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連翹眯着眼睛笑笑,“好啊。”
說罷他又轉頭看向小魚,“最近的行動你都跟着我們一起去吧。”
他害怕在他們不在的時候,老大跟老二過來對小魚做些什麼。
小魚也點了點頭,雖然進宮這件事情讓他感到恐懼,但是比起這微不足道的恐懼來說,老三才是他最大的阻礙。
虞輓歌倒是覺得,那老三應該沒有那麼大的膽子,自從上次行動失敗之後,也不知道老三是什麼心情。
第二天一早,三人早早的收拾好行李。
正好那虞輓歌要去上朝,就直接帶着兩個人先到宮裡去玩上一會兒。
虞輓歌上朝也不是心血來潮,她就是想要看看,凌傲霜現在看見凌皇之後,是怎樣一副表情。
是恨之入骨,還是要將自己的情緒全部都妥善收藏好呢?
她沒穿朝服,也不想穿,雖然在衆位大臣面前有些格格不入,但是終究也沒人有異議。
蘇連翹跟小魚兩個人,就在離這裡不遠處的涼亭裡面坐着,她只要一回頭,就能看見兩個人的身影。
凌傲霜在看見了虞輓歌之後,明顯的頓了一下,但是隻是片刻便恢復如常。
“霜兒來啦?今天賢王竟也來上朝了,倒是個稀客。”凌皇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說道。
這若是平常人,怕是會真的以爲這是母慈子孝的一幕吧。
凌傲霜聽了,立刻揚起一副天真無邪的笑臉,“是啊,母皇,想必賢王也是想兒臣了呢。”
虞輓歌總覺得這兩個人之間的互動不太對勁。
似乎是從前她們兩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很親密,但是現在就好像是,在維持表面的和諧一樣。
不過這也能證明,凌傲霜並沒有騙她。
這凌皇應該也早就知道了凌傲霜的想法,畢竟是多活了很多年的人精,若是這點心思都洞察不出的話,也不配當皇上了。
“近日南方突發水災,老大,今年你去救濟安撫民心吧。”凌皇瞄了一眼凌傲霜的眼色,轉頭跟大皇女開口說道。
凌傲霜聽了只覺得滿臉的震驚,“母皇,往年不都是我去的嗎?”
這賑災說白了,就是去拉攏民心的。
在一個災難的年代,本以爲未來一片黑暗,就在這時,忽然皇家的人帶着糧食還有賴以生存的物資到來。
所有人都會爲之感動。
也就能鞏固日後的地位,也能籠絡民心。
這樣一個重要的機會,忽然換了人,這口氣她怎麼咽的下去。
凌皇打了個哈哈,“就因爲往年都是你去的,你受累了呀,所以今年就讓你的大皇姐辛苦辛苦吧。”
凌傲霜聽在心裡,只能讓她的怒氣更重。
但是她沒有說話,畢竟在此時頂撞凌皇,不是一個好選擇。
大皇女露出一個溫婉的笑意,朝凌皇行了一禮,“兒臣遵旨。”
說罷,還挑釁似的,睨了一眼凌傲霜。
此時下面的大臣們也開始紛紛議論,這凌皇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太女要換了人?
也不禁有人偷偷看向凌傲霜,想要知道到底是否站錯了隊。
倒是虞輓歌,只是單純的在觀察着幾個人之間的互動而已,她倒是感覺有點意思。
“賢王,大皇女沒有治理災禍的能力,此次去南方,你同她一起吧。”
凌皇輕飄飄的就將虞輓歌指給了大皇女。
看這模樣,倒是就想讓凌傲霜在這孤立無援啊。
凌傲霜神情淡定,倒是不顯慌亂,虞輓歌就靜靜的看着,想要知道這太女還能說出點什麼東西來。
“母皇,您當初可是說,這虞輓歌是太女殿下的軍師,您現在要讓虞輓歌跟着大姐走,意思就是,我不是太女,大姐纔是咯?”凌傲霜挑了挑眉毛,十分直白的開口說道。
凌皇顯然也沒想到,太女竟會這般直白,她一晃神,略微搖了搖頭,“怎麼能呢,這凌國的太女殿下,不是隻有你一個嗎?”
凌傲霜眯縫着眼睛,“這虞輓歌,我定不能給大姐,這賑災若是您安排了,便讓大姐去吧。”
凌皇輕笑一聲,擡眼看向凌傲霜,“此次出行,你大姐身邊沒個人保護着,我這心也放不下,正好你的親衛隊也拿出來吧,順便派蒼將軍一路隨行保護,這樣纔有保障。”
這話,明裡暗裡都是挑釁。
若是將這些東西給收回去,這大皇女的地位可就真的跟太女一樣了。
而這太女,也會成爲衆大臣落井下石的靶子。
虞輓歌猜不透凌皇的意思,到底是障眼法,想要給凌傲霜一個鍛鍊的機會呢,還是真的要讓大皇女上位呢。
“母皇,我的親衛軍,只聽我的命令,而蒼將軍,我倆已經定下婚事,這也是經過您允許的,而現在卻要他陪着別的女人南下,我不許!”
凌傲霜眉頭緊皺,她在乎的當然不止蒼刃這個人,還有他手裡的兵權。
大皇女又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不知道多少無辜的男人受過她的荼毒。
這若是讓蒼刃跟着她走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這件事的途中,只有大皇女一人,沒有說話,也沒有發表任何的看法,只是靜靜的站着。
凌皇沒有給出任何迴應,只是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凌傲霜,隨即宣佈退朝。
衆大臣如潮水般褪去,只留凌傲霜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大殿上站着。
虞輓歌將走未走,站在門口聽着殿裡的動靜。
“凌皇,您真的要這樣逼我嗎。”
凌傲霜的聲音有些許顫抖,她以爲愛她的人,竟然是僞裝了這麼久。
“這麼多年以來的寵愛,您只爲了讓皇姐不受到傷害是嗎?”
這麼多年以來,她都竭盡全力的掩藏好自己本來的心性,盡力讓自己在諸多皇家的爭鬥中活下去。
可是最後這皇上卻告訴她,她只是別人的擋箭牌。
凌皇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她沒有說任何話,只是轉身離開了大殿。
“沒事吧?”虞輓歌在門口等着凌傲霜出來,適時的遞上一張手帕。
凌傲霜一甩眼淚,“我能有什麼事情,真真假假的,不是早應該習慣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