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千凡接到消息時,攥緊了手中的信,“棨,我這個哥是不是當得很差?”
“凡……,”言簡心裡也不好受。
“你說世上怎麼就會有那麼傻的人?”於千凡揉揉眉心,坐回椅子。
“你是說沙華還是墨寒?”走到他身後幫他按着太陽穴。
“兩個都是。”於千凡無奈的笑着,“棨,如果有一天我犯了很大的錯,你會怎麼做?”
言簡停下手上的動作,“凡,我不是林楓眠。”
“棨,這個問題是問言簡的。”於千凡現在聽到這個名字不會再心痛,只是莫名的有些憂傷,他不敢去想,他怕自己會越陷越深。
“什麼事?”
“我背叛了你。”於千凡轉頭看着他。
“凡,我會在那之前比你先背叛我自己。”
“哈哈哈,棨,你總是這樣。”所以棨,你說我怎麼放得下。
言簡嘆氣,“你真的覺得他離開你沒有隱情?”
於千凡一頓,收回自己的目光,“有,只是我現在很害怕知道真相,因爲我怕承受不了那個真相。”
“凡,你不用顧慮我,我一個人早就習慣了。”言簡儘量不讓自己表現得太失落,可是眼裡的憂傷卻沒有過逃於千凡的眼睛。
於千凡拿過桌上的冊子,翻了幾頁,“嗯,所以你就習慣習慣有我的生活。”他不後悔自己當初年少輕狂時做錯的事,可是唯有一件讓自己耿耿於懷,就是忘記愛上言簡。知道言簡的心意時,自己不只一次彷徨過該如何面對,可是後來才發現,根本不需要面對什麼,那時的少年要的並不多,可是那時的自己卻太貪心,所以他纔不知道那時的言簡有多珍貴。對於林楓眠,於千凡覺得那是給他最好的懲罰,讓他全心愛上,又讓他全心失去,上天總是和他在開玩笑,但卻總是把言簡留在自己身邊。
“凡,你又何嘗不傻?”言簡從未放棄過於千凡,只是因爲言簡在確定自己的心那一刻就知道,於千凡教會自己的,是忘了如何去愛上別人,所以,言簡的心只夠裝下於千凡一個人。
“也是。”於千凡看看窗外晴朗的天,“那小子也快回來了吧。”
“嗯。怎麼,你似乎很擔心?”言簡看着他一臉擔憂的樣子,不解的問道。
於千凡枕着手臂,舒了口氣,“有點,總覺得心裡有些不安。”
言簡沒有接話,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的表情。
“子兮,你怎麼跑來了?”祁沙華看着面前的人有點吃驚。
洛子兮有些爲難的低下頭,“憶卿主子,我能不能和你一起走?”
祁沙華看着他彆扭的神情,“你不要默予了?”
“他又不在乎我。”洛子兮的聲音變得很小。
“不在乎你,就不會在外面守着了。”祁沙華指指圍牆,“子兮若是真想和我走的話,現在就去告訴默予,要是你是還現在的想法,我自然帶你走。”
“憶卿主子,你這不是故意的嗎?要是真見了他,他怎會讓我離開。”
一個高大的身影走進來,“我讓你離開。”
“默予……,”洛子兮驚詫的看着他。
“憶卿主子,我與你一起去。”默予淡淡的開口,看着眼眶紅了的洛子兮。
“你不管那個人了?”
“連你都管不住了,哪還有心情管別人。”默予攬住他的肩,“憶卿主子,弦卿主子吩咐我們跟着你。”
祁沙華點頭,“默予,你讓我和子兮說幾句話吧。”
默予頷首,看了一眼還在傷神的洛子兮。
“子兮,默予之所以救那個人,更大的原因,恐怕還是你吧。默予他一直後悔沒早些遇到你,不讓你受那些苦,所以那日看到那人,怕是想到當初自己的無能爲力了。”祁沙華嘆氣。
“我是個戲子。”
“在他眼裡,你只是洛子兮。”
“他……,他還碰了那人……,”
祁沙華似笑非笑的看着門外,“這我就沒辦法幫你解釋了。”攤攤手,就見默予一臉憤怒的走進來。
“我什麼時候碰過他了?”
“那日憶卿主子說,無藥可解,那意思不就是……,”
默予差點沒背過氣,“我把他交給應臣了。”
“哦……,”洛子兮愣愣的應了一聲。
“我……,唉,主子,我先帶他回去,等到你回程那日我們再來。”
“嗯。”祁沙華笑着看兩人拉拉扯扯的走出門外。
宸墨寒站在很遠的地方凝望祁沙華。
祁沙華也注意到了他的視線,透過窗戶,對上他的目光,淡笑着,“宸墨寒,你還要看多久?”
“連看看都不行?”
“當然不行。”祁沙華別過臉,“宸墨寒,你說話不算數。”
宸墨寒悠悠的走過來,“怎麼個不算數法?”
“你不是把這裡的事都交給我了嗎?爲何還要來?”祁沙華勾起嘴角。
“你明知道我來這裡的原因不是這個。”
“所以我想聽你承認。”
“華,我想你了。”
祁沙華一愣,“哈哈哈,宸墨寒,你,哈哈哈哈。”祁沙華笑得連眼淚都流了出來。
宸墨寒上前擦掉他的淚,“有那麼好笑嗎?”
