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直抽,看着那棵樹終於沒有落在蘇乾的車上,他帶着勝利的微笑揚長而去。
我鬆了口氣,可是景容伸手一甩,那樹飛了出去,砸斷了好幾顆樹才停下來。我有點無語,這樣破壞生態環境真的好嗎?
“他真的是在開玩笑。”
我解釋着,可是景容卻揮舞着袖子走出很遠。我不得不跟上,道:“就算有點曖昧也是你兒子搞出來的啊,這事還真不怪我們。”
也不知道是我哪句話安慰了景容,他竟然笑了,還回頭道:“那他今天不乖?”
我:“……”整個人當場處在了驚怔狀態。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變臉變的比翻書還快。不都是講女人如此嗎,怎麼男人也一個德性。轉念我就想明白了,因爲我剛剛說了。你兒子三個字。
這個發現讓我覺得景容其實挺可愛的,於是上去拉着他的衣袖道:“景容,我餓了,我們晚上吃什麼?”
景容沒出聲,這些廢話他從來不參與。可是等我進了房間,背上的書包掉了下來。桌子上已經擺了可以吃的東西,雖然很明顯是外賣,但讓一個鬼去點了外賣送來當真不容易了。
我突然間抱住了景容,道:“辛苦你了。”
景容摸着我的頭,道:“我……讓張馳送來的。”
又開始彆扭了,我抱着他笑道:“那他真倒黴。”
“嗯。”我們溫馨了一會兒,最終被我肚子的叫聲打破了。吃着吃着,我才發現了蹲在角落裡的那個光棍鬼,不由得啊一聲大叫。
景容馬上道:“有毒?”
“不是,怎麼可能有毒?我是想到忘記問他的事情了,不行,我得給蘇老師……呃,我還是吃飯吧?”明天再說吧,現在的景容臉色真的很黑,好似抹了一層鍋底灰。吃過了飯天色還沒大黑,想去看一眼晨曦,可是覺得太累了想休息就給她打了電話。沒想到,張馳竟然在她那裡。
我掛了電話笑了,道:“有戲?”
景容總是喜歡坐在我的旁邊看書,在我講話後瞧了我一眼,見我無事依舊看書。我下了牀將他的書拿到一邊,道:“張馳那小子怕是看上晨曦了,可是他們的身份似乎有點不同。愛情之路好像還很遠。”
“你我隔了千年。”景容一句話似乎是安慰了擔心的我,勾着他的脖子道:“是啊,真的好神奇。更神奇的是你兒子,你不會也受他影響吧?”
景容瞧了一眼我的肚子,將手放上去道:“他還太小太弱,影響不了我。”
“那你今天,爲什麼沒有強行跟着我去學校?”就連蘇乾都以爲他也受了影響。
景容看着我道:“有些事情你也要有所瞭解,而我不擅於解釋。”
“你也知道啊。不對,原來你是利用蘇乾向我解釋我身上發生的變化?你就不怕他,對我做些什麼事?”太奇怪了,怎麼突然間對我有信心起來了?
“只要你心意堅定,別的男人又值得我在意嗎?”
“景容,我突然間發現,你若活着,一定會有大做爲的,太……”黑了。
“嗯?”
“沒事沒事,你在屋裡等着,我要做一件事情很久很久了。”
說完我樂呵呵的跑到屋外,將現代裝都拿了出來,會西服了,什麼休閒服了,一定要讓景容穿上,肯定好看。不過先試試水,我燒了一件不是太貴的襯衫,嘴裡面叫着景容的名字將衣服投進火盆中。
然後又快速的跑到房間中,笑道:“驚喜哦……咦,你怎麼沒拿到?”
景容並不知道我在搞什麼鬼。所以用那淡定獸瞳尋問我原因。我看着他的四周道:“上次燒給那隻光棍鬼他一下子就收到了,怎麼你沒有收到?”
景容似乎明白了什麼事情,皺了一下眉。而我也似乎想明白了,走到他的面前,道:“景容,並不是你的真名對嗎?”
原來這麼久,他竟然都沒有將真名告訴我。突然間覺得有種被騙的感覺,眼淚不爭氣的就要向外流。可是景容伸出手指挑走我的一滴淚,並且探身在我耳邊道:“李。”
是這樣,他少說了一個姓嗎?李景容,他是姓李的?
“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快說原因。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哦?”
人家根本不怕威脅好吧,於是我就道:“哭給你看。”
景容終於還是妥協了,道:“是誰,一直要解除婚約?”
我臉一紅。突然間似乎明白了這些是爲了什麼。這隻聰明的鬼,原來竟然在防備我與他解除婚約的事情才隱藏了姓氏。可是他又接着道:“這個姓氏,我也並不想提起。”
又是那股深如海底似的悲傷,我馬上叉話道:“但是我是妻子啊。妻子有權知道一切。”
景容點了下頭,似乎算是承認了我的說法。
既然知道了真名那豈不是可以燒衣服?我跑到門外,將衣服一件一件的燒給他,連小內內都有燒。等燒完了我跑進來。看着景容手上的書都被一疊衣服給蓋住了,他的臉色很不好看。
“呃,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衣服是從天而降的。”幫他拿下來放在一邊。其實我也挺奇怪的,爲什麼連鬼的東西都可以隨便拿來拿去,剛剛明明是在我手中化爲一堆灰的。
景容也不理我,更加不理衣服,我見他沒打算穿,就笑道:“那個,穿一下給我看一眼吧,都沒見你穿過現代裝。”
“……”
“別不理我,穿一下嘛,我想看你穿現代裝的樣子。”
“出去。”
我有點失望,道:“那你看書吧,我出去了。”
不對啊,那裡是臥房吧,他跑到人家的房間裡看書怎麼還趕我出去?
想了想覺得自己有點委屈啊,於是打開門道:“這是臥室……室室……”
景容在換衣服,不過因爲對現代的衣服有些不太適應。所以正提着一件襯衫猶豫着,見我進來就快速的將襯衫穿上,道:“不會敲門嗎?”
“這是我們的臥室爲什麼敲門?”我笑着走過去,道:“我幫你。”將景容的手放下。然後一點點的幫他繫上扣了,之後動手將襯衫放在他的腰帶裡。
不過在解腰帶的時候手被景容拉住了,還皺着眉。
我萬分無語,難道我看起來像是慾求不滿的女人嗎?一向慾求不滿的不都是您老嗎?
正兒八經的幫景容換完。我忙拿出了手機拉着他道:“我們一起拍個照。”
可是景容卻將臉別了過去,輕輕的用手碰了一下眼角道:“這種怪物的模樣,還是免了吧!”
怪物?
他竟然講自己是怪物?
記得之前,他就因爲這張臉而不見我。寧可在夢裡溫存也絕對躲着我不讓看,似乎十分的自卑。可是說實在的,景容的這張臉真心不醜,而且還有一種異樣的美感。
“不。你很美……不是,是很帥。景容,你的臉一點也不醜,也不像怪物,真的。”將景容拉過來,看着穿現代裝的他,真的是覺得自己撿到寶了。
“怪物就是怪物。”景容似乎有些激動,但是很快就冷靜下來,道:“你休息吧,我離開一下。”
“景容,景容……”看着他頭也不回的消失,我嘆了口氣,容易受傷的男人真的很讓人無語。算了,讓他冷靜一下吧!我收拾了一下牀躺在上面,然後就想到了那個有點像是我哥哥的親人,我加了他的微信,發現這傢伙的微信上竟然什麼也沒有,即沒照片也沒說說,空空如也。
好容易看到一條,竟然是讓給孤兒院捐款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