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慕容爹、慕容娘、慕容二孃都在飯桌上用早餐,除了他們之外還有爺爺和……慕容宇澈!慕容爺爺和慕容宇澈也在讓宓瑾吃了一驚。
宓瑾走進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都用複雜的眼光看着我,不語。
“老爺,夫人,小姐回來了!”福伯帶着欣喜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爹、娘、二孃,爺爺,哥哥你們怎麼了?”宓瑾問。他們的樣子也太奇怪了,宓瑾有不好的預感。
“管家,你先退下罷!”慕容爹率先開口道,神情很是不自在,又像是在擔憂什麼。
“是,老爺。”福伯依舊歡喜地看着他們退下了。
“還有韻兒,你們也先退下罷,我有話對羽兒說。”
韻兒和如意疑惑不已,最終也退出了大廳。
“爹,到底是什麼事?爲什麼你們……”宓瑾疑惑道。
“宓姑娘老夫愧對於你,這次是我們慕容家欠你的人情。”慕容爹一臉凝重。眼底閃過一絲狠戾。
“你們,你們都知道了。”宓瑾驚訝,神情黯淡下來,“對不起,我騙了你們,我只是捨不得這個家,有你們我覺得很幸福,這是我一直渴望的,是我自己貪戀不已,所以……”
“宓姑娘別這麼說,是你拯救了慕容府。這件事是小女不孝,太任性了才讓姑娘遭受如今一罪,聽說皇上……”
“爹、娘,我還可以這麼叫你們嗎?”宓瑾一點也不想聽到任何人談到宇文瑜晨。一點也不想再聽到這個名字。
“當然可以,羽……不對,是瑾兒,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娘一直都很喜歡你。一開始我還以爲是羽兒懂事了,懂得體諒慕容府的處境,可不想一直是瑾兒在盡孝,瑾兒,你爹說的對。是慕容府欠你的人情,搭上了你一輩子的幸福。我們實在是還不清。”慕容娘走過去握住宓瑾的手,沉沉的,慕容娘加緊了力道,包含了太多的情緒,慕容娘微紅雙眼。
“娘,既然你們還承認我這個女兒,我做這些事情也沒有什麼還不還得清的,我……”宓瑾突然沒力氣了,眩暈的感覺再次襲來,傷口上的痛一直沒有消停的痛。
“瑾兒,瑾兒,怎麼了……”慕容娘着急地接住宓瑾的身子,就在宓瑾暈過去之前她看見慕容宇澈擔憂的臉越來越沉。
“瑾兒……”有人着急的喚着宓瑾。
“痛……”宓瑾疼得逸出聲,傷口疼痛的範圍逐漸擴散。好多人在不停地走來走去,聲音有些嘈雜。
“相信我好不好,相信我……”宓瑾又看到宇文瑜晨冷漠的臉,宇文瑜晨狠狠地甩開她,拂袖而去,她急忙叫住:“不要走……”
在昏迷期間,每當一有疼痛的感覺就會有熟悉的暖流傳入,減輕疼痛。
一想到自己只有三天的時間,她不能在牀上就這樣度過了。宓瑾努力強迫自己醒過來。
“水……”喉嚨一片乾澀,彷彿一塊乾旱已久的旱地都快裂開口了。
“小姐,你醒了嗎?水,這裡,少爺,這水要怎麼給小姐呀?”韻兒在一邊乾着急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把水給我。”慕容宇澈的聲音帶着疲倦。
“少爺,你還是去休息一下罷,這裡有我就行了,我會照顧好小姐的。”韻兒好心勸道。
看着慕容宇澈蒼白的臉有些擔心,與其說是擔心不如說是心疼,韻兒的心也因此跳快了許多,一份激動早已滋生。
“少羅嗦,把水給我!”慕容宇澈倏地提高音量嚇了韻兒一跳。
“少爺,水……!”韻兒怯怯地遞上水,她從未見過少爺對任何人吼過,一時接受不了,平日裡少爺都是溫柔的,今日太不尋常了,又像是初次到慕容府的感覺,好冷漠。忽然間韻兒覺得委屈。
“少爺,你。”韻兒張開嘴,很吃驚。只見慕容宇澈接過水,坐到牀邊,自己喝了一口,便朝着宓瑾的脣覆上去。