“有啊。”祁沙華任眼淚流下來,宸墨寒,你不知道,我有多麼可笑。
“眼淚擦不完了。”宸墨寒的手指停在他的眸處。
“那就讓它流吧。”宸墨寒,眼淚總會有止住的時候,可是,傷怕是一輩子都痊癒不了了。
宸墨寒抱住他,“我就這麼讓你難過嗎?”
“你才知道嗎?”祁沙華直把臉往他的衣服上蹭。
“華,有鼻涕。”宸墨寒悶悶的說一句。
“哦。”祁沙華吸吸鼻子,“你自己洗。”
“好,華你還沒對我說呢。”宸墨寒像個沒拿到糖的孩子,和他討價還價着。
“你就不能讓我矯情一下嗎?”祁沙華挪到他的肩膀。
“呵呵,好。”
“今晚有廟會,宸墨寒,你帶我去吧。”
“嗯。”
人潮擁擠,宸墨寒難得的皺眉看着周圍的人羣,將祁沙華攬在自己的胸前,生怕一個不小心那個笑得燦爛的人受傷。
與宸墨寒的擔心相反,祁沙華笑容明媚的東張西望着。
“那麼喜歡嗎?”看着祁沙華的笑臉,宸墨寒也不由自主的揚起嘴角。
祁沙華沒聽清楚,
將耳朵湊到他嘴邊,“什麼?”
宸墨寒不客氣的咬了下白嫩的耳垂,“沒什麼。”
“你給我收斂點!”祁沙華氣惱的遮着耳朵,表情不自然的道。
“是是是。”宸墨寒開心的笑了起來。
不遠處,一堆篝火燃起,黑夜瞬間明亮起來,火光噼裡啪啦的閃耀着,周圍的男女老少都在哼着歌翩翩起舞,祁沙華拉着宸墨寒快步跑過去,跟着人羣鬧鬨着。
宸墨寒看着他躍躍欲試的樣子,開口道,“華,去跳吧。”
祁沙華沒有半分猶豫,直接衝進人羣,雙手拉着宸墨寒的手,學着旁邊的人跳了起來。宸墨寒開始的動作很僵硬,看着祁沙華興致勃勃的樣子,也放鬆了心情,自如的執起祁沙華的手。跳舞的人很多,他們一樣帶着高昂的情緒,旁觀的人除了驚奇兩人的出色的長相,並沒有其他的反應,更多的是帶着祝福。
祁沙華在宸墨寒高舉手的時候學着旁邊的人轉着圈,笑得不亦樂乎,耀眼的火光下,宸墨寒足以將祁沙華的每一分神情,每一個動作看得很清楚。
當絢麗的煙花綻放在天際時,宸墨寒牢牢的抱住祁沙華,將他緊鎖在胸前,兩人臉上的笑從未淡過一分。煙花聲在耳邊炸開,震耳欲聾,宸墨寒捂住他的耳朵,然後擡眼看着點綴在黑夜中的絢爛,“祁沙華,我不能再停留了。”
祁沙華當然沒有聽到宸墨寒的話,就連宸墨寒眼裡那抹惋惜都沒有看見,他只是看着轉瞬即逝的煙花,不由得抓緊了宸墨寒,“宸墨寒,吻我。”
“什麼?”煙花聲和人羣的喧鬧聲淹沒了祁沙華的聲音,宸墨寒低下頭問道。
祁沙華笑得樂呵,沉一口氣,大聲道,“宸墨寒,吻我。”
宸墨寒似是無奈的笑,“如君所願。”一手扶着他的後頸,一手擡起他的下巴,宸墨寒帶着繾綣的情意吻了上去。
這個吻很長,長到祁沙華不記得宸墨寒是什麼時候抹去自己眼角的淚,不記得宸墨寒是什麼時候攬住自己的腰,不記得宸墨寒是什麼時候把自己帶了回去。
一個個灼燙的吻烙在祁沙華的肩上,蝴蝶骨上,銀色的發在身後散開,宸墨寒滾燙的呼吸全部灑在祁沙華白皙的肌膚上,一寸寸的讓祁沙華覺得被燃燒的體無完膚。手指深深的嵌入牀單,祁沙華笑出聲來。
“怎麼?”沙啞的聲音很性感,宸墨寒將祁沙華翻過身來看向自己,眼裡加深的顏色讓祁沙華更是開心。
“沒什麼。”祁沙華覆上如刀刻般俊美的臉,“宸墨寒,你被我迷住了。”
宸墨寒握住他蔥白的手指,輕吻了下,“你才知道嗎?”
拉下宸墨寒的脖子,祁沙華貼着他的脣開口道,“很早就知道了,我那麼有魅力。”
“你還真不害臊。”宸墨寒看着眼前一臉的得意的人,搖頭道。
不以爲意的瞟了他一眼,眼神間滿是挑逗,祁沙華舔舔脣,“自然。”
宸墨寒的眸子一暗,“華,你不安分。”
“安分是什麼?”祁沙華掛起慵懶的笑,雙手搭上他的肩,手指在宸墨寒的背脊上流連,眯起眼蠱惑人心的笑着。
宸墨寒任由他的動作,然後低下頭,手滑到他緊緻的腰線,“是可以吃掉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