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的東西差不多大多取下來,烏黑的頭髮披散在肩上,轉頭望向牀邊月亮高高掛起,雙眼招架不住睏意侵襲,婚事累得她再也擡不起手,使不出半點力直接爬在梳妝檯上,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晚風吹送着些許的涼意,從新房裡出來的宇文瑜晨自覺有些後悔,明知道事情要慢慢來,終究還是沒有耐住性子。還能怎麼說,那個人是宓瑾,性子倔,認定的事情還能怎麼拖回頭。婚禮他是按照民間的習俗來的,沒有哪樣落下了。宇文瑜晨的母親曾經對他說,宓瑾期待着和最愛的人有一場盛大的婚禮,她不要求奢華,只是想要那樣的感覺,他本事想要彌補,但這一刻他有些感覺做的這些是多餘。
拋棄了自尊想回去看看宓瑾的情況,躲過宮裡夜巡的宮人,到門口沒有驚動任何人。
宇文瑜晨看見宓瑾安然地爬在梳妝檯上卸妝,分明就是睡着了,幽深的眸子閃過心疼,低低嘆口氣,走了出去。
輕輕幫她理順散亂的頭髮,打橫抱起宓瑾朝着牀邊走去。
確定牀上的人睡得安穩後又一個人小心翼翼地清理完牀上撒了一鋪的一系列乾果,宇文瑜晨猶豫了一番要不要褪去宓瑾的衣衫,脫衣服肯定是要驚醒她,思慮半天還是沒有動手,於是扯過百子被蓋在宓瑾身上。
凝望着不算陌生的面容,宇文瑜晨擰着眉頭,最後決定動手拿掉宓瑾臉上的人皮面具,一張讓他思念了多少個日夜的精緻的臉出現在面前,寐含春水的臉如凝脂,如蝴蝶羽翼的睫毛在燈光下拖長了陰影,拿着人皮面具的手突然帶着微微顫抖。
忍不住扶上宓瑾的臉,宇文瑜晨悄悄淡吻她的脣瓣,淺嘗輒止。揚手一揮,人皮面具落在燃燒的蠟燭上,火焰雀躍地燃燒發出嗶嗶啪啪的聲響,片刻
的功夫就化作了灰燼。
模模糊糊地宓瑾只知道有個人影在面前晃着,之後又睡過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宓瑾起牀後,一大羣宮女有序地魚貫而入,好不熱鬧。伺候梳妝的時候對着鏡子宓瑾猛然發現她的人皮面具不見了,倏地想着昨晚的人影和醒來和衣躺在牀上的狀況,舒了口氣,大抵也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宮女驚愕於宓瑾的容貌,暗想宮裡什麼時候有這樣的絕色了,難怪會被皇上封妃。
梳妝後就任由宓瑾怎麼發展了。畢竟宮裡現在沒了太后,也沒有皇后,宓瑾就不用去行禮。
她不去找別人並不代表別人回來找她,大清早的齊梓菱就打着探望新妃的消息奔赴過來,宓瑾進宮之後,齊梓菱沒有什麼動靜,幾乎這個人的存在都快被宓瑾遺忘了。
齊梓菱是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女人會吸引宇文瑜晨的注意力,當齊梓菱在見到宓瑾熟悉的面容的時候花容失色。
“你沒死?”出於慌亂齊梓菱直接問出口。“你是宓瑾?”
“菱妃好記憶,這麼多年都還沒有忘記我,我是不是要感謝你呢?”宓瑾撥弄小指上的假指甲,十足的貴婦姿態高高在上,顯得齊梓菱很是窘迫。
“怎麼可能,你中了千櫻瑤怎麼可能還活着,而且你也毒發三次了?”齊梓菱無比驚訝一時間也說漏了嘴。
“千櫻瑤?”宓瑾眯着眼睛,定定地鎖住她:“你怎麼知道千櫻瑤?”
當年她中毒的事情沒幾個人知道,更何況是齊梓菱這樣的存在。
齊梓菱一驚心,才發現不該說出來。頓時沒了氣勢,“怎、怎麼可能不知道,沒有我查不到的事情。”
“哦?”宓瑾提高了音調:“慕容纖羽告訴你的?”
宓瑾的話猶如平地驚雷,齊梓菱臉色不怎麼好看,“是又怎麼樣?”
“是就好,我就怕不是呢,或者是其他的原因,不是麼,菱妃娘娘?”宓瑾從臺階是上走下來,每走一步都使得齊梓菱格外心虛,一個不穩後退了一步,幸好身後的宮女扶住了她顫抖的身體。
難不成宓瑾知道了什麼?以宓瑾在宇文瑜晨心中的地位,恐怕她現在翻身的機會不多,現在宮裡傳得最多的還是宓瑾的盛大婚禮,幾時見到宇文瑜晨如此費心的張羅婚禮這樣的事情了。宓瑾定是留不得,齊梓菱這次下了狠心,雖然不知道宓瑾用什麼辦法除了千櫻瑤,但是絕對沒有根除,千櫻瑤是種深入骨髓的毒物,頂多她現在的樣子只是抑制了毒藥而已。
除了離國的皇族長孫家有解毒的方法,她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根除毒性,按照翎離兩國的關係來說,宓瑾絕對不可能得到離國的相助,別說皇族了。
“隱晦的話題想必你也不想提起,如果今天你是來給我下馬威的話估計是沒戲了。這裡不歡迎菱妃娘娘,請回吧。”宓瑾明顯地下着逐客令,至於齊梓菱的臉色不佳她倒是樂意見到。
“本宮只是來探望下妹妹,難道妹妹就如此不待見本宮?”齊梓菱倏爾一笑擺起了架子。宓瑾雖說得到寵愛,對於君王來說,江山重要,她的價值決定她還有很多餘地可以挽回,即便是宓瑾也不能和她抗拒。知道了當年的真相宓瑾也不可能告訴宇文瑜晨,現在的宓瑾抗拒宇文瑜晨還來不及怎麼會承宇文瑜晨的情。
“你認爲我會待見企圖謀害我孩子的人麼?”宓瑾會以淡然的笑容,當初如果不是早產,兩個孩子也不會遭罪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