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十章 智取空靈谷

空靈谷強攻不行,就要智取。葛二兩回到韶華關,把他的想法如此這般地向蚩尤和衆將一說,蚩尤大喜,道:“此計甚妙。”

赤松子、封寧子自告奮勇道:“我倆願意帶領軍士們混進空靈谷。”

四小鬼也不甘心落後:“我們哥四個願意配合大將軍,開酒肆,做夥計。”

蚩尤道:“不行,你等四人太難看,有你們四人在,都給嚇跑了,誰還敢去喝酒啊?還是你們四人和赤松子封寧子換一換,讓他們倆配合大將軍開酒肆,做夥計。你們帶領軍士混進關去。”

四小鬼道:“我等將臉蒙上,誰也看不出來。”

“那也不行,”封寧子道,“你們四個就是嚇人的鬼,萬一露餡了,大將軍的計劃就全都泡湯了。依我看這次行動你們四人就別參加了。”

四小鬼一聽就不幹了,提着鬼頭大刀衝着封寧子喊道:“封寧子,你啥意思?瞧不起我等四人是不是?我等四人長得不好看,礙你眼啦?自從主公起事以來,我們哪一仗沒衝在前頭?殺敵比你多,功勞比你大。你憑什麼不讓我們參加?你有那個權利嗎?”

封寧子也感覺自己說的話有點過頭,馬上解釋道:“四位將軍,休要動怒。我沒那個意思,只是爲大將軍的計劃着想,萬一弄砸了,我等將前功盡棄。”

“你就是那個意思。你看我們醜,就瞧不起我們,是不是?”

“沒有沒有。”

四小鬼不依不饒,還要跟封寧子理論。

蚩尤一看,仗還沒打自家窩裡就先亂了,這還了得,馬上喝止道:“休要再吵,由大將軍定奪。”

葛二兩還是挺欣賞四小鬼的,道:“就按魑魅魍魎說的做,”然後叮囑道,“鬼臉千萬別露出來。”

四小鬼忙答應着。

葛二兩道:“請大王依計而行。白日以響箭爲號,夜晚舉火爲號,埋伏在空靈谷外,看見信號就往裡衝。”

蚩尤道:“請大將軍放心。”

韶華關通往空靈谷,兩地相距一百多裡地,兩地來往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沒有第二條路可行,這兩山夾一溝的溝底,就是通往兩地的道路,蜿蜒崎嶇。拐過山角就能望見空靈谷,就在這拐角處,突然出現一個簡陋的涼棚。涼棚下放着一張用幾塊木板拼湊起來的桌子,桌子周圍放着四個長條板凳,桌子上放着十幾個破碗,最醒目的是一個大酒瓶子擺放在桌子中間。在涼棚的上方,懸掛一面旗幟,在微風吹拂下,飄飄蕩蕩,上書兩個大字:酒肆。

在桌子旁邊坐着一個人,這個人大餅子臉,八字眉,小眼睛,蛤蟆嘴,中間一個大大的酒糟鼻,紅光閃閃。小眼睛泛着邪光,嘰裡咕嚕亂轉,不時的瞟向空靈谷的方向。四個夥計站在涼棚外面,邊來回走動邊扯着破鑼似的嗓子高聲怪叫:“仙桃美酒,清涼可口。”

“喝了美酒,餘香繞口三日不絕。”

“喝美酒,做美夢,能娶一個好媳婦。哈哈哈。”

這天正當午時,烈日當空,嬌陽似火,晴空萬里,一片雲彩也沒有。陽光烤得大地如蒸籠一般,人們汗流浹背,口渴難耐。

這時在韶華關的方向,陸陸續續向空靈谷方向走來一羣人,道路蜿蜒崎嶇,走起來看似很艱難。這些人有推車的,有挑擔的,有光膀子的,有的拿着草帽邊走邊煽的。各色各樣,啥人都有,看樣子都是普通的老百姓。這些人聽到吆喝聲,紛紛奔酒肆而來。

這天太熱了,人們大汗淋漓,口乾舌燥,喝碗酒解解渴。一碗酒喝進肚裡,不但清涼爽口,而且滿嘴濃香,尤其是在這烈日的陽光下,喝了這酒倍感舒暢。這些人你一碗我一碗,越喝越愛喝,越喝酒越香,越喝酒越濃,濃香的酒味飄向遠方。這些人不是光喝酒,眼睛還不時的注視着空靈谷上的動靜,清晰地看見軍士在關上來回走動。

