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十二生肖
戲伶樓。
天下第一殺手組織，來歷神秘，首領不明，據說已經延續數百年。
樓內有天、地、玄、黃四個殺手等級，只要錢到位，天底下沒有戲伶樓不敢殺的人。
這是明面資料。
但其實有關戲伶樓現任首領的各種猜測，一直都指向了一個人——當朝內閣首輔嚴嵩之子，嚴世蕃。
只是沒有證據而已。
別人可能只是懷疑，曹謹行卻幾乎確定，戲伶樓的幕後黑手就是嚴世蕃！
要維持這麼大的組織運作，必然要有足夠多的財力；能網羅這麼多、這麼強的殺手，又需要足夠多的人力。
有這兩樣，還能做到如此聲勢的人，整個大明，屈指可數！
在這些人中有需要利用這種組織剷除異己的，更是隻有嚴世蕃一個！
江湖之中不乏正義之士，在這種背景下，倘若沒有自己的江湖勢力，就憑嚴嵩父子幹出的一系列迫害忠良、專權誤國的污糟事，他們早死一萬次了！
於情於理，嚴世蕃和戲伶樓都脫不開關係。
“爲什麼盯上我？”
曹謹行臉色一變。
“這名字看着就有安全感。”
不多時，叫來一個瘦削的中年人，手裡提着個箱子，裡面是玉料和雕刻工具。
驛站裡多了三道身穿蓑衣的人影，圍在屍體旁一動不動，臉上戴着生肖面具，分別是龍、羊和狗。
他擡頭望天，豆大的雨珠打在臉上：“看來，今夜得冒雨夜行了。很好，戲伶樓、嚴世蕃……這筆賬，咱們以後慢慢算。”
曹謹行放下心，摸了摸軒轅十四的頭：“十四，幫我盯着點，我先睡了。”
“好嘞，小的一定準備上好草料！”
“有心了。”
“無妨。”
曹謹行皺眉思索：“又爲什麼會盯上我？難道……是想要火龜給嚴嵩延壽？算算年齡，他確實快七十了，這應該是最靠譜的猜測……問題是，讓嘉靖知道你敢搶他的東西，這就不是延壽，是找死了！這件事絕密，又有誰會泄露？還透露給了嚴家……裴陽春？白雲岫？沒道理啊……等等！不會是萬蛇窟的人吧……草！”
這龜殼以雞血石爲原材料雕成，又加了億點點細節，一眼望去火紅一片，紋理清晰，幾乎跟真的一模一樣。
那夥計的眼睛立馬直了。
“嗯。”
他翻身上馬，一勒繮繩衝出驛站。
居然把他給漏了！
可他又怎麼會跟戲伶樓有關係……
他又拿出一錠金子：“只要讓我滿意，這些都是伱的。”
“沒辦法，小主人催的急，潞安府附近，玄捌已經算高手，沒想到，這人如此了得。”狗跟着說。
曹謹行拿到了成品。
“好！”
汗血馬在雷電交加的雨幕中撒腿狂奔，雨水沖刷掉蹄印，曹謹行幽靈般消失。
知道曹謹行有多大方，那夥計一溜煙衝出去了。
兩個時辰後。
“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一步。一劍斃命，小看他了。”龍說。
不得不說，敢掛“琢玉聖手”門人的名號，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曹謹行收回視線，拍門叫醒夥計，在他變臉之前，先扔出一錠銀子，那夥計立馬眉開眼笑。
那中年人眼珠子都紅了，當場擼袖子就要大幹一場，誰攔跟誰急。
大雨滂沱，狂雷電閃。
曹謹行挑眉：“據說？”
冒雨奔行一百餘里。
曹謹行遠離大道，繞彎路來到一處偏僻小鎮，鎮上只有一家客棧，名叫“來福客棧”。
這種窮鄉僻壤，一共也就幾百戶人家，戲伶樓估計都不屑安插眼線，加上大雨清洗痕跡，遠比城鎮安全。
曹謹行補了句：“要快。”
“是！”
有錢能使鬼推磨。
它學會了《拙火定》，又有密勒日巴尊者的功力，大雨不沾身，皮囊和身上都很乾燥。
戲伶樓玄字殺手團——“十二生肖”。
狗聳動鼻翼，無奈搖頭：“這種天氣，時間又過了這麼久，我也沒辦法。再者，他騎的可是汗血馬，就算知道方位，誰能追上？”
羊想了想：“那就只能設伏了。回京路線無數，但入京就那幾條。”
曹謹行暗罵自己白癡。
夥計手腳很麻利，先帶曹謹行進房間，又幫他準備了熱水和酒菜，侍候的殷勤周到。
那夥計笑道：“客官問着人了。我們鎮上有位姓賈的師傅，據說師承琢玉聖手陸子岡，他雕的東西惟妙惟肖，能以假亂真，附近很多貴人都來求玉呢。”
三刻鐘後。
“是，小的這就去叫！”
用完酒菜，曹謹行換了輕便長衫躺上牀：“冒雨找人不亞於大海撈針，我要是他們，就會在必經之路設伏，以逸待勞。今夜，應該能睡個安穩覺了……”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
龍點點頭：“用‘無形隼’傳信京師，通知其他人出動，務必在他回鎮撫司之前拿到火龜！”
“有。”
“喵～”
夥計訕訕一笑：“他自己是這麼說……”
“現在想這些也沒用了，等雨停必須傳信裴陽春，讓他宰了那個楊千乘！吃一塹長一智，以後做事得更乾脆點……”
曹謹行洗了熱水澡，皮囊裡的軒轅十四跟着湊熱鬧。
“想起來了，萬蛇窟還有個門主楊千乘，他只是雙腿癱瘓，並沒有死……”
曹謹行另給了一顆碎銀當小費，夥計連連感謝，點頭哈腰退了出去。
錢到位了，服務自然跟着往上提。
那夥計道：“客官冒雨走夜路，衣裳都溼透了，不如小的給您燒點熱水，洗個澡，再燙壺酒，驅驅寒氣。”
曹謹行道：“不管是不是，只要他能雕出我滿意的東西就行。替我請來，好處少不了你們的。”
曹謹行二話不說拿出寒玉盒，揭開蓋子，指着裡面的赤紅龜殼：“隨便你用什麼手段，照這個模樣，給我雕個差不多的。”
軒轅十四可是精神的很，之前對白龍蠱它幫不上忙，現在有了用武之地，就窩在曹謹行脖頸下豎着耳朵警戒。
一覺睡到大天亮。
……
“餵馬，再要一間上房。”
“如何？”龍看向狗：“還能找到他的位置嗎？”
“這下打草驚蛇，只怕沒那麼容易得手了。”羊嘆了口氣。
曹謹行下樓吃過早飯，叫來昨夜那個夥計：“這鎮上有會雕刻的嗎？雕工如何？”
那中年人也是呼吸急促。
“很好。”
曹謹行很滿意：“金子是你的了。”
那中年人還有點不敢相信。
曹謹行已經起身，帶着買好的乾糧，翻上馬背，縱馬回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