住第一營的殘餘士兵,但是他們並沒有立即衝過護城河,而是布成了一個防禦陣勢。士兵們將木盾層層疊疊,將關上射下來的箭矢全都擋在了外面!
矢。這時木盾大陣突然lou出一條狹縫來,在盾後上好弓箭的弓箭手們、弩兵們同時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向城頭上發射出復仇的箭
本來正舉着石頭砸着過癮的張衛兵士們,一下子就跌倒了一大片,趁此良機,士兵們連忙衝過護城河,順着長梯往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