葛二兩這酒名叫萬里香,雖然有點誇張,但離很遠就能聞到酒的香味,何況酒肆與空靈谷近在咫尺。酒香四溢,濃濃的酒香飄向空靈谷。守關軍士聞到酒香,發現遠處有一個酒肆。這酒肆雖然簡陋,但酒卻很香,這香味就是從酒肆飄過來的。

烈日當空,嬌陽似火,守城的軍士熱得大汗淋漓,如果這時能喝上清涼爽口的美酒那可太幸福了。這酒的香味不斷地飄過來,直打鼻子,饞得關上的軍士口水直流,心裡癢癢的慌。香味不斷的撲鼻而來,而又喝不到酒。越聞越香,越香越想喝,越想喝就越喝不到,哎呀呀,饞死了。有的軍士又渴又饞,渴的難受,饞的受不了,猶如百爪撓心一樣,簡直要瘋了。他們不管死,不管活,不顧一切衝下關去,奔酒肆而來。守關小校一看有人出關,馬上制止,但喝止不住,軍士們根本不聽他的,呼呼啦啦往下跑。小校管不住,看着軍士往酒肆跑。其實他也很饞,天又熱,酒又香,饞得他口水直流,實在抵不住誘惑,甘脆一不做二不休,他也跟着奔酒肆跑過去了。

葛二兩一看關門大開,守關軍士奔酒肆跑來,忙給赤松子、封寧子遞了一個眼色,兩人會意,馬上暗示這些百姓模樣的人紛紛離開酒肆,騰出空間給這些軍士們。

魑一看守關小校也來了,馬上迎上去:“給軍爺請安,軍爺這邊請。”說着“咕咚咚”倒了一大碗酒,頓時酒香撲鼻,舉到小校面前道:“軍爺喝了這碗酒,想啥來啥啥都有,想升官就升官,想發財能發財,想美妾有美妾。日子賽過活神仙。哈哈哈。”小校一聽也笑了,這小子還挺會說話,一套一套的。一看大熱天,這幾個夥計蒙着臉也不嫌熱,但也沒多想。接過魑遞過來的酒,一揚脖,一飲而盡。一碗酒下肚,頓時感覺渾身清爽,從裡爽到外。魑又接連給小校倒了幾碗酒,小校越喝越爽,早已忘了守關的責任。魅、魍、魎也招呼其他軍士喝酒,關上其餘的軍士一看這邊喝的這麼熱鬧,也都跑了過來。空靈谷成了無人把守的空關。

酒肆的人越來越多,你爭我搶,都想多喝點。葛二兩心想,你們都喝死纔好呢,於是喊道:“不要搶,酒有的是,管夠喝,管夠喝,多喝點。”這些軍士一聽,正中下懷,不喝白不喝,白喝誰不喝,搶的更歡了。炎炎烈日,喝了酒渾身爽極了,誰不想多喝點。這時關上空虛,赤松子、封寧子趁機帶領這些百姓模樣的人混進關去。

這關就是空靈谷,相當於一個城鎮,既有軍又有民,多了幾百人也看不出來,不會引起更多的懷疑。

“喝、喝、喝,各位軍爺多喝點,這大熱天的,喝點酒,出出汗,舒服。”魑、魅、魍、魎殷勤地給這些軍士們倒酒、勸酒,讓他們多喝點。這些軍士們也樂此不彼,願意多喝,這麼好喝的酒誰不想多喝點。喝着喝着,腦袋有點暈暈乎乎了。

有人稟報了抓:“啓稟將軍,關上的軍士都跑關外喝酒去了。”

抓一聽,很是震驚,跑到關上一看,關上一個軍士也沒有,往關外一望,遠處一個酒肆,酒旗飄飄。一大羣軍士擁擁擠擠,你爭我奪在那搶酒喝呢。抓大怒,立刻命人把他們叫回,同時把葛二兩和四小鬼連同涼棚、桌、凳一起帶了回來。抓喝令將守城軍校打五十軍棍。

兩軍交戰之際,怎麼會有人在兩軍中間開酒肆,引起了抓的懷疑,抓命人將葛二兩和四小鬼帶到面前。抓沒見過葛二兩,只是聽說過葛二兩長什麼樣,當葛二兩站在他面前時,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見過,但又沒見過,於是問道:“你姓甚名誰呀?”

葛二兩往周圍一看,除了關上那些喝的暈暈乎乎的軍士外,就是赤松子、封寧子帶領的那些百姓。這些所謂的百姓,都是蚩尤的軍士。這些軍士都已混進關內,智取基本成功。

葛二兩見問,嬉皮笑臉地說:“草民無名無姓。”

“對,我等草民哪有什麼名姓,不像將軍又是抓又是撓的。”魑也跟着幫腔。

抓一看魑是個夥計,還蒙着臉,竟敢如此放肆。“啪”揚手給了魑一個大耳光:“放屁,哪有你說話的份,你是什麼東西,一個夥計有什麼資格隨便說話。滾!”

