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2章 乙巳政變

次日,何順、王宇、虞立民、宋育仁四人來到唐國公府,進入後堂,見到曹躍正在教麒麟兒練拳,神清氣爽的父子二人,哪裡有一絲絲病態。

何順笑道:“哥,你也做做樣子嘛。”

曹躍哈哈一笑,讓楊彥卿將麒麟兒送了回去,坐在沙發上,這沙發是法國式的沙發,透露着一絲絲奢靡和當代範,特別適合法國的風格。這幾張沙發看起來和周圍的房子有一點點不相容,不過坐下來卻很舒服,人躺在上面略有意思疲倦,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想要睡覺的感覺。

“接下來,我要教給你們一個任務,擬定爵位。”曹躍沉聲道,四個人不由得擡起頭來,曹躍笑道:“改朝換代,必須要先穩住人心,我想着穩定住人心,尤其是將軍們和大臣們的人心,用錢沒什麼用。國庫本來就不富裕,打了一年的仗,國庫基本上都空了,拿不出錢來。可是封官呢?”

“該封官還是得封官。”王宇說,“但是爵位這個東西最管用,所謂封官加爵封官加爵,只是滿人的爵位,着實有點兒亂七八糟的很,而且不值錢。”

虞立民笑道:“是啊,滿人的爵位封得有點兒太多。”他拱手道:“主公,我建議爵位還是簡單清晰一些,爵位級別也不要設得太多,封爵也不要太多,免得給人一種廉價的感覺,彷彿做什麼好事兒就容易封爵一樣。”

“虞兄說的極是。”王宇道。“主公,爵位中是否要有王爵?”

曹躍搖頭道:“王爵嘛……”

虞立民立即說道:“不可,不可,異姓王亂國。”

王宇剛想說什麼,立即住了嘴,笑道:“是極,那就以此公侯伯子男。”

曹躍道:“這樣吧,二十四公爵,三十六侯爵,一百零八伯爵,三百男爵,但如論怎麼封,載湉(光緒皇帝)要給他留一個公爵。”

何順有一些不樂意了,道:“哥,小皇帝有什麼重要的,還用得着慣着他?我……我……我看不上他。”

曹躍道:“這是政治需要,不但給他留一個公爵,還要給其他少數民族繼續賜予王爵,這都是爲了穩定。”

何順氣道:“嘿,他們那一羣邊疆的農場主都稱王?”

虞立民冷笑道:“你放心,稱王的,最終沒有好下場。”

曹躍哈哈一笑道:“來,我們研究一下這爵位該給誰。”

王宇看了看虞立民,心想自己原來小看了這個一直以來在自己旁邊的不聲不響的人,就憑藉着他這句話,未來虞立民的地位就妥妥的在帝國核心之中。

1905年7月25日,曹中堂已經病了五天了,他再一次來到紫禁城,希望皇帝能夠公平對待,並且以自己的頂戴花翎作爲交換,希望皇帝重賞有功之臣,然而皇帝依舊拒絕。

氣氛更加緊張了,駐紮在河北的血軍已經進入一級戰鬥狀態,北京城內的各個部門也已經緊張的不敢走動。

大家都知道,一場暴風就要襲來了。

北京城的老百姓什麼沒見過,宮廷政變,改朝換代,謀朝篡位,異族入侵,凡是能夠經歷的,北京城的老百姓都經歷過。這時候他們感覺到了那種緊張和蕭殺,一個個早就備好了糧食和誰,甚至還多買了煤球,藏在家中,靜靜地等待着那場暴風雨的來襲。

昔日熱鬧的北京城,如今蕭瑟起來。

昔日茶鋪裡一羣又一羣的人,如今也躲在家中不肯外出一步。

7月26日,軍機大臣裕庚上了一本奏摺,彈劾軍機首輔大臣曹躍擁兵自重,有不軌之心。這份奏摺直接歷陳了曹躍的八大罪,不臣之心,貪污軍費,脾氣暴虐,好色如命等等,簡直把曹躍說的跟魔鬼一樣,看上去曹躍簡直十惡不赦。

可惜,這份奏摺,看起來很有力度,實際上卻讓人摸不着頭腦。

裕庚是曹躍保舉才當上軍機大臣的,裕庚在軍機大臣中沒有任何權利,他主動彈劾曹躍,豈不是自尋死路,還是別有隱情?