韻兒看着眼前的一幕,非常詫異,心裡很不是滋味,少爺怎麼可以這麼樣。少爺不可以這樣做的。即使牀上的不是小姐,可是少爺怎麼可以喜歡一個和小姐長得一樣的女人。少爺不是不喜歡小姐嗎,現在怎麼可以對這個女人這麼做。韻兒也聽說了她不是小姐的
事情,但是老爺吩咐過不能聲張。對於小姐來說是不公平的,原來自己伺候這麼久的不是小姐,她不可以對不起小姐的。韻兒越看越心酸,捂着嘴,擦着眼淚跑出了沁心閣。
脣上一片柔軟,緩緩流下了液體,水,宓瑾用力的吮吸。感覺就越來越不對勁兒。那一片柔軟的水壺更加囂張,弄得宓瑾的脣一陣生疼,有一個東西正在試圖繼續往裡面侵入,被疼痛刺激到了,宓瑾模糊地睜開眼,看到的是慕容宇澈放大的俊顏。
“唔……”宓瑾把頭向旁邊一偏,慕容宇澈意猶未盡地舔脣,動作是說不出的邪魅,只是他的臉色透露出他的虛弱跡象。
“你,你在幹什麼?”宓瑾吞吐道。
“餵你喝水啊,某人不是嚷着要喝水嗎?”慕容宇澈無所謂,面不改色,絲毫沒有因爲剛纔的事情有所動容。
“你,你,你不會叫醒我再給我嗎?你……我又沒有讓你餵我喝。”宓瑾從牀上坐起來,慕容宇澈溫柔地扶宓瑾一把,宓瑾也沒有拒絕。
“你那個樣子能叫醒嗎?我是那麼的善良是不會見死不救的,你不是應該感謝我嗎?”慕容宇澈耍起無賴。
“算了,我懶得和你計較,我想起來。”她不想與慕容宇澈發生口舌之爭。慕容宇澈還在瞞着她,以爲她不知道?說實話,她有點記仇,倘若不是慕容宇澈囚禁她,她和宇文瑜晨的關係不會再次惡化。
“你算了吧,就你這個樣子怎麼起得來嗎,傷得太嚴重了就不要硬撐,你不爲自己想想,好歹,也爲你肚子的那個想想,那傢伙的命也夠大的。”聽他這麼一說,宓瑾哀傷地垂下頭,孩子確實夠堅強,因爲它答應過不會離開她的。在每一次的意外中他都那麼堅強,平安無事的活下來,謝謝你寶寶。只有你還沒有遺棄孃親,離孃親而去。
“喂,你生氣了?好了,你起來吧,我幫你!”慕容宇澈有些不忍心。
“謝謝!”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對我說‘謝謝’?”
“當我沒說!”
“好,好,好。”
這次醒過來感覺傷口好多了,自己也覺得怪怪的,聯想一下看見慕容宇澈虛弱的樣子還有昏迷時的暖流,估計她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笨蛋慕容宇澈!他這樣做又是何必。
在宓瑾的堅持下他們終於同意她可以去市集轉轉。她很喜歡古代繁華的街道,和現代的景象完全不一樣,可以用來做欣賞用的。古代的飾品小玩意兒都讓她愛不釋手。
慕容宇澈說是要保護她,跟隨她。醒來就沒有看見韻兒的身影,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當宓瑾問起慕容宇澈時,慕容回答道:“誰知道。”
宓瑾悶悶地走在大街上,和一個男人逛街她不習慣,以前都是和月兒一起的,也沒有試過和別的男生逛過街。和一個大男人在一起逛街超級不自在。何況對於之前慕容宇澈對她做的事更是讓她氣憤。騙她,慕容宇澈就接着裝吧。宓瑾很不爽的踢了一腳地上的石頭,誰料……
“誰啊,誰打我,怎麼幹這麼缺德的事,有種就給本大爺出來,本大爺廢了他。”一個胖子惱羞成怒地四處張望。
好熟悉的胖子,宓瑾突然想起來了,不就是以前那個猥瑣的高公子嗎?冤家路窄。
“慕容宇澈,我們快走!”宓瑾向後拉着慕容宇澈的手就掉頭,慕容宇澈一愣,回握宓瑾的手:“什麼事?”
“快走啦!”宓瑾努力地拉着慕容宇澈向後走,一邊祈禱着千萬不要被他發現了纔好。
“喲,小美人,好久不見。”他突然轉身發現了宓瑾。宓瑾正苦於無法脫身,被他一叫,宓瑾身體一顫。想了想,不對呀,她怕他幹什麼,慕容宇澈不是在這兒嗎!
