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軟肋的國師:!南月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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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國師府

阿柔溪邊,兩挺英姿。

一挺佇立於畫橋上,脊背挺直如鬆如柏。溫文爾雅的俊臉上眉目清冽冷漠,桃花眸深處幽然誨暗,薄脣上脣色蒼白,脣下下顎曲線乾淨。一隻手背過身,月白寶相花緙絲圓領袍上鎏金祥雲暗涌,做工精細。

另一挺颯爽隨性,骨相硬挺,眉頭緊鎖思忖模樣,淡漠嚴肅認真。青絲束以襆頭,利落乾脆,一身淡墨色千鶴結紋曳撒,儼然一副將軍氣概。

此人,正是護國大將軍許頻。

“大皇子風頭正盛,成王終究淪爲廢子。”他輕嘆口氣,“成王始終過於軟弱,不能堪此大業。”

今日朝上,成王爲尹州大旱獻策通渠發糧,阡陌掛紅。此策受朝中大臣讚賞,可成王卻說此策出自大皇子,風聲一轉,大皇子就成了勤政愛民賢明果斷之人。

回想起那堆老傢伙阿諛諂媚的話,許頻嘴角抽了抽, 魚目與珍珠都不會辨認。

他微慍,“太后老巫婆害人不淺,好好的成王被她養成這個性子!”

可不是嘛?

四年前,一年僅十五的少年攜傻兒嘉王關又嘉逼宮,一夜之間龍崩儲亡。各位老臣爲保正統,認嘉王爲新帝。

先帝子嗣中僅僅留下了遊手好閒的呈王以及十一歲總角之年的成王。

至於先帝爲誰所弒,除了那位暴戾殘忍,心計縝密的少年,朝廷百官再想不出第二人。

四年過去,那位少年姓名卻無人知曉,只知此人爲他雨關之國師。

太后衛國公一派謀權已久,哪曾想太子在保宮中薨逝,最後將目光放在了年幼的成王身上。

宋念昚面無表情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成王如今的處境乃天命。”

聲音薄涼瘮人,如幽谷逸林中一股清泉,神秘不凡。

許頻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說:“國師也會相信天命?”

下一刻,一道寒冷的視線射向他,“許將軍以爲呢?恩?”最後一字語調上樣,鼻音甚濃,磁性低沉,蠱惑人心。

許頻愣然,國師都答應沖喜一事了,那定然是信了天命。

許頻摸了摸鼻頭,轉移話題道:“太后一派手上還有虎符,虎符可招萬軍,即便是我許家軍也只得聽令於虎符。”

國師與皇帝僅有影弒死士,如其名,由十個超高手組成的死士。即便能力超羣又如何,寡不敵衆的道理他懂國師也一定懂。

宋念昚桃花眸都未擡一下,“沈敬禾一事如何了?”

ωwш тTk Λn C ○ 許頻疑惑,好端端怎麼問起這個來了?

“敬禾在南月過得甚好,美人縈繞,左擁右抱.......”

感受到那人的視線,他火速閉嘴。

乾咳幾下道:“咳咳,國師吩咐之事敬禾已經瞭解清楚。”

許頻遞給那人一封信,修長的手指接過打開,那人眯了眯眼,默然不語。

見他這反應,許頻多少產生了些好奇心。

“如何?”

良久,宋念昚緩緩說道:“南月必亡。”說罷,脣邊一抹嗤笑,南月那老頭還能撐多久?

南月國外強中乾,全國朝政被攝政王把持着,皇帝已至半百,而子子孫孫早已被滅。

攝政王登帝,遲早之事。

他涼涼開口,“告知沈敬禾,讓他一心輔佐攝政王便可,攝政王奪位了纔有好戲。”

攝政王奪位後,他便親自領軍踏遍整個南月。

攝政王纔是宋家滅門的關鍵人物吶......

他盎然掩脣輕咳,冠玉般的俊臉更是蒼白了幾分,自帶柔意的眸子此時冰冷誶骨。

等待了十幾年的帝位還未捂熱便被奪,江山皇權盡無.........可不就是好戲嗎?

南月攝政王會瘋,徹徹底底地瘋!

至於銀李、霄德二國之喪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一旁的許頻打了個冷顫,國師一如既往般狡詐如狐,知道敵人心裡最在意之物,步步爲營地引誘,在意之物既來轉逝,是個人都會瘋。

可偏生.....他無軟肋,無在意之物。

此般冷血無情也不知道他那千里迢迢來沖喜的福星受不受得住。

可惜,許頻還並不知宋家家規,第一條便是一夫一妻,寵妻須如命。

如若知道,他或許便不會有這荒唐的疑問了。

半夜時,桑律將溫月閣近幾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於宋念昚。

宋念昚只是安靜地翻看着兵書,聽進了幾分只有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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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陳府

旭日東昇,晨光熹微,隱約間半點雨霧冉冉。

溫月閣內茉莉香俞發濃烈,清香甜膩。

牀榻上,人兒窈窕身姿行一“大”字,倏然睜眼,猛地下地。

她大喊着朝房門走去,語氣着急。“素雪雲瑾快來替我梳妝!”

院內正忙着打掃的二人皆是一愣,一時間竟哭笑不得。

素雪是雖然知道顧朝暮的計劃,卻沒想到她會那麼早起。

雲瑾則是真真的震驚了!

廚房裡正處理肉糜的李嬤嬤探出頭來,睨了眼斜上方的煦日,也不是打西邊出來了,今個是什麼好日子?

不過片刻,顧朝暮就踏上了前往國師府的陽關道。

官道寂靜嚴肅,稀少人行走其上,倒時不時有幾輛馬車行過。

素雪望着駛過的馬車嚥了咽口水,“姑娘爲何不坐車去?”

顧朝暮嘻嘻一笑,“鍛鍊身體。”

陳府的馬車多少有點耐人尋味,她可不想再坐第二次了.......

而且她許久沒做鍛鍊身體都不太舒適,出出汗排毒挺好。

她想百貨樓一事處理完後,也該建一間舞蹈室了。

要求不大,一面鏡子一挺欄杆便可。

素雪無奈笑了笑,用帕子幫顧朝暮擦了擦汗。

“國師府離陳府可有一段路呢,姑娘若是累了該如何是好?”

國師乃一國之師,府邸距離皇宮僅百里,而陳老爺雖是四品將軍,但時常從軍也不常歸府,因而鄰里不過爲八品九品之宦。

“你放心吧,我再怎麼也不至於累着。”

顧朝暮顯然不以爲然,她前世練舞一練便是十四個小時,後來與公司解約後雖沒那麼拼但也是常常混健身房的。

體力這方面她是不擔心的,不過.........

她掃了眼裙襬,腳後跟似乎被磨破了,有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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