很快,奏摺被直接送到紫禁城內,皇帝連夜批示,下令九門提督孫浩志封鎖城門,下令大內侍衛統領何琪逮捕曹躍。

然而此消息立即被總管太監徐雁悄悄同胞給了曹躍,曹躍隨後下令禁軍第五軍與第六軍分別從南苑軍營與房山軍營進入北京城,實行宵禁。

不過後世的歷史學家看來,其實這件事實在是太有意思了,因爲孫浩志是曹躍當年在陝西剿匪的時候的戰友,何琪則是畢業於曹躍在陝西辦理的陝西武備學堂的第二屆畢業生,兩人都是曹躍的心腹,光緒皇帝下令讓這兩人來逮捕曹躍,要麼就是光緒皇帝蠢得出奇,要麼就是這兩人蠢得出奇。

但是能夠做到現在的位置,誰都不是傻子,誰也不可能蠢得出奇。

結果不言而喻,這是一場自導自演的戲。

不過,沒有史學家會公然的將帝國太祖皇帝的陰謀揭露出來,就像在大明朝哪有文人敢說朱元璋毒殺韓林兒大殺功臣,還是到了清朝和民國之後人們纔敢說他的不仁不義。同樣,帝國統治下的中華,沒有人會說太祖皇帝曹躍的壞話。

7月27日,曹躍彈劾裕庚蓄意挑撥君臣關係,當誅殺九族,但看在裕庚曾經爲國不辭勞苦的功勞上,只毒殺他一人罷了,光緒皇帝予以拒絕。

7月28日,以帝國二級上將冉東爲代表的486名軍官聯名上書,肯定曹躍推翻滿清帝國。恰巧今年是農曆乙巳年,百位軍官聯名上書懇請曹躍推翻滿清皇帝的事件,被稱之爲乙巳政變。

乙巳政變的大幕拉開,隨後帶着一絲絲的血雨腥風。

7月29日,帝國二級上將聶嘉擅自下令,所有各地血軍,即刻包圍各地滿城,嚴令旗人外出。

7月30日,帝國二級上將嚴東擅自下令,全國進入緊急戰爭狀態,任何人不得隨意走動。

7月30日下午,禁軍第五軍進入東交民巷,所有外國使館人員不得外出。

各國大使不得不連夜來到唐國公府上,請求見到曹躍,卻見到此時一臉病容的曹中堂,美國全權公使康格連忙詢問曹躍病情,曹躍的妻子之一藍祺兒說,曹大人爲了軍隊一事已經焦慮過度了。

康格忙問曹大人能否下令軍隊返回,藍祺兒代回說不可能,因爲曹大人已經被罷免了軍機首輔大臣和兵部尚書等職務,現在的曹躍僅僅是擁有唐國公爵位的爵爺。

衆外交使館大吃一驚,驚呼絕對不可以這樣做,如果曹躍不統軍,中國將陷入軍閥混戰的地步。

就在衆多外國大使七嘴八舌譴責皇帝的時候,突然一聲哨響傳來,曹躍的侍衛長楊彥卿大叫跑了進來道:“主公,不好了,我們被軍隊包圍住了!”

“什麼?”曹躍大怒,“難道罷免官職還不夠,非要對我曹家斬盡殺絕嗎?”

曹躍身邊的一衆妻妾頓時哭了起來,曹躍大怒:“不許哭!我曹家的人,只能流血,不能流眼淚。麒麟兒,你給我站起來,你是哥哥,怎麼也坐在地上哭?”

麒麟兒曹儉連忙站了起來,來到曹躍身旁,曹躍撫着他的腦袋上的兩個總角,笑道:“怕不怕?”

“不怕。”

“爲啥不怕。”

“我是曹家的男人。”

曹躍哈哈大笑道:“對,你是曹家的男人,不能怕。”

“嗯。”麒麟兒點了點頭,問:“爹,你怕嗎?”

曹躍道:“你爹我活這麼大,殺人無數,要是死了早就賺夠了,爹不怕。”

麒麟兒的鎮靜和大氣,讓諸位外國大使紛紛驚訝不已,曹躍有這樣的兒子,看來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楊彥卿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說道:“主公,楊彥卿出身河南一介貧民,得以主公信賴,被委以重任,一直以來無以爲報。如今,只能捨命相救。”他站起身來,拔出腰間軟劍,站在門口,大喝一聲:“想要傷我主公,先踏過我的屍體!”

衆外國大使們也紛紛爲這樣的忠僕所感動。

曹躍拱手道:“不好意思,連累大家了,諸位請到後面吧,免得待會兒殺將起來,傷了大家。”他說着,從懷裡掏出兩把手槍,想了想將其中的一支交給麒麟兒,說:“要是有人抓你,就開槍打他,留最後一發子彈,不能被人抓到。”

“我知道了,爹。”麒麟兒說。

曹躍哈哈一笑,道:“好樣的。”

此時的曹家女人們也紛紛拿出匕首,抵在自己的頸間,其妻子陶悅道:“君死妾不活。”藍祺兒、趙雅同樣拿出匕首來,準備引頸就戮。曹家的孩子們沒有一個哭鬧的,就連一歲多的曹讓和曹信都瞪着眼睛,好奇地看着大人們。

這時候外國大使們都看傻了,這曹躍一家人準備死在自己面前啊,那不行,絕對不行,如果曹躍死了,事情就麻煩了。美國大使康格立即攔在曹躍面前,叫道:“不,不,曹,你不能死,我們不允許你出現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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