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林蔭區,遠遠就看到那顆大葉榕樹下的老凌,他正坐在輪椅上,而推着他的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人,戴着無框眼鏡,溫文爾雅的氣質。他們離別人很遠,身邊連個護士也沒有。
院長“咦”了一聲,說道:“他好像說是看他家裡的長輩,怎麼跑來凌老這裡了?”
凌鋒心裡一動,趕緊說:“也許他是順路的。”
“可能吧!”院長張望一下,埋怨起來,“哎呀!怎麼沒個人在凌老跟前呀?這些護士,真是粗心大意。”
“院長,老頭子只是離開一陣子而已,沒關係的。也許是他不讓人跟着,你知道他那個人喜歡清靜,多一個人他也嫌煩。”
“那是,那是……”院長難得凌鋒不追究沒人在老凌身邊守着,連連點頭稱是。
凌鋒一擺頭,“院長,你忙去吧!我自己過去就行,我會帶您向我老頭子問候的。”
“謝謝凌少。”凌鋒開口趕人,院長也不好再跟着,客套幾句後轉身走了。凌鋒慢慢地踱過去,在里老凌二三十米的地方停住,靜靜地看着他。凌鋒站在老凌的後面,那個重要人物沒發現他,慢慢地推着老凌向前走。
凌鋒啞然一笑,原來是老凌的人呢!看看他們說得那麼隱秘,他就先不去打擾了。推着老凌轉一圈回來,看到凌鋒坐在他們剛纔站的那顆樹下,不由地一愣。凌鋒剛站起身,“凌少來了?什麼時候到的?”
“有好一會兒了,見你們談事,我就在這兒等着。”凌鋒邊說邊迎上去,站在老凌的輪椅前,直視着老凌的眼睛,叫了一聲:“爸!”
凌震天點了一下頭,目光越過凌鋒看向他的身後,凌鋒知道老凌在找什麼,有些不自在,卻還是硬着頭皮說:“靳玥沒來,她回湛海去看親戚了。”
凌震天又點了一下頭,伸出一直抖動的手臂顫巍巍地指着一旁的石凳,凌鋒會意,一起把凌震天推過去。
“家裡……好嗎?”凌震天艱難地吐出句子。
凌鋒點點頭,“爸,你把身體養好就行,家裡你就放心吧!”
凌震天把目光移向遠處,,“你……該要個……孩子了。”
“爸,等我忙過這段時間吧!我絕對會給你一個大胖孫子的。”
“賺錢……重要,身體……也重要。”凌震天的目光回到凌鋒的臉上,“生意……還、順利嗎?”
凌低聲說:“都還好,只是最近遇到一點麻煩了。”
“……錢?”
“不是。”凌鋒有些爲難,想了想還是說出來,“有人和淩氏槓上了,新項目被卡在環保部門,聽說在對方在上面有人……”
“操!”老凌的臉色忽然憋得通紅,凌鋒嚇了一跳,立即站起身按下輪椅上的無線呼叫器。凌鋒也急忙抓住凌震天的手,蹲下身扶着他的胸口幫他順氣,嘴裡連聲說:“爸,您別激動,別激動,這不是什麼大事。”
站在不遠處負責護理凌震天的護士馬上趕來來,凌震天的臉色已經緩和了不少,護士詢問情況,凌震天搖了搖手示意不礙事,可醫生卻還是建議他馬上回病房做檢查。凌震天望了一眼主治醫生,搖了搖。
(本章完)