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走廊,孤獨的兩個身影一前一後踏響着腳步聲走向更深的地方。
韓數看着走在前方的天守,切開了一半的胸部,好像真的沒有什麼大的問題,看他雖然很慘的樣子,不過卻很快就很悠哉了。
“天守軍團的傢伙是不是都這樣啊?”韓數好奇問道,在一個總是回想着自己和另一個腳步聲的空間中走動,總是有着很害怕的感覺。
天守頭也沒回,道:“什麼樣?”
“就是砍不死啊。”韓數說。
天守沒好氣地回答:“要是砍不死我還跑什麼?跟外面的太歲一樣用自己的身體就能把你累死。”
太歲?
韓數奇道:“你知道外面有太歲,那你是怎麼生活的?我聽說太歲已經在這裡守了一萬年……也就是兩千多年了,你不吃東西嗎?”
“太空城都是獨立存在的城市,有着自己的生產體系,又不是一個荒蕪星球,怎麼就不能生活?”天守帶着韓數轉過一個拐角。
“也是。”韓數想到自己的領地也是這樣的模式,頓時感覺自己是不是癡呆了,問這麼弱智的問題,心裡好像並不是真的要問這種問題吧?
韓數小心問道:“你一個人在這個地方,都沒有一個女朋友?那你怎麼熬過來的啊?”
“我已經死了三千一百次了,如果你還不來,我想我還要再死幾次才能解脫。”天守如是回答!
死了三千多次!
韓數停下腳步,再次擎起武器嚴肅問道:“你到底是什麼?神還是仙?或者就是一個鬼魂!”
天守走了兩步發現韓數並沒有跟上來,回頭看着他嚴陣以待的架勢問道:“我要是鬼,你能如何?”
反手持劍,軒轅劍一下刺進金屬牆壁,沒入一半還多,撕拉一聲,劃出一道很深的痕,威懾效果應該足夠。
韓數長劍指着天守道:“知由槍不能殺,但是軒轅一定可以將鬼魂完全腐蝕!”
“就知道打打殺殺,你活着有什麼意思?你這人就是這麼陰暗嗎?如果剛纔你不主動攻擊我,而是試圖和我交流,那麼能少多少麻煩?”天守撫摸着自己胸口的傷痕處道。
被破壞的衣物的間隙中,能看見蒼白的肌膚,傷口已經癒合了嗎?
“太歲,是你嗎?爲什麼要假裝什麼天守最後之人?”韓數看到這麼強的恢復能力,能想到的就是太歲了,化作人形的太歲韓數又不是沒有見過。
天守苦笑道:“太歲是不能進入墟的,你到底在想什麼?這都是常識啊,每代大魔王都是會覺醒這些記憶的,你來這裡接收武器庫,難道不知道嗎?”
常識?韓數並不知道這些所謂的常識,他的認識都是公孫留下的資料庫中的知識,但是韓數沒有老年癡呆的話,這些知識都是沒有這樣的內容的。
墟的武器庫最先還是清子傳過來的情報,那個時候,韓數還不可能得到這些武器呢。
如果說天守說的都是真的話,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公孫破壞了魔王的傳承系統,並且把原本留給後代魔王的一些資料知識改動過。
而其中就是完全的隱瞞了墟有着前代武器存在的情報。
他爲什麼這麼做?
再一想。
如果不是神族艦隊和邊緣軍的出現,韓數可能一輩子都會被壓制在邊緣一地動彈不得。最多也就是個擁有一方領地,還要承受隨時都要被迫或者自願死掉的命運。
如此,韓數心裡也理順了一些思路。
清子是唯一擁有在太陽系內圈卻能向外發送信息的人,那麼那個非常幼稚的地圖應該就是清子送出去的吧,也不知道她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就是爲了讓自己接收所謂的墟存在的武器嗎?
武器到底是什麼?
面前的人真是友軍嗎?
“那麼你是誰呢?”韓數再次問。
“我就是天守啊,我已經回答過你了。”天守不卑不亢地回答。
韓數搖頭,輕笑道:“不是,你不是什麼天守,你到底是誰?天守是仙說派的護衛軍團,這些信息我是知道的,仙說派已經完全沒落了,公孫不可能留下一個隱患的,你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冒充天守並不好玩。”
天守搖頭,不再理睬韓數繼續向前走着,說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還有,”天守提醒道,“這裡的環境已經可以脫下宇航服了,看見一個臃腫的傢伙跟在自己身後,說真的,我也很不自在,壓力很大的樣子。”
韓數這才注意到右眼上方的環境評測指數已經跳成了可呼吸的綠色。
但是如果脫下了宇航服,一會兒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就不好跑路了,於是也不管跟着天守一起向前走去,走了一會兒,一直在觀察宇航服變化的韓數發現自動記錄路徑的系統居然沒有反應,剛纔走的路一點也沒有記錄下來!
而通訊系統更是被徹底的干擾成了裝飾品。
“爲什麼我的宇航服系統大部分失靈了?”韓數警惕地問道。
天守回道:“都是這樣的,屬於強輻射的一種,主要目的是爲了防備外面的太歲監守自盜,這種輻射對太歲有着很強的抑制作用,也可以作爲能源使用,現在墟的維持能量就是由這種輻射提供的,但是副作用也很大,對很多種電波都有泯滅效果。”
天守再次到達一道門前,旁若無人的開始輸入密碼。
而韓數撥弄了一下宇航服的一切功能,發現沒有什麼作用,擡頭卻看見這道門上居然還有着曾經見過的類似標語!
千載萬載只待君,初逢相見再重來。
“這些很是沒有水平的標語是誰寫的,怎麼到處都是?”韓數問道。
天守擡頭看了一眼道:“上面不是說了嘛!是初寫的,她在很多地方都寫這種莫名其妙的詞句,誰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寫這些是什麼意思?”
初?
“初就是最開始的那個生命嗎?它不是已經不存在了嗎?”韓數覺得這件事真是有點奇怪,“初現在應該是一種境界的代名詞吧。”
天守卻是一頓,回頭很是奇怪地看着韓數,然後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初這個瘋女人什麼時候消失過?也就是我這隻有我一個生命,還是個男的,她纔不愛來,要不然我馬上就是初也說不定!”
“你在說什麼啊大叔?什麼叫‘馬上就是初’?”韓數更是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