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面上說着不嫉妒,但心裡卻是直冒酸水。
她在這王府裡怎麼說也是算待得久的老人,論位分也是有頭有臉的側妃。
這才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先是來了一個王妃杜思君,現在又是大將軍的女兒秦笙秦妃。
連低自己一等的五夫人如今也敢用這種口氣跟自己說話,她又怎麼能不氣惱。
許靜剛想繼續呵斥,卻不想站在碧月牀邊的杜思君突然冷聲地開了口:“碧月身子還沒恢復,聽不得吵鬧,你們給我安靜一點。”
她再怎麼瞧不上杜思君,卻都又礙着她王妃的身份,只能不情不願地閉上了嘴,抱着手臂臉撇到了一邊去。
秦笙似乎也能夠感覺得到,杜思君是有意爲她解圍,縱然是對許妃的態度有很多不滿,還是壓下了火氣順從地噤了聲。
杜思君的目光緩緩地從這些妃嬪侍妾的臉上劃過,稍稍收起了臉上的肅然,平靜地說道:“如今碧月身子抱恙,最是需要關懷的時候,平日若是有什麼需要,你們都要多多幫助,互相有個照應。”
在場的妃妾婢女都紛紛應答着,微微福了個身。
“既然這樣,那就都先各自回房吧,各位姐姐妹妹謹遵言行,再不要鬧出這樣的事來叫王爺煩心。”
杜思君說完這話,隨即叮囑了碧月的貼身婢女晴兒兩句,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其他人跟碧月也談不上有什麼交情,緊跟在她之後也陸陸續續地走了。
“你瞧她剛剛那個神氣勁兒,”許妃走在路上也不忘跟自己的丫鬟閒言碎語,“還真把自己當成王妃了,瞧着就叫人噁心。”
她的小丫鬟捂着嘴也直笑:“可不是嘛,不知道得還以爲王爺有多寵她。”
主僕二人正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得高興,突然聽到背後有人叫她。
“許姐姐。”
許妃頓時嚇得臉色一僵,看了一眼自己的丫鬟,見她也頓時慘白的臉,心裡暗叫不好地緩緩轉過身去。
身後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入府的側妃秦笙。
“是你呀,”許靜頓時鬆了一口氣,伸手撫摸着胸口順了順氣,“我還當是誰呢。”
旁邊的小丫鬟連忙掩飾性地咳嗽了兩聲,示意她舉止不太合乎規矩。
許妃這纔不急不緩敷衍地福了個身,頭也懶得低一下隨口說了句:“原來是秦妃呀,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不管怎麼樣,秦笙跟她同爲側妃的位置,怎麼想她都覺得不需要向對方低頭。
“許姐姐好雅興呀,跟自己的婢女說私話也不知道避避嫌,竟在背後這樣非議王妃,不知道王妃知道了,會怎樣生姐姐的氣?”
秦笙對許妃的印象不怎麼好,說話的時候口無遮攔,又天生一股囂張的氣焰,讓她看着就覺得不痛快,想要煞煞許靜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