魑被打的呲牙咧嘴,滿臉通紅。

“我等草民真的沒名沒姓。”那些裝扮成百姓的軍士,在赤松子、封寧子的帶領下,也在旁邊起鬨。

抓一聽火了,指着這些百姓吼道:“你們是幹啥的?這是你們呆的地兒嗎,該幹嘛幹嘛去,滾!”

赤松子上前一步道:“將軍,我等雖然是一介草民,但是我等願意幫助將軍守城。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嗎。”

這話還挺順耳,抓又看了一眼赤松子,沒再說別的。轉而又看了一眼葛二兩,兩隻眼睛咄咄逼人,似乎要一眼把葛二兩看穿,道:“兩軍大戰之際,你怎麼會在此賣酒?我看你不像買賣人。”

“將軍,我等本想到中原去賣酒,但不巧正趕上你們兩家打仗,過不了關,只好在這兒賣點酒,掙點銀子,以此餬口。”葛二兩裝作可憐兮兮地說。

抓怎麼看葛二兩都不像買賣人,兩隻小眼珠子嘰裡咕嚕亂轉,酒糟鼻子閃閃發光,怎麼越看越像葛二兩啊!

“將軍,”葛二兩把瓶蓋打開說,“這是上等好酒,請您嚐嚐,這大熱天的,您也爽快爽快。”

一股撲鼻的酒香飄到抓面前,抓提鼻子一聞,這酒有一種特別的香味,抓喝過很多酒,但從未喝過這麼香的酒,不由自主的口水流了出來。不喝吧,抵不住酒的誘惑;喝吧,又怕誤事。正在猶豫之時,分開人羣進來一個人,這人正是撓。撓早已看見葛二兩,過來就指着葛二兩喊道:“他就是葛二兩。”

抓一聽,趕緊後退幾步,拔出寶劍喊道:“給我拿下。”他的軍士早已喝得暈暈乎乎,不省人事,他的話軍士們就像沒聽見一樣。而赤松子帶領裝成百姓的軍士卻機警的很,“呼啦”一下擁上來,企圖把抓和撓按倒在地。這時抓才知道這些百姓全是蚩尤的軍士。抓和撓的力氣多大,掙開軍士的手,跳出圈外,抓撒腿就跑。葛二兩飛身一躍,跳到抓的前頭,擋住了抓的去路。抓手握寶劍,瞪着兩眼看着葛二兩。葛二兩呲着黃牙,也笑眯眯地看着抓,抓舉寶劍往上一躥,猛劈葛二兩,葛二兩往後退,躲過一劍。就在這時,魑一個箭步衝上來,左手擋住抓拿寶劍的手,右手揚起“啪”一個大耳光,把抓打了個趔趄,算是報了一掌之仇,抓頓時臉上火辣辣的,勉強站穩腳跟。與此同時,撓拿出射煙槍,對準葛二兩就要按機關,封寧子手疾眼快“啪”一下,把射煙槍打落。撓一看射煙槍落地,顧不得撿起來,拉起抓跳上馬,一溜煙地跑了。

“追!”魑看着抓和撓遠去的背影大喊一聲,魅魍魎一聽,擡腿就要追。

“慢,讓他倆跑吧,下一關一塊收拾。”葛二兩輕鬆地說道。

“不行!”赤松子着急道,“大將軍,抓和撓都非等閒之輩,若讓他倆跑到下一關,定會增加我們打餚山坳的難度。”

葛二兩能耐太大,根本沒把抓和撓放在眼裡,聽赤松子這麼一說,認爲有理,便對四小鬼命令道:“魑魅魍魎,你等快去追!”

四小鬼撒開大長腿,手提鬼頭大刀,飛奔而去。

葛二兩、赤松子、封寧子帶領軍士衝上關去,幾乎沒有抵抗就佔領了空靈谷。

葛二兩一看日頭已經偏西,命放響箭報信。隨着一聲箭響,蚩尤、夸父、風伯、雨師、后羿等率軍殺過來。

關門大開,蚩尤軍進駐空靈谷。

過了一會兒,四小鬼回來了:“大將軍,抓和撓逃命的本事太大,我等追了半天,連他倆的影都沒看到。”

“無妨,那就等到下一關一塊收拾。”進而安慰道,“辛苦四位了,回去休息,下一關有更惡的仗要打。”

四小鬼告退。

抓和撓隻身逃往餚山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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