於是,宓瑾將欲逃的身體端正面對他。
“小美人,這次又換了一個。”他大搖大擺地走過來,活像一個趕鴨子的,身後還尾隨一大批人馬,他是吸取教訓了,多帶人在身邊保護他以免像上次那樣狼狽的逃走。
“高公子,我自認爲沒有惹過你,你這是幹什麼?”有了慕容宇澈在身邊宓瑾可以說是臨危不亂,眼見他的眼光越來越色,整張臉像個大餅似的。一副噁心狀讓人忍不住想吐了。
“
別以爲你這次還能逃得掉,今天你可沒有莊昱珣的庇護,大爺我還怕你不成?”他大笑一聲。上次讓這小妞兒給跑了,愣是讓他嘗夠了相思之苦。
“哼,你拽什麼拽不就多帶了一羣狗嗎,你以爲本小姐是嚇大的,切!”宓瑾不屑的撇撇嘴,他身後的一羣保鏢聽了臉都綠了,一個個似要吃人的樣子。
哈哈,效果達到了。
“你!來人,給我上,把她給我抓起來。”他惱羞成怒,身後的人蜂擁而至,看樣子還是有些忌憚宓瑾旁邊的慕容宇澈,畢竟他們還不知道慕容宇澈到底是什麼狀況。
“慕容宇澈,你對付得了是嗎?”宓瑾藏在他身後擡出頭朝慕容宇澈眨眨眼。
“瑾兒,你……”慕容宇澈無奈,卻也不得不去對付宓瑾惹下的禍。
慕容宇澈一個過肩摔,腿一伸便弄倒兩個。
“厲害!你慢慢玩,我先走了。”宓瑾衝着慕容宇澈笑笑,不懷好意閉上另一隻眼。說完就閃進一個小巷子。慕容宇澈中計了吧!
巷子裡面都是牆,並沒有多少人行走,只有偶爾的一兩人走過。
“姑娘且慢!”一個聲音叫住了宓瑾,宓瑾回頭。
陽光下,半陰影的一邊牆下,一襲青衣的相士看不清面容的捊着鬍子,眼眸裡有一絲精光閃動。
“這位道長,你是在叫我嗎?”宓瑾環顧四周,最後指着自己的鼻尖問道,她絕對不認識這個有些仙風道骨的人。
他頷首表示承認。
“不知道長找我有什麼事嗎?”難道他看出了什麼?他看起來不像是騙人的江湖術士。不知爲何,宓瑾的心莫名的忐忑不安。
“今日貧道遇見姑娘亦是有緣,方纔貧道發現姑娘的氣勢非凡,定當不是普通的命格。姑娘可否願意與貧道一敘?姑娘最好能聽上貧道一言,不凡必先多難!”他嚴肅的眼光格外閃亮,心下不由一緊。
不凡必先多難?!
“道長此話怎講?”宓瑾好奇,默認地相信他的話。
“姑娘,前面有個茶鋪,請!”他扶袖一伸手作請。
好奇心驅使宓瑾不知不覺的跟着他來到他所說的茶鋪。待他兩在桌邊坐下就有人送上茶了。
“姑娘看見這茶了嗎?一旦有了自己註定的命運就很難更改。不過倘若這茶葉沒有經過沸水的蒸煮,也不會有如此一番濃厚的香醇,只是就不知道在蒸煮的過程中,茶葉在杯裡能有幾番的沉浮了?”他品了一口茶道。
“道長是否知道些什麼?”宓瑾聽不懂他在講什麼,沒有一點和她的身世有關的。
“皇后娘娘此時應該不會明白,不過,快了!”他一口道明宓瑾的身份更是讓宓瑾吃驚。
“姑娘不必驚慌,貧道說過姑娘的命格不凡,只是貧道看見的並非僅此而已!”他搖頭嘆息。
“道長能告訴我什麼嗎?”宓瑾問。
“天機不可泄露,不過貧道可以幫姑娘減輕以後的負擔和所承受的苦難。還有,姑娘若是真想明白就得好好參悟捨得二字,有舍纔有得,欲有所得必先舍。得之,舍也。有時候不必揹負太多。倘若姑娘真正想通的時候就用它吧。”說着從懷裡掏出一粒類似珍珠般的白色小球,應該是一粒藥吧。
“這是什麼?”宓瑾從他的手上接過藥丸問道。
“希望能幫到你,記得,必須是你真正放棄了,徹底肯舍時方可服下它。姑娘以後的日子不平靜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不過,如果此次鳳不歸朝對你也許是件好事,也許可以躲過一劫。”他意味深長地說着。
鳳不歸朝?他是暗示她不回宮?不行,她不能不回去的。如果她不回去,慕容府的人會遭人非議。多事之人肯定會拿她肚子裡的孩子大作文章。如此一來,慕容府就有災難了。另外,她不能就這樣走了,宇文瑜晨也會以爲她是心虛逃離,只會加深他的憤怒。
“看姑娘的樣子是不贊同貧道的說法了。也罷,你也有你的顧忌。切忌,學會妥協,唉……捨得啊!”
“那個……”當宓瑾從深思中醒過來擡眸一看對面而坐的人時,早就沒有了蹤影。除了兩三個喝茶歇息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