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止戈在原地站着,不知從哪裡走來了一個穿着常服的男人。
他在殷止戈耳畔低語了幾句,後者臉上緊張的表情瞬間就放鬆了下來。
他剛想離開,但是想起了一旁的項君君,他頓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
項君君似乎看到了他眼裡的嫌棄,頓時就不開心了。
“你那是什麼眼神,難不成這就是你們西川的待客之道嗎,你害得本公主受傷了喂!”
殷止戈從鼻子裡哼出一口氣,“公主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只是我現在要去找人,有些着急,沒辦法繼續跟你一起了。”
他指了身邊一大半的侍衛留下保護她,然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冷漠無情的讓項君君有些傻眼。
“他,他,他這是什麼意思啊他!”
項君君氣的話都說不利索了,貝貝拿帕子把她的傷口包紮好了,擡頭看了一眼殷止戈離去的背影沒說話。
“若不是父王有意與他們西川交好,本公主纔不稀罕來!”
酒樓裡,鍾小舒說是餓了,可是點了一桌子的菜都沒動,只是喝了一口湯就放下了,她扭頭看着外頭。
沒過多久,殷止戈就走進了酒樓,侍衛印着他上了二樓,他推開包廂門,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鍾小舒聽到了開門聲,剛扭頭去看卻被一片黑影籠罩了,她擡頭就看到了殷止戈一雙含笑的眼睛。
她撇了撇嘴,別開臉不去看他,殷止戈蹲下跟她平視。
“你居然丟下我一個人在這裡吃好吃的,我好餓。”
“你這麼受小姑娘歡迎,往路邊一站怕是多少姑娘都願意請你吃一頓,找我做什麼?”
鍾小舒的話酸溜溜的,殷止戈嘴角掛着笑意,“可是我只願意吃你請的。”
花言巧語哄得鍾小舒臉紅了一圈,她推開殷止戈。
“走開走開,我這桌子菜可不便宜,請你吃我就虧了。”
說着就拿起筷子夾菜到自己碗裡,殷止戈坐在旁邊的凳子上,歪着頭看她。
“哪虧了,我這麼好看,明明是你賺了。”
鍾小舒被他這話弄笑了,她夾了根青菜塞進殷止戈嘴裡,“油嘴滑舌。”
侍從把項君君和項澤江引到酒樓的時候,就看到他們兩個十指相扣,十分恩愛,看的單身狗情何以堪。
項澤江咳了一聲,想要提醒他們,可是殷止戈卻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他們。
“正好菜都上齊了,逛了一天,先坐下吃點東西吧。”
項君君被殷止戈氣的半死,剛想開口說話卻被一邊的貝貝給拉住了。
她疑惑的回頭看,貝貝卻將她拉去了一邊,在她耳邊說了什麼。
後者臉色一下就變了,“這不行,我怎麼可以做這種事。”
貝貝也不急,她看了一眼十指相扣的殷止戈和鍾小舒,項君君也扭頭去看,表情變得有些猶豫。
“公主,西川皇帝這般給你沒臉,這要是在項國可是要拖出去砍頭的。
如今也就只是還他們一個沒臉罷了,這已經是很寬容了。”
項君君支吾了一聲,有些慌亂的看着貝貝,“真的能行嗎,萬一……”
貝貝拉着她的衣袖,“我等下會幫你的。”
再三猶豫之下,項君君咬着牙點了點頭,然後就入了座,她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色,頓時就不滿意了起來。
“怎麼都是我不愛吃的菜啊,這讓本公主怎麼吃。”
她放下了筷子,氣氛有些尷尬,鍾小舒笑着看向項君君。
“沒事,公主看看想吃什麼,再點就是了,沒有估計到你的感受也是本宮疏忽了。”
項君君哼了一聲,報了幾樣菜名,小二愣了一下,然後有些爲難。
“小姐點的菜倒是都能做,但是這最後一道,小的愚笨,沒,沒聽說過啊。”
“這都沒聽過,你們這酒樓趁早關門得了,菜都不會做還怎麼接待客人。”
項君君毫不客氣,小二表情有些難看,但是又不敢得罪她。
只能彎着腰陪笑,項君君有些嫌棄的擺擺手,“算了算了,那道菜不要了,其他的都做。”
她倒了杯酒,看着鍾小舒,“皇后娘娘,前些日子我說話魯莽了些,若是有冒犯的地方,還請娘娘見諒。”
鍾小舒笑着舉起了酒杯,“公主哪裡的話,本宮不曾往心裡去過又何來的計較。”
就在酒杯要碰到一起的時候,項君君卻突然打翻了杯子,酒都倒在了鍾小舒衣服上。
她哎呀了一聲,上前拿出帕子擦着鍾小舒衣服上的水漬。
“實在是對不住,沒拿穩,貝貝還不快去給娘娘清理一下。”
後頭的貝貝應了一聲,上前去幫鍾小舒整理,殷止戈皺着眉頭,眼底有不滿。
鍾小舒清理好了之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事,只不過公主下次可要拿穩些纔好。”
項君君笑了一聲,又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四個人之間的氣氛不算太好,還有點尷尬。
吃了一會之後,項君君哎呀了一聲,她摸了摸腰間,神色慌張。
“我的玉佩怎麼不見了?”
項澤江也跟着臉色微變,項君君站起來一臉的慌亂。
“你們誰瞧見了,是一塊雕着鳳凰的血玉,價值連城。
那可是我母后送我的生辰禮物,這要是丟了我可怎麼辦。”
她急得快哭了,但是鍾小舒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
她也跟着站起來,剛想開口就感覺身上好像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
摔在地上發出了一聲脆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項君君尖叫了一聲,立刻就走過去撿了起來。
“這是我的玉佩,怎麼會在皇后娘娘你這裡?”
她的聲音音調有些高,刺的鐘小舒耳朵有些痛,她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本宮不知道東西爲什麼會在我身上,但絕不是本宮偷的。”
“偷?我可沒說你偷東西,皇后娘娘這是如何,不打自招嗎?”
項君君手裡捏着玉佩,一臉的憤恨,鍾小舒看着她的表情,頓時就明白她這是被人算計了。
她哎了一聲,“本宮在這之前從未見過公主的這塊玉佩。
況且,若是真的要偷,我爲什麼不讓我的侍女去偷呢?
房間裡就我們幾個人,我就這樣放在身上豈不是引火自.焚自尋死路嗎?”
“這其中可能有什麼